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 6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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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y,  高情商职场女性,善于沟通,精通“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社交话术技巧。

        “这位怎么样?”严子书还真的指了指年纪最大、看起来慈眉善目那个。

        “副院长,  履历是挺牛的。”lily说,  “但不知道还出不出门诊,  可能要单独特约。”

        “其实有钱人多少都是有点毛病,什么,啊我们有钱也有有钱的烦恼,你们穷人体会不到。”

        lily收起了手机,  “就是矫情闹的。像我们这种普通人,就说我吧,就为了凑个市中心老破小的首付都能跟男朋友凑散了。能随便买得起大别墅的人,  每天在豪宅里唉声叹气?”

        严子书虽知她是故意,也还是吃了这一套,配合地噗嗤一笑。

        不管好不好笑,  何苦给人家拿钱干活的甩脸子。

        lily去打开窗户,趁早晚给屋里通一下风,房间里立刻充满了海风特有的气息。

        轻风拨动窗帘,  严子书从落地窗远眺,远处大海波光粼粼,  碧绿的水底耸出孤岛似的礁石,  看得人胸次开阔,只觉天大地大,  唯我渺小,  这海景套房真是对得起一句vip待遇。

        傅金池始终没再主动出现在他面前。

        lily很有分寸地每天上午和下午各来上一会儿,其余的时间,她就去自由活动。

        她倒从来没有直接劝过严子书什么,  两人平时只聊这些不要紧的闲话。

        但严子书知道,lily跟自己吐槽过老板,其实转头就会跟傅金池汇报。

        有时她还会偷拍严子书的照片和视频发过去。

        一臣事一主,理所应当。严子书只做不知。

        但他反思,觉得没必要搞成这样。

        两个大男人自己不掰扯清楚,还夹带着别人算什么事呢?

        他觉得自己早晚还是要跟傅金池谈谈的,只是需要时间打腹稿。

        但每次想起这茬的时候,严子书又总想再拖一拖——或许等好了再说吧。

        听说严子书闹了一场肺炎,丁老先生也来探望,顺便来了一盘。

        这也让lily头回见识到,世界上还有下跳棋都要反复悔棋的能人。

        同时见识了严子书老僧入定般等着他往回退子的非同寻常的耐心。

        大概因为都闲到家了。

        对于严子书突然换到高级套房这回事,丁老先生依然一句也没问,倒是看到给他倒水吃药的lily,有些热心地八卦:“是不是女朋友?过来看你的?”

        严子书连忙否认:“哪能?只是普通朋友,因为我病了,暂时来照顾一下。”

        丁老先生便责备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一个赛一个的不急,有个头疼脑热都没人帮扶。我大孙子也是,成天嫌太忙,跟女朋友是谈一个散一个,谈一个散一个,谈得女孩子抱怨连天,他还跟那上脾气呢,说人家不理解他工作——我看他就好似个渣男!”

        想起那位丁鸿波,关于他是不是渣男,严子书不清楚。脾气暴躁么,确实刚领教过。

        就昨天的时候,他意外接到丁鸿波电话,还突兀地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你做不了a-j28的合同校订,为什么不早说?你知道自己耽误了别人的工作吗?”

        严子书被扣了一顶大帽子才听明白,是自己这几天卧病,没按原来的习惯每天查邮箱。上次的合同校订完,后来丁鸿波公司那边又追加发来一份,见他没给回复,就默认他在做了。

        到了deadline,对方发件人来催,才发现他还没看到,进度仍然为零。

        这也得怪对方太想当然,不做确认。然而这种乌龙,甲方十个里有八个是不会承认自己责任的。丁鸿波就是标准的甲方脑,叭叭好一通输出,说什么“本来觉得你做得还不错,可以考虑,这种态度未免太不负责任”,“不要觉得有我祖父撑腰就可以万事大吉”。

        最后郑重表示“我会重新衡量你适不适合这份工作”,官腔打得一个溜。

        但这一通下来,让他听出了额外的意思。再想想丁鸿波这一位大忙人,在自家集团也是个“总”,当朝太子爷,指定继承人,何至于专程为了件小事来跟他这个外包人员发飙?

        严子书转念一想反应过来,该不会是老头儿又自作主张,想让孙子给他搞份正式工作吧。

        这一段时间合作下来,丁鸿波固然怀疑他的人品,似乎也渐渐正视了他的工作能力。

        现在好像严子书自己还不知情,就已经被最高面试官给否决了。

        那就是黄了吧。

        当时lily也在场,严子书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这种破事她用不用也汇报给傅金池。

        但自从见了傅金池,这才几天功夫,他衣食无忧地住着海景套间,竟已不急着为往后的生存问题焦虑了。看来比起上进,还是金钱对人的腐化来得更容易。

        跟丁鸿波之间的磕磕绊绊,严子书也一如既往并未告诉丁老先生。

        通常来说,对方再怎么暴躁,他也从没搞过小学生告状那一套,干得了就干,干不了拉倒。

        严子书看得分明,老人家总会有些顽固的观念,对于自己一手建立的王国,有习惯性的掌控欲,新的狮王长大了,却也要划定自己的地盘,确立起自己不容置喙的统治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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