第二百五十六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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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远原本紧盯着她的脸庞的视线,随着她的话移到了那块玉石上,那原本圆润的黑玉,如今缺了一个小角。清远浓眉微蹙,那块黑玉曾经因缨带断裂而自马上摔落,还让収势不及的迅雷给重重踏上一脚,经历如此外力的创伤都未曾损害丝毫,如今它却缺了一角。

那一剑的力道到底多重?七个月呼吸变得粗重,握紧了拳头,他兼之不敢想,一个神智已经疯狂的人,他所掷出的最后一击会有多重,靳然那瘦弱的身子怎么承受得了?

“罐太傅要我随着那一场叛变,将以往的束缚全部都丢弃,从今以后,以公主的名位获得重生。”一直低垂着头的靳然并没有注意到清远呼吸转促,依然低低的开口:“为求真实,母后与太傅坚持连你也不能透露,想劝得你入赘铃兰,迎娶公主,一切结局便皆大欢喜。”

那时太傅自怀中抽出另一封尚未拆封的先皇谕旨,原来在先皇驾崩的那一夜时,已由官洛处得知了靳然的真实身份,意外的,先皇接受了这项事实,并欣慰唯一的皇储是如此的优秀。

随着宫殿的付之一炬,火苗迅速上窜,吞噬了羁绊了她二十年的舞台,她的生命,她的思想,从此获得释放。然而随之而来的是对清远那未知反应的不安。继女扮男装后,如今又是另一场骗局的开端。

“你脑子我瞒你吗?”靳然绞着手,忍下想伸手触他的冲动,盈泪的眼眸满是惶然不安,浑然失了以往淡然自主的模样。

漫长的叙述中,只有她发颤的声音回荡着,清远自始至终不发一言,清远定定的看着她,深邃的瞳孔读不出思绪,那混杂了太多的情绪表情,更是让人难以捉摸。靳然咬着下唇,难忍心头的哀伤,双目闭紧,晶莹的泪随着双颊滚滚而下。如今的她只是个祈求原谅的娇柔女子,身为皇子的果决已离她远去。

面前的清远依然沉默,伟岸挺拔的躯体僵直着,一直保持原来的姿势,勃然大怒也好,厉声斥责也罢,这样的他,反而比任何表情都来的无情。喃道他已心冷道不愿对她再有任何感觉了吗?他不肯原谅自己吗?

他有这个资格的,靳然将手指扭得惨白,微微颤抖着。她让他受尽了生离死别的苦,还让他承受了违背心意另娶她人的委屈,到头来竟发现一切权势欺骗所构建而成,叫他如何能释怀?

而她亲眼看见一名意气风发的率性男子日渐消颓,却依然残酷的默不作声,她又凭什么要他相信她的真心?尽管已余留了最坏的设想,但泪依然如决堤般汹涌而出,靳然低垂亲属,用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啜泣,却忍不住哽咽,痛哭失声。

她不该还残存着期望啊,在她如此对他之后!

“那时我醉了,我不该对你---”轻轻的,有一只温厚的大掌自她的脑后将她按上他的胸膛。

靳然呆了好一会儿,才听清楚他所说的话。她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握着他的衣襟,只是哭着,摇着头,不知该说什么来表达她的感觉。

他原谅她了!

“为什么瞒我?”清远低喃着。“为什么瞒我?如果早知道是你,在宴会上我就滴酒不沾,绝不会意识混沌到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不让你受---”

“对不起,对不起---”靳然泣不成声,不敢相信清远怎么这么久轻易的原谅了她,她亏欠了他这许多,她愧对了他这许多啊!

“我放你孤单了多久?”清远语音嘶哑,带着自责。“你们一直给我机会,给我暗示,是我愚蠢的竟不懂去把握。我居然狠的下心放你独自那么久,连见上一面的机会也不给你。”

“不是---”靳然慌乱的摇头,连忙用手罩上了他的唇。“不是的---”话还未出口,泪就已经先夺眶而出,靳然要紧了下唇,他的自责,让她更加愧对与他。

他火热的眼神,点燃了她,嫣红迅速泛上双颊,他眼中的爱恋,让她忘了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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