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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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宗奏折都堆在书案上,她只好起身取过折子,又在想要借此坐到旁边去时,被他一把揽住了纤腰扣了回来,恰坐在他腿上,霎时娇红满面,挣扎着要挣开。

        扣在腰间的手将她箍得更紧,桓羡低头在她腻白的后颈上轻轻一啄,含笑在她耳畔吹气:“再来一次就放过你,如何?”

        徐徐热气吹拂至脸上,钻入耳朵里,酥痒噬心,很快便在那雪白的面颊上吹绽片片桃花。薛稚又羞又惊,本该生气,却因那“放过”二字而迟疑看向兄长。

        再来一次……他真的会放过自己吗?

        桓羡唇边仍带着恬淡的笑,眼里却冰冷无温,抱她于怀中:“逗你的。念吧。”

        “栀栀这样好的身子,哥哥怎么舍得。”

        薛稚一颗心重新又跌落谷底,如火遇冰,霎时便凉了下来。

        她没再理会他的调笑,手脚冰凉地拿过了那置于表层的奏折。

        却是一封御史台官员弹劾卫国公谢敬的奏折。言其十年前在扬州刺史任上时,搜刮乡里,鱼肉百姓,借湖州修建防海堤坝一事大肆侵吞工程钱款,致使堤坝被海水冲毁、死伤无数。

        她心里陡然一沉,迅速扔下了又去翻下一封。仍旧是弹劾谢家的,言卫国公包庇纵容其家奴侵占别家田产两家相争出人命之事,最后也在卫国公的干预之下不了了之。

        一桩桩,一件件,说的有鼻子有眼,却尽是不实污蔑之辞。她愣愣地回首,心里被寒气充斥得厉害:“不,这不可能。”

        谢伯父在扬州刺史这个位子上长达十年,清廉公正,她随他们住在会稽郡时常听百姓们夸赞他为官的官声,州内百姓甚至为其立了生祠。便连她自己,也常跟着伯母在上元、中秋时开私库为百姓施粥,她绝不相信这样的奏疏。

        桓羡又自桌上拿过一本,扔进她怀中:“栀栀再看看呢?”

        这本倒是弹劾谢璟的。言他在广陵任上大肆招募私兵未己所用,早有谋反意图云云。

        落井下石之辞,气得她眼泪也险些掉下来,愠怒地说:“不可能,谢郎绝无这样的意图,这些都是假的,是他们恶意中伤。”

        “朕当然知道是假的。”桓羡温温说道,“这封弹劾卫国公的折子,甚至与十七年前弹劾你父亲的奏疏用词大幅相似。可那又怎样?”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凭他陈郡谢氏怎样清贵的门阀,也不过是□□凡胎。栀栀猜猜,这样的谏书,还有多少封?”

        他说着,屈指在她鼻梁上轻轻一刮,淡淡声微笑。

        这样的亲昵,像极了幼时。而她正厌恶这般模糊了亲情与欲念的亲昵,却也不敢表露出来,借低头掩去:

        “谢家是清白的,你不能这样,因私废公……”

        “因私?”他淡然一笑,眼中的温柔缱绻霎时不见,唯余深邃冷厉,“因什么私?难道是你?栀栀莫非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薛稚羞窘,垂下了眸。心间却仿佛被刀硬生生削去一块,火辣辣的疼。

        又是这样。

        温和清润都只是假象,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才是他的本质。

        所有的柔情都是假的,温言软语过后,永远会有下一句冷嘲热讽在等着她。

        她的皇兄,当真已经死了。眼前的这一个,就只是一个陌生人……

        心中剧痛过后,她反而没有那么难受了,很快调整好表情,淡淡地问:“那皇兄,到底想怎么样呢。”

        她的变化令他微讶,看着她,薄唇勾出一抹不温不冷的笑意:

        “你放乖些,别再在床榻上作出一幅哥哥逼迫你的忍辱负重的模样。分明从一开始就是你来求哥哥的,不是么?”

        “既要求人,便要拿出些应有的诚意。”

        薛稚心里屈辱得要命,却起身婉身行礼:“栀栀愿意服侍皇兄……”

        她想的很清楚,他之所以来,不就是为的那种事么?否则,也不会拿那些弹劾谢伯父的奏章给她看,表面上说着不逼她,实际上,是想看她自己主动,如此,便可以羞辱嘲讽她了……

        没有回应,他眉目冷淡、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端的是公子如玉、温文清冷,如明珠生晕,如玉山上行。

        这样好的相貌风姿,性情却是蛇蝎般的阴沉恶劣。

        他始终不应,薛稚心里有小小的纠结,低眉垂首,忍着羞意颤着手去勾他腰带。

        “别自作聪明。”

        下巴处微微一凉,是方才被他拔下的玉簪,抵在她下颌处,一点一点把她玉颊晕红的脸抬了起来迎向他,也及时打断了她,“说了不弄你,就不弄。”

        “可……可是……”她知他惯会捉弄他,不敢放弃,红着脸说着表意的话,“是栀栀想要……”

        “哦?”他似笑非笑地睨她,语声诱问,“栀栀当真想要哥哥?”

        玉簪一松,向下重重点在她如瓷莹白脆弱的锁骨,又一路向下,就着丝萝勒进被素白裲裆掩住的幽深:“那就自己玩给我看。”

        诗书之族的女郎何曾听过这等调笑话,脸上当即烧了起来,如同被簪子戳中心脏,眸子里已经浮现一层盈盈水光,原本攀在他腰间的手却如何也迈不动下一步。

        这样的神情无疑得罪了他,桓羡冷笑一声,丢开玉簪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跪地的她:“薛稚,做不好戏就别做。”

        “朕说过,朕要的,是一只乖巧听话的金丝雀,不是具不情不愿、心怀叵测的泥胎木塑。”

        “什么时候练好了,再什么时候往朕跟前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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