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 78 章(1 / 2)
“你说你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严子书似笑非笑, 乜斜傅金池一眼,“本来她顺水推舟,说没带也好, 说什么也好, 找个理由拒绝也就算了, 现在难道还真去?好玩么傅先生?”
“去啊,为什么不去。”傅金池却懒洋洋地笑了笑,毫无悔过之心, 将一条胳膊搭在严子书脑后的沙发靠背上, “只要是别人真心邀请我,就是鸿门宴, 也没有不去的道理呀。”
说到底两个人的做事风格不同。像严子书这样和气的人,多少还会体谅别人的订婚宴, 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小姑娘胡闹他不会跟着胡闹, 毕竟还要照顾其他人的面子和心情。
不然呢, 他们去踢馆吗难道?
但傅金池就不会管那是什么场合,由着自己高兴,凡事看个乐子罢了。
严子书甚至能摸到他的心理,类似于丁鸿波跟他上了回花边小报,惹傅金池不高兴,他就不介意去搅合对方的订婚宴会, 以此报复回来,顺便宣誓主权。
严子书想想又觉得有些好笑, 摇摇头,起身回阅览室去,拿起那本《蓉城旅游指南》。
最早认识这个人的时候, 就知道他骨子里有这样恶劣的一面,自己选的,还能怎么办?
但他这会儿也不太想在外面看了,带着一本书两张请柬,重新上楼回自己房间去。
实则比起外出,傅金池也更喜欢跟严子书两个人窝在房间里。
关起门来,就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纷扰,通常这个时候,他们就好似两个躲起来初尝情味的少年人,在隐秘的角落里亲亲蹭蹭,彼此放纵。
这种温柔不叫人觉得羞耻,只叫人沉溺其中,难以抵抗。
尤其傅金池才刚回来,小别胜新婚,心里更是想得很,像有小猫爪子挠着似的。
严子书用门卡刷开房门,傅金池尾随而入,用脚带上门,才轻浮地笑道:“就你好心。”
果然严子书也笑了,拽过他领带,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怎么不说就你不安好心。”
傅金池垂眸,按着他后脑亲回去:“你现在才知道,是不是太晚了?”
严子书腾出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后颈,纵容其长驱直入,攻城略地。
尤其刚刚那句“感情不错的男朋友”,简直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像浇了点什么催化剂,催得傅金池格外亢奋起来。静悄悄的室内只闻喘丨息,直到严子书另只手里的书往下一滑。
他忙一边推开傅金池,一边眼疾手快地把书捞住了,才免于砸在谁脚上。
两张请柬却可怜地吧嗒掉落在地。
傅金池啧了一声,把请柬捡起,浑不在意地往柜子上一丢,交叠着跟装饰用的盆景挨在一起。
严子书看得啼笑皆非:“我说你,放就好好放,放这儿不是一会儿就被水洇了?”
说着就想伸手去拿。傅金池仍旧很嫌弃,大概由于上面印着丁鸿波的大名,他终于想到了合适的垃圾分类方式,抢先拿起来,又随手往桌上一扔,丢在那一堆过了期的花边小报上。
严子书决定还是保持沉默,把手里的旅游指南放在桌上,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
然而在翻开第一页前,又听傅金池道:“要不要打个赌?”
“赌什么?”严子书仰起头,视线追随着他。
傅金池靠过来:“比如丁鸿波真的是个gay?”
“他?但你还没见过他本人吧?”严子书张大了眼,惊讶道,“难道这能从照片看出来?”
说着,眼神不由又转到了花花绿绿的报纸版面上,略带犹疑。
有人说这个群体之间能够相互辨认,其实也没那么玄。有时候是可以,也有时候不准。
小报上虽然大篇幅胡编乱造,但有些地方又很细,细到扒出丁鸿波大学期间从某年到某年曾经参加过那种彩虹社团,以此作为他是同性恋的佐证。但像这种牵强的蛛丝马迹,说白了只有本人才知道怎么回事。不怀疑自然有不怀疑的解读,一旦怀疑了就怎么看都是疑点。
傅金池在严子书面前没个正形,随意地抄着裤兜,缺根骨头似的,坐在桌子边缘上,轻笑着看向他:“嗯,你猜,你突然多出个‘姘头’,他的情况我会不会找人去查一查?”
“那查出了什么结果?”严子书往后一靠,双手环胸,“我和他的关系够清白吗?”
“一清二白。”傅金池俯身在他耳边亲了一下,“说认真的,他确实只交过女朋友。”
“所以你反而觉得他是gay?”严子书倒难以理解了。
“所以我才跟你打赌。”傅金池意味深长,“如果凡事都那么笃定,当然就不叫赌了。”
所以傅金池那张嘴就不能说话才是真的。
他不说,严子书真没想过那么多。他一说,哪怕没证没据的事儿,都搞得严子书疑神疑鬼了。或许也有些盲信的滤镜,是他总觉得傅金池看人的目光毒辣,不至于空口白话。
不过这对他们来说,终归属于八卦。丁鸿波就算是外星人,也是丁老先生该苦恼的事。
而眼下,丁老先生已经很苦恼了。
lisa戆头戆脑过来找严子书挑事儿,他一觉起来就听说了。换哪个心智成熟的大人,都不会这么办事,但她都已经做出来了,有什么办法。准孙媳妇已经拍拍屁股,事了拂衣去,留下老头儿十分尴尬:“小丫头不懂事,在家里娇惯的,别跟她一般见识。”
公共区域有个小吧台,一老一少坐在那儿聊天。住疗养院没几个能喝太多酒的,所以这里最多有几瓶低度红酒。严子书给丁老先生推过去一杯,察言观色,老爷子心里还是有事。
按理说孙子总算订婚了,他该满意,但脸上的褶子也没显得有多痛快。
严子书说了句“不碍事”,把请柬也放在台面上,交还给丁老先生。
这会儿傅金池不在,但严子书料想他不会在意。何况就算在意,严子书总有办法对付。
比起生气,他反更觉同情,女孩子总有那么多喜欢犯傻,她强撑着的那点儿生硬的面子,在未婚夫的冷漠面前根本什么都不算。难道她真没脑子,看不出问题不出在严子书这儿么?
严子书坐得笔直,啜了口酒,只见丁老先生板着脸在那边摆手:“你拿着吧。想去去,不想去拉倒,给他扔了。他们小辈想请谁就请谁,我管那么多,也是招人嫌。”
又哼了一声:“这婚又不是给我结的。”
这是生闷气呢。
“哪儿的话。”严子书老成持重地笑笑,上了年纪的人,只能顺着说,“谁还敢嫌您么?”
“我自己都嫌自己烦喽!”丁老先生道,“可能你们现在年轻人心思都复杂,也可能是我老头儿想太多。是不是都因为我催的才这样,你看他们小两口,这哪有要结婚的样子?”
严子书表情淡淡,这倒不好接话。但,挺荒谬的,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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