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婚后番外六(1 / 2)
小女娃生得有多玉雪可爱呢?
小脸儿软糯糯, 忍不住戳一戳的汤圆儿似的,两颗水灵灵的大眼眸,浑身都是粉粉嫩嫩的, 一股花香奶香气。
临近过年,天气渐冷,京城一股子热闹气氛,府里挂了八十多盏大灯笼,照得灯火通明。
今日一大早,昭昭戴上了娘亲缝的虎皮小帽, 脖子上挂着一颗板栗儿大小的白玉麒麟,穿上红绸小袄,雪白狐狸毛沿领, 小鞋子上镶了大颗的珍珠, 瞧着贵气又好看。
冯祥满脸挤着笑,给她别了别领子:“小郡主,一会儿要去给祖奶奶请安呢,堂里来许多客人,您慢着点儿。”
昭昭数了数指头:“我知道哩,我这一天可忙了,晨起时爹爹教我练剑, 给奶奶请安之后还要去学堂念书,可是今天夜里要陪娘亲过生辰,所以就跟学堂请假了。”
小姑娘忽然叹了口气:“也不知我的生辰礼物, 娘亲会不会喜欢。”
她粉嫩的小脸儿鼓鼓的,小小年纪另有心事的模样, 让人忍俊不禁。
还未等冯祥给她扎好辫子, 她“噌”地跳下来, 一阵风似的。
昭昭将娘亲给她编织的竹藤小包挎在腰间,她最喜欢在学堂炫耀娘亲给她编的小包,里面可以盛许多书本。
当然了,昭昭没忘记将骊珠取下来,放在小包里。
花厅里熙熙攘攘,贵妇们欢声笑语,一见着昭昭,拉过她软乎乎的小手,不停地夸她生得好看。
昭昭跟文凤真生得很像,皮肤欺霜赛雪,琥珀色瞳仁,偶尔在灯火照耀下流光溢彩,殷红的嘴唇。
只是比她爹爹生得更平易近人,文凤真一笑便携了嘲讽,她笑起来甜津津的。
嘴角一边跃上一颗小梨涡,梨涡倒是传了她娘亲的。
贵妇说道:“昭昭怎么打扮得这么精致,这要再长几年,活脱脱的大宣第一大美人呢。”
昭昭捂着脸,稚嫩的嗓音说:“我娘亲才是大美人,我是小美人呢。”
另一个贵妇在席间说道:“等昭姐儿长大些,不知什么样的小公子才配得上,咱们家那个不成器的小子,成日就知斗鸟雀玩虫,要不就是打风葫芦,到时候连门槛儿都排不上呢。”
她说话是无心,席间的其余贵妇却都起了心思,悄悄拉了拉自家小儿子,去找昭昭看芍药去。
昭昭认得他们,这些衣着显贵的小公子都是学堂里的,他们从不用功读书,如今被娘推搡了几下,不情不愿地跑过来,眼眸却痴痴地盯着她小竹包里的骊珠。
大家伙儿一起研究起来,想摸一摸刀。
昭昭从没有贵女的扭捏姿态,她将小竹包合拢,原地转了个圈儿,才把他们驱散。
好了!不给你们瞧了,别把娘给我织的小竹包摸坏了。”
她爱惜得不得了,把小竹包底子一翻,让他们瞧瞧娘和爹写的名字——文昭。
两个字,一人写了一个,可是笔迹一模一样。
她转过头,眼眸一亮,咦?娘亲在那里呢!
辽袖坐在花厅前头,忽然扑过来一个小团子,扑了个满怀,小姑娘一抬头,粉雕玉琢的小脸儿,跟她爹五官生得真像。
辽袖摸了摸她的小竹包,摸到了她那柄骊珠,象征大宣军权的东西,被她随身携带着。
她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昭昭,要不要把骊珠收回来,若是你一不留神挥舞弄伤了自己——”
昭昭聪敏地竖起耳朵,紧张地望着爹爹。
文凤真牵起嘴角:“袖袖,骊珠早晚要给她的,先让骊珠认了主再说。”
昭昭怎么会弄伤自己呢?从小燕胶补品滋养着,有鱼有肉,面色格外红润,精神劲儿高,学堂里的小公子都没她跑得快。
昭昭松了口气,其实她有些怕爹爹。
每日早上练剑,爹爹无比严格,一双漂亮的凤眸敏锐地捕捉到一丝误差,似笑非笑时,压迫感深重。
她不是出了一身汗,便是落了一脸眼泪,娘亲来探望时,她正在蹲马步,一丝不苟把背绷得直直的。
因为爹爹不喜欢看到娘亲着急或者伤心。
昭昭也不喜欢,她只想见到娘亲的笑容。
好在平日,爹爹还是对她很好的,常把她架在头上去看灯笼,带她骑大马摸狭刀。
文凤真笑了笑:“再说,她去年刚学会拿小弹弓,就能射中靶子,十发连中,没那么容易伤了自己。”
辽袖点了点她的鼻子,一笑:“那好,你要好好揣着,不能让人偷去了。”
昭昭坐在她膝盖上,亲了亲娘亲的下巴:“好。”
席间摆上了许多佳肴菜食,可是她一点胃口也没有,手里把弄着祖奶奶送的长筒镜,从里头一望,瞧见五彩缤纷的玻璃。眩晕了人眼,她险些从娘亲膝盖上摔下来。
祖奶奶问起她的功课。
学堂人人皆知,京城最受宠爱的小郡主,平日最爱逃课。
她在学堂时独来独往,极少与世家子弟打交道,没事儿便往井里扔石头,给一只大王八喂饵食。
给她教书的是翰林院的老学究,夫子罚她抄书,她抄写时压根儿不需要看,过目不忘,脑子聪颖,天赋异禀,一学就会,把人气得吹胡子瞪眼也没辙。
她骑着小矮马,一袭红袄,纵马带着一群奴仆,随心所欲游遍京城的长街,娇气又明丽。
后来,她倒是乖乖读书了。
她闯了祸,灰头土脸,满脸被小锅灰抹上似的,被爹爹夹在手臂下,像老虎叼着小崽子回家。
她吓得大气不敢喘,摇摇晃晃,后来在爹爹的臂弯里渐渐睡着了,鼾声响亮。
文凤真给她出算术:“良马初日行一百九十三里,日增十三里,求其十五日所行里数。”
她想了半天,用笔杆子挠了挠头,说:“没学过呀。”
文凤真一只手支撑着脑袋:“那你日后还如何行军打仗?”
小姑娘想了好一会儿,忽然抬头,眼泪打着圈儿:“爹爹,你是不是嫌我笨。”
文凤真擦了擦她眼泪,说:“不许哭,你娘比你聪慧多了。”
他才不说,当年教袖袖写字的时候,袖袖把他的名字练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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