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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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吻得很激烈,  也很短暂,快速地短兵相接,又鸣金收兵。

        娄语终于生出力气,  发狠地推开他。

        闻雪时往后踉跄站住,  舔了下嘴唇。可他的脸根本未被情/欲沾染,  看着她笑:“现在怎么样,有状态了吗?”

        娄语看着他的笑,没说话,  抽了张桌上的纸巾,慢条斯理地把嘴擦干净,推门头也不回地走下房车。

        车上的人盯着垃圾桶内的纸巾,脸上笑意一点一点褪去。

        这场沙发的撒娇戏最终还是没通过,  两人之间的氛围比之前还要古怪。

        章闵当机立断,  直接换场,把秦晓霜和翁煜的分手戏往前提。换场加上午休一起,下午再开拍。

        娄语直接省了午饭,  戴上耳机去跑步。

        可能有点奇怪,别人运动时都喜欢听激昂的音乐,可她却习惯这种柔情似水的曲子。不能说没受到闻雪时的影响。她甚至萌生过学习钢琴的念头,但后来太忙了,  忙得她根本没办法挤出时间去培养多余的兴趣爱好。但杂七杂八的倒也学过很多,  拳击,  金融,  画画,  dj……虽然都是因为拍戏的角色需要才学,并不算精通,但从无到有,  也得花费个把月的时间做大量的前期学习。

        像秦晓霜这样的角色呢,没有刁钻的专业需要学,可拍到现在,却是她觉得最艰难的一个角色。

        其他的角色她只需要把自己扼杀掉,再灌满其他的东西就好。但这个角色,她拿着刀割下去却割错静脉,血汩汩流,奄奄一息却又死不掉。

        娄语跑到精疲力尽才回来改妆,让自己看上去很疲惫,首先从生理状态上尽量去贴近分手戏的人物状态。

        因为是重场,正式开拍前章闵决定先走戏。她这场想用长镜头且一镜到底,好在需要调度走位的地方不多,开头两个人各坐在沙发两端,沙发上的抱枕,面前的茶几,茶几上的被子,杯里浸湿透的茶包……所有都是真的,完全是一对情侣同居多年的房子。

        唯独他和她这对情侣是假的。

        娄语,不,应该说是秦晓霜摸着手机正在冲翁煜抱怨。

        “我昨天手机下班没电自动关机了,没收到老板微信,今早就被她阴阳怪气了一顿。真无语,这能怪我吗?”

        翁煜坐在另一端发消息:“是啊,怪手机。”

        “你能不能认真听我讲话啊,这难道不是那个sb老板的问题吗,都下班了啊!”

        “那你辞职。”

        “……你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我只是给你最正确的建议,你既然不辞职又要抱怨,我看你尽快换个手机吧。”翁煜无语地看着她,“你手机电池健康度多少了?”

        她翻了下设置:“83。”

        “该换了。”他摇摇头,“掉下100的时候你就该多注意了。下了100之后电量就会掉飞快,看上去充电没一会儿就充好了,比原来更好,其实支撑的都是虚电。”

        秦晓霜沉默。

        他打了个哈欠,准备去卫生间洗澡睡觉,被秦晓霜一句话按在原地。

        “翁煜,那你说我们之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掉下100的?”

        “你无不无聊,问这些?”

        翁煜避而不答,继续往卫生间走,啪得关上门。

        她对他的沉默感到恼怒,闭着眼睛想让自己冷静,但终究克制不住,从沙发上起身追过去,一把拧开卫生间的门。

        时空之门在那一刹那被打开。

        男人拧开水龙头正在洗脸,他从水槽里抬起头,脸还是那张脸,布满水渍,看上去更年轻些,不是用化妆营造出来的那种,而是实打实的年轻。

        那是回忆里,五年前的闻雪时。

        他湿答答地看着她,语气平淡:“回来了。”

        娄语一愣,自然而然地开口回答他:“嗯,你现在洗澡吗?”

        “都可以,你要用的话先让你用。”

        “没事啊,你先用吧。”

        娄语刚准备退出去,被闻雪时叫住。

        “小楼。”

        “嗯?”

        他刚才刻意伪装的平静终于瓦解,笑意盎然:“我入围金寰的最佳新人了。”

        她一愣,整个人被巨大的惊喜砸中,显示出一种笨拙的迟钝。

        “五年了……终于。”娄语回身紧紧抱住闻雪时,“我等一天等太久了。真的,比我知道自己拿奖还高兴。”

        他也回抱她,在她耳边期待地问她:“到时候你来现场吗?”

        她斩钉截铁:“那还用说!我要亲眼看着主持念出你的名字,你走上领奖台,举起奖杯,看着底下所有人都在为你鼓掌……”

        他苦笑又忐忑:“别想得太好,还不一定能拿。”

        “一定会的,一定会的。”

        她喃喃,将他抱得更紧。

        洗手间的水池滴答,滴答,像时间的沙漏在作响。

        她突然发现怀中空了,卫生间空无一人。

        娄语恐慌地退出去,在客厅里大喊着闻雪时的名字,无人响应,手机却嘟嘟震动,她低头一看,手机屏幕上的日历写着8月29号,金寰奖颁奖的日子。

        打电话过来的人是闻雪时。

        她接起,电话里的人兴致勃勃地问她:“你到了吗?我现在在后台,你可以直接过来找我。”

        她还是头一次听到他声音那么不沉稳,仿若一个刚入场游乐园的小男孩。

        “你知道我刚刚在后台见到谁了吗?是梁老!等你过来我带你一起去打招呼。”

        她想兴高采烈地回他说——好啊,我现在就过去!

        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她一直沉默,对面喂了一声,还以为信号不好。

        娄语终于开口,声带却仿佛被扭曲了,一字一句地组成了另一个残酷的语句。

        “我今天去不了了。”

        这下,轮到电话那头的人沉默。

        “怎么了?”

        ——是啊,怎么了。

        她听见自己机械地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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