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不嫌母丑(狗都不嫌家穷,你为什么要)(2 / 2)
“好的,我会是个检察官公主。”小女孩喃喃说着,扭头钻进了妈妈怀里。
这时林珺轻轻叹了口气,顾谨于是说:“我明天再打电话吧,只要你想,小民,我催他尽快回来。”
“还有小宪呢,也得让他回来。”林珺说:“他最不着调了,自从18岁可以喝酒以后,就天天聚会,沙龙,现在还有个……小肚腩。”
虽然小宪把肤色晒成了古铜色,想做个荷尔蒙爆棚的花美男,可他疏于锻炼,还天天跟着曹桂一起出去饮酒作乐搞派对,现在不但胖,还有个小肚腩。
这句属实让顾谨破防了,他最不喜欢孩子发胖了,可小宪居然成了小胖墩?
虽然还没见面,可顾谨已经想收拾他了。
对了,顾谨还要转寰着说一件事:“对了,你那个大嫂,我见过的次数不多,但我觉得她……”
“要我猜得不错,她在慈心厂有眼线,不过没关系,明天我就能把她的眼线全都揪出来,拔个干净。”林珺说。
大嫂曹桂,一个只有小学文化的偷渡客,不过能力确实很强,去了漂亮国后重新读书,识字,现在能书也能写,一眼瞧上去,并不像个没知识,没文化的人。
她在偷渡时泡在装满臭鱼烂虾的货车里,得了风湿,是林珺给她配药,内服外敷,治好的,但她居然为了自己的利益,不但坑林珺,还想坑她的孩子?
林珺不会客气的,她要把该她的一切都拿回来。
既话聊完,孩子也睡着了,顾谨就起身了,可他刚坐起来,半夏喊:“爸爸。”
这丫头居然没睡着?
顾谨没敢动,林珺团着,轻声问女儿:“你怎么啦?”
“小民和小宪都是坏哥哥,他们让妈妈伤心了,但爸爸不会,对吧。”女孩拉着爸爸的手滚个圈儿,滚进了妈妈怀里:“不准再说话啦,我们好好睡觉。”
顾博士的手给女儿拉到了前妻胸前,怕孩子不睡,还要闹,又不好往回抽。
偏偏此时前妻笑的身子簌簌发颤,叫他格外尴尬。
她给女儿深深一吻,以为自己胸前是女儿的手,于是伸手去攥,结果居然是只好大的手,给吓了一跳,而他呢,还刷的一把给抽回去了?
林珺有点生气,她是年龄大了,四十多了,可还没到被男人嫌弃的程度吧。
“高岗到底是不是大鳄鱼。”她问。
关于社会乱,有鳄鱼,这传言林珺也听说过,她第一个怀疑的也是高岗。
顾谨问:“你问这个干嘛?”
“如果不是,那他还不错,至少挺有魅力,咱们半夏也缺个爸爸,我总不能老喊你来陪她吧,你也挺忙的,是吧……”林珺说着,勾起了唇角。
她曾经品尝过爱情的甜蜜,也受尽了生活的苦。
为了能把崽都找回来,不反对复婚,但已经主动追过顾谨一次了,就不可能再主动二回,这事得顾谨自己去悟。
可惜前夫哥嫉妒冲脑,只会攻击情敌:“我严重怀疑就是他,目前只差证据。”
开奔驰s600的大款呢,对着林珺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既她有再嫁的心,听说高岗是个犯罪分子,失望吗?
会难过吗?
顾谨很想知道,可前妻一声不吭了,她居然默默的,睡着了!
好气啊,她对高岗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
次日一早,进了厂,林珺直奔财务室。
在这儿,她就能查出谁是呆在慈心厂里,还能跟大嫂联络的那个人了。
而要说马光明没能在任职期间把慈心搬空,全在财务室的薛主任严谨周密,做账仔细,而且有职业操守。
薛主任是从林老书记在世时就开始干财务的,五十多岁的老太太了,忠于职守,马书记没能腐蚀她,沈四宝就更不是她的对手了。
听说林珺要查账,她站了起来:“该我把东西送您办公室,何必亲自来一趟?”
“我查的急,就在这儿查吧。”林珺说。
薛主任说:“你是怕马书记和四宝书记乱开招待费,办公用品吧,你放心好了,我做财务,见物,见收据,见人才给钱,想在我这儿报虚账,不可能的。”
公家单位,最怕书记和会计联手,挪空财务。
但薛主任为了自己的退休金,严防死守,愣是把账把守的严严实实。
但林珺立刻就发现问题了,指着年度账目里写着策划费的一列说:“一年五万块的策划费,对方公司叫什么名字,年年搞策划,居然有二十万的账?”
薛主任一看,说:“是个小伙子,年龄不大,留个鬼子似的小胡须,马书记和沈书记都对他特别客气,说他能帮咱们厂策划未来的发展方向。”
国有大厂,发展方向是由国资委来治定的,需要企业领导专门请人来搞?
