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顾谨,一教书先生,他哪来)(1 / 2)
虽然林珺帮忙解围, 但高岗一味的提鳄鱼,就证明,即使他不是鳄鱼, 真正的鳄鱼也知道顾谨在查他了。
这年头, 不怪大家想出国, 国内确实乱, 而东海市,因为一头鳄鱼,乱到公检法在民众心目中失去了尊严, 乱到整个东海市, 一年总要失踪几个刑警的程度。
这种情况下,鳄鱼当然要抓,可也要保护好自己。
谨言慎行,顾谨的左右铭嘛。
他正色说:“东海市的道上是有条大鳄鱼, 我也很忧心,毕竟我的孩子,我的家,我的事业都在这儿,我也想要朗朗乾坤, 但我也相信邪不压正,早晚那条鳄鱼会被绳之以法的, 咱们大家静目以待吧, 因为大鳄鱼,目前公安厅已经死了十六名干警了,咱们一起等吧, 等他们给咱一个交待。”
俩女同学都在叹气,魏士明苦笑着摇头, 唯独高岗,气的肝儿疼。
顾谨就这样,明明公安厅很多大案都是他牵头,按理他早该被盯上的。
但他就是这样,从一不骄不躁,瞒的滴水不漏。
不过不怕,高岗有的是钱。
他就坐在林珺旁边,遂把支票掏了出来,故意翻过来给大家亮了个相,这才说:“林珺,你就别推辞了,支票我已经填好了,三百万,你可以写借条,也可以不写,你可以还,也可以不还,这儿,我送你了。”
“我不要你的钱,我也只专注于事业和孩子,不考虑个人问题,感谢高总的抬爱,支票收回去,咱们吃饭吧。”林珺饿了,看血蛤做的不错,正在掰口儿,给高岗挡着,汁子都流光了,她有点生气。
高岗说:“你不是想干事业嘛,我支持你干事业,这钱不算投资,算我借你。”
“钱我会自己想办法的,不需要,高总,你挡着我的筷子了。”林珺说。
三百万呢,高岗居然要送林珺?
俩女同学被这么一笔钱打懵了,饭都不吃了,张大了嘴巴看着。
她们知道林珺很清高,可三百万不是小数目,而现在,早不讲究郎才女貌了,讲究的是郎财女貌和郎豺女貌,有钱的才是真大爷。
魏士明说:“林珺,你客气什么呀,要高岗愿意给我钱,我当场就收,不带喘气的,他是大款呢,钱多,你就收了吧,高哥江湖义气,不会催你的。”
“收了它。”高岗说。
林珺气的要摔碗了:“高总,你的饭我怕吃了不消化,我不吃了。”
高岗看人家不接招,居然拉开林琏的包拉琏,要把支票塞进去。
这人简直无耻,不要脸了。
林珺于是跟他抢包,可他仗着自己胳膊长,把包举的高高的,叫她够不着。
他还玩上了,笑了,嬉皮笑脸的,林珺给气的险些就要躁郁,打人了。
但高岗还没塞进去呢,一只大手拦住了他,他回眸,一双黯沉沉的眼睛盯着他,高岗想挣,可这个教书匠的大手格外有力,攥着高岗。
高岗可是天天都在健身的,不信拗不过他,一鼓劲儿,把包扯了回去,顾谨不跟他扯,还一手稳稳脱上了包,而且他个头高,整个人逼了过来。
一身咸腥,一脸阴沉,居然有些唬到高岗
“高岗,你是东大的本科生,知识分子,不能对女同志这个样子。”
高岗今天的场子就是为了他而摆的,给顾谨当众扒了脸怎么行,他说:“林珺需要钱,你拦着不让我给,你有吗,你能给她吗?”
在座总共八个人,七双眼珠子盯着顾谨。
他眉眼未颤,把包款款放回了原处。
高岗把支票收了回来,给顾谨看:“顾博士,我知道你一月工资就一千块,在公安厅顶多能领五百,还叫授课费,来来你看看,这不是三块,也不是三百,这是三百万,你有吗?”
三百万呢,这世道,哪那么容易就有?
在高岗想来,顾谨该尴尬,该无地自容了。
但并没有,而且他语气特沉着,特笃定,说:“我有钱,三百万不是问题,林珺只要愿意要,我给她,不愿意我就收回去,让她自己想办法,我不勉强。”
掷地有声,他竟然说自己有钱?
举坐皆惊,齐婧尖声说:“顾谨,你不会贪了吧,你是卖入学名额了还是从后勤上搞钱了,还是跟海关走私的勾结了,三百万,要枪毙三回呢,还回去吧!”
