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 8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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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种程度上,那确实是值得纪念的t恤了,扔自然是不舍得扔。

        过后傅金池把那件t恤拿走,大概怕弄丢,直接装在了自己行李箱的夹层里。

        回来以后,直到过了两天,严子书才想起,好像一直没听到丁老先生的大嗓门。

        到前台问,才听说对方已经不在疗养院住,而是回家了。

        他方想起,也是,丁鸿波的订婚宴会举办在即,当爷爷的怎么可能不关心不回去。

        到底很多老人那种传宗接代和多子多福的思想是根深蒂固的,你让他们改也改不了,嘴上骂小辈不听话,心里却又盼得不行,说着不管不管,这会儿说不定又盯着他们操持准备呢。

        前台拿来了一箱特产,说是丁老先生走的时候严子书不在,于是在服务台给他留的。

        打开是些吃的,内地买的酱料啊火锅底料礼包之类,不贵重,就是在这边没得买。

        大概丁家那边有亲朋好友捎回来的,老头儿给严子书分了一点儿,也算是个心意。

        只是找手机发了个谢谢的功夫,一转眼,里头所有带辣的东西都被傅金池没收了。

        严子书怀疑他拿着鸡毛当令箭,但是没证据,也就随他高兴了。

        丁老先生套房里的个人物品都已搬走,以后还回不回来住,这个严子书没特地去问。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本来就该随缘一些,虽然刚听前台说起时,难免有丝丝空虚,但如今傅金池走哪儿陪哪儿,完全谈不上孤独,这情绪在心里存一阵也就流淌过去了。

        至于傅金池,好容易丁建生搬走了,他不如说喜闻乐见还来不及。

        但终归还有一件事让严子书耿耿于怀。

        老爷子一心盼儿孙成家,盼四世同堂,这是他眼见着的,可要是你提前清楚,那其实就是水中捞月呢?你就看着?

        傅金池之前已经把话说得那么透,再看不出丁鸿波的取向有端倪,就属于瞎话了。

        严子书意外被小报跟丁鸿波强扯到一块儿过,完全置身事外吗?他自己都有点儿膈应。

        丁老先生搬走了,结果这件事还悬在他心里,总感觉像有什么任务没完成一样。

        这天午睡起来,严子书在落地窗前看书,手机忽然震了两下。

        傅金池明明就在一个屋里,却非要给他发消息,点开是个什么描述也没有的邮箱地址。

        严子书转头往客厅看:“这是什么?谁的邮箱?”

        “lisa  wong。”傅金池翘着脚坐在桌旁,抖着报纸,仿佛刚刚的消息跟他没半点关系,“你去给她发个匿名邮件,跟她说姓丁的有猫腻,不是好人。挂代理ip你会吧?”

        傅金池看了严子书一眼,又低头看报:“我这记性,你肯定会,不用我教了。”

        严子书想起订婚请柬上的名字,那位lisa小姐大名姓黄,黄丽莎。

        他顿了片刻,忍不住噗嗤一声,把书合起来,探身放到旁边的小几上。

        严子书走过去,从后面环住傅金池的脖子:“怎么还教唆我干坏事?”

        傅金池冷眼瞥他一记:“看你磨磨蹭蹭,赶紧解决了,别成天想别的男人。”

        严子书不由更加失笑,偏过头去吻他鬓发:“你这人怎么回事啊。”

        傅金池却躲过了,摇头,叹气,把脚放了下来,从桌边扯过张便笺,摸过配套的原子笔,唰唰写了几行,铁画银钩的:“拿去。邮件模板我都给你写好了。”

        严子书两指夹着便笺,傅金池合上笔帽:“他这才只是订婚,回头会不会自己闹掰、结不结得成婚都两可呢,你就这么处心积虑。”

        他幽幽又叹一口气:“算了,只要你还愿意在我身边就好,总惦记着别的男人也没关系,忘不了丁鸿波也没关系——你就先坐这儿想他,我待会儿去超市买烧烤炭。”

        傅金池把他按在椅子上:“你还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没有,我一块带回来?”

        严子书张了张口:“……”

        严子书这会儿算是连一个“丁”字儿都不敢想了,换了衣服,跟傅金池一起出门去买东西。

        路上严子书握着手机,低头打了一路的字,不过当然不是发匿名邮件——傅金池都哀怨到这份上了,他还有什么说的,哄吧——就是在跟曾佩蓉确认时间,看她们有没有兴趣过来一起。

        虽然两人在本岛那边多耽误了一周,但回来之后,原先计划的bbq,该进行还是要进行。

        而自助烧烤这种活动,又弄炭又架火的,麻烦半天,其实两个人才能吃多少东西,总要呼朋唤友地聚会才热闹,于是不仅请了曾佩蓉,还给她朋友里严子书认识的那些发了邀请。

        最后统计一下,能来的人还不少。

        傅金池看不上那种粗糙的氛围型烤法,熟了就能入口,一定要让严子书体验一下脍不厌细,这两天还借了疗养院的厨房,自己上手配置调料,腌肉入味,弄得很像那么回事儿。

        这下严子书更没敢说话了,就算厨房里没有他可干的活,也全程系个围裙在旁作陪。

        也没别的,就是确保傅金池一抬眼就能看见他。

        他们租的地方还是海滨浴场附近那个烧烤场,来的有曾佩蓉她们几个年轻人,也有两家有孩子的夫妻,拖家带口到岛上来玩的,论热闹不输丁建生全家老少过来搞的那一回。

        脂油滴在燃烧的炭上,滋滋地香气四溢,勾人食指大动。大人每人一罐啤酒,不喝酒的有凉茶和果汁,有吃有喝,有滋有味,小朋友叽叽喳喳,情绪高涨地在旁踢沙滩球。

        严子书跟傅金池坐在一个台子上,吃一时聊一时,但在熟悉且在意的朋友面前,他们反而保持着礼貌的距离,不会不分场合地亲密,也不会无视别人,连手都没碰一起。

        有家人带来的是对双胞胎小姑娘,说话不大利索还喜欢一人一句,正是好玩的年龄,严子书逗她们玩儿了半天,后来惹得两个人害羞地跑了。他坐回来时还满眼笑意,跟傅金池撞了个对视。

        傅金池却也莫名笑了,没说什么,手上递给他一把烤好的肉串。

        严子书道着谢,正接过来,还没拿稳,忽然感觉兜里在震。

        等慢半拍把手机摸出来,呼叫已经停了,看未接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但严子书不知是自己最近被傅金池耍赖搅合得精神过敏,还是人真的有第六感,看到那一串变成红色的数字时,他脑海里无端就跳出个名字:

        丁鸿波。

        也或许这算合理推断,因为除了他和骚扰电话,严子书在港城买的这只手机,想不到还能有什么机会接到未知来电。要么就是丁老先生换了号,或者lisa之类也有可能。

        他望了傅金池一眼,还没想出个之所以然,需不需回拨,手机便不甘心地又震起来。

        屏幕上跳出的俨然还是刚刚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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