林珺抽笔,在上面划了一道,并说:“你让具体负责这件事的人来给我汇报情况,我倒想听听,这人做了什么了不起的策划,一年要从慈心拿走五万块钱。”
“好呐。”薛主任说着,走了。
一年五万,林珺走了四年,一家策划公司从慈心搞出去了整整二十万。
那可是一笔巨款,能在东海市买整整六套房。
不一会儿,付小爱来了,进门就唤:“林阿姨……”
林珺合上工作笔记,翘起二郎腿挑眉纠正:“请你叫我林书记。”
“给咱们公司搞策划的那个人名字叫曹名扬,现在大企业都流行搞策划,就是帮老板出谋划策……”付小爱极为卖力的,绞尽脑汁的,尝试着解释。
林珺反问:“出什么谋,划什么策,谋划着让马光明怎么独吞了慈心?”
自打马光明被捕,马家诸人整天以泪洗面。
马夫人搂着付小爱哭,说林珺那个女人别的不会,最擅长打击报复,肯定会把厂里跟马书记有关系的人全开掉,付小爱首当其冲,毕竟她上门挑衅过林珺。
破罐子破摔,付小爱说:“您年龄大了,还有病,要理解不了,我也没办法。”
林珺没打算秋后算账,只想把企业好好搞下去。
可付小爱还玩这套,拿她的病和年龄说事,她就忍不了了。
手轻轻摁上桌子,她说:“曹名扬,虽然我没见过他,但我猜得到,马书记和曹桂之间有交易,只要他们能让我留在漂亮国,不回来,慈心一年就给曹名扬五万块钱,因为曹名扬是曹桂的弟弟,对吧。至于策划,放狗屁,对吧!”
付小爱一听曹名扬几个字,头皮一麻。
反正早晚会被开除,她说:“你要开除我就直说,没必要绕弯子。”
林珺给这小丫头的态度触怒了,她说:“我是这厂里的书记,我还是老板,你一个职工,老板问工作,就这样回话的,还能干吗,不想干给我走。”
“你不就想开除我吗?开呗,反正慈心归你了。”付小爱一脸挑衅,说。
林珺眉头一挑:“慈心的文化里没有因为打击报复就开除人的习惯,要想走,你就犯个纪律性错误给我看,最好快点。”拍桌子,她喝:“犯啊,你现在就犯。”
付小爱愣住了。
马家人早就商议过了,认为林珺会开除马光明和沈四宝所有的亲信。
他们也准备好了,到时候就到市委拉横副,说林珺营改私后强行砸职工的饭碗,逼职工下岗,不解决安置,总之,于市委搞臭她的名声。
可林珺居然不开除她?
如果她自己犯了错误走人的,那还有啥可闹的,那不自取其辱吗?
她偏不,她说:“我是大专毕业,政府安排的工作,我凭啥要犯纪律性的错误,我还偏不犯,有种你就开除我。”
林珺把收据递了过去,说:“这笔所谓的策划费,我既没有见到被策划出来的实物,也没有看以任何一份关于公司前景的规划和汇报书,证明曹名扬什么也没干过,我要求你现在去把它给我追回来!必要时可以请律师打官司,我掏钱。”
在付小爱小的时候,林珺给她看过病。
她的手特别细,扎针一点都不疼,边扎,还会边唱摇篮曲哄她睡觉。
那时候付小爱当林珺是偶像的。
小时候还经常装作林珺的样子,拿针给布娃娃扎着玩儿。
但马明霞一直说林珺作为一个女人,不顾家,不贤惠,不是个好女人,还说离婚是林珺最大的败笔,因为一个女人在事业上获得成功没什么了不起,能让男人死心踏地的爱她,不离婚,才是女人最大的成就。
洗脑的太多,付小爱就信了,可此刻,看着站在大板台后面的,白净,精干,目光凌厉的女人,她在这一刻好羡慕她的身份,她的果断,和她周身的一切。
付小爱有种冲动,她想成为林珺这样的女人。
硬着头皮,她说:“曹名扬是你大嫂的弟弟,他也一直是马书记和沈四宝的贵客,钱虽然是我送的,但这事跟我没关系,我没法去要。”
林珺一张张拿出收据,手轻轻摁上去,说:“不要也行,钱是你送出去的,那我就跟你打官司,告你职务侵占,要求你来赔付这二十万。”
抓起西服,她说:“你自己考虑,这钱是你给公司,还是去曹名扬那儿要!”
披上西装,她出了门,尖头皮鞋咣咣咣,一道飒立的倩影,转身进了会议室。
付小爱跟了出来,远远看着对方的身影,既恨林珺,又羡慕对方,恨不能自己就是林珺,有她的自信,沉着和冷静,尤其是聪明,叫人叹为观止。
没错,曹名扬确实是曹桂的弟弟。
曹桂出身在海边一个渔民家里,姊妹七个,曹名扬是最小的弟弟。
虽然偷渡出国,还嫁了大款,而且在漂亮国是名人的曹桂,一人得道,全家光荣,在其故乡,海花县,如今是有名的家族,别看曹名扬只是个不学无术的废物,可四年前,曹桂以能把林珺留在漂亮国,让她不会再干涉慈心厂的厂务为条件,让慈心每个月给曹名扬六千块。
曹名扬从此,就算是被慈心养着了。
这事藏的特别深,没人能想到,林珺上班第二天就能翻出来。
而且她好狠啊,大嫂接济娘家的钱,她居然要打官司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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