林珺也惊呆了,心说现在可不是争口气的时候,她是需要钱,急需,但她可以厚着脸皮,拿解放前的地契去国资委谈条件,谈赔偿,那是她的底牌。
顶多就是惹的领导们生气,对她有意见,可厂子她能拿下来的。
顾谨哪来的钱,真贪了,还是去抢银行了,不然,他不可能有三百万的。
高岗的支票还在手里,他不服,他必须要知道顾谨的钱是从哪来的。
他组的局,还是个海外局,岂容顾谨抢风头?
此时所有人都看着顾谨,一教书先生,他哪来的三百万???
此时半夏打了个饱咯,她想起来了,在她的记忆里,爸爸一开始有钱的。
但后来好像是为了小宪哥哥,其实又不是,总之,一次性赔光了所有的钱。
看到爸爸家那么穷,她一直以为他没钱呢,可他果然有钱的吗?
小女孩刚刚剥了一只虾,这儿的虾虽然不大,但味道好甜,就像渔村的一样甜,她喜欢爸爸,就要送给爸爸吃。
不过妈妈阻止她,妈妈说:“顾谨,你应该不是那种人吧,钱哪来的?”
顾谨说:“离婚的时候我分了五十万,当时单位有任务,要买债券,我索性全买了,放了两年它就涨了,我发现炒股还挺有点意思,于是买了些股票,赚的。”
“你不是个教授嘛,书呆子,怎么会炒股?”魏士明惊呆了。
顾谨环顾诸人,讲起了大道理:“股票源自上个世纪,漂亮国的人在十八世纪就开始发行股票了,它不是什么新奇东西,而炒股,要分析市场环境,分析企业前景,我是个书呆子,读的书多,而书上,正好有这些。”
所以他用五十万本金,炒回了三百万?
看面相那么斯文清高,他居然能把钱玩的这么溜?
齐婧掏钢笔咬帽儿:“给我你的传呼号,以后你买啥我就买啥,我跟定你了。”
魏士明算高岗的走狗,按理他该跟高岗一个鼻孔出气的。
但他顶着大哥刀子般的目光,塞了便签过来,讪笑:“给我也写一个。”
“这是我妹妹顾灵的传呼,关于股市,大家可以多多交流,不过涨跌我不能保证。”顾谨很有耐心,给俩同学都写了传呼号,还很细心的也给了孙媛媛一个。
这时的爸爸,虽然衣服有点脏,但是那么的沉稳,随和,他还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哪哪都好看,半夏简直爱死他了,她要给爸爸吃虾。
林珺终于松开女儿,半夏的甜虾就喂爸爸嘴里了。
高岗显然被打击到了,但转眼他又死灰复燃:“林珺,当初女儿死后,明明顾谨也可以出国,却让你一个人去国外赚钱,孤苦伶仃的,我一拿到签证就出国看你了,可他呢,整整四年,对你不闻不问,你真愿意要他的钱?”
法典嘟了下嘴巴,因为爸爸对他怎么样无所谓,可他四年没去看过妈妈,孩子心里也觉得这是爸爸的不对,明明妈妈在国外那么惨,还被关疯人院呢。
林珺却笑的很坦然:“顾谨要真愿意借钱给我,我当然要收,因为那钱本来就是我卖专利得来的,我当初分给他,只是为了追求男女平等,不想占他便宜!”
高岗觉得很可笑,他说:“林珺,男女不可能平等的,就在床上,女人永远……”是被压着的那个,既被男人压在身下,还谈什么平等?
他其实就是个流氓,要不是趁上76复招,高考录取分数线放在地板下面,他哪能考得上?
张嘴闭嘴,洗不掉的流氓气。
但后半截话还没说出来,顾谨哑沉的眸子扫了过来,暗声:“高岗,闭嘴。”
林珺站了起来:“你们吃饭,我出去一下。”
高岗也想起身,但顾谨一把摁住了他。
顾谨这人,平常看着弱书生一个,可要横起来,高岗领教过,他会拼命的,他于是只好说:“林珺,出门右转就是洗手间。”
原来妈妈是要去上厕所啊,半夏跳了起来:“妈妈,我们一起去。”
去了趟洗手间,林珺到吧台,就准备埋单了。
掏出钱,她叹了口气。
这辈子,她七岁跟着父亲林慈出诊,做临床,开药打下手,就有工资可拿,所以她连大学学费都是自己交的,饶是生了仨儿子,孩子小时候天天几个小时的国际长途,那都不是事儿。
因为她有专利,有工资,她手头从来没有缺过钱。
最近是她人生中最穷的一段时间。
漂亮国汇的钱肯定是大嫂汇的,大哥人其人还算厚道,在钱财方面不会亏待她,但大嫂是个雁过拔毛,还喜欢耍手腕的,明明她要七千,却只给她五千,估计下次再要,就会只给一千了。
其实大哥现在很有钱的,还全是用她的钱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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