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远近间,彼此都有分寸地活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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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中州府的古戏文里看见这么几句话,今日就说出来与诸位共勉:谁说女子  享清闲  男子打仗到边关  女子纺织在家园  白天去种地  夜晚来纺棉  不分昼夜辛勤把活干  将士们才能有这吃和穿  你要是不相信  请往身上看

  咱们的鞋和祙  还有衣和衫  千针万线都是她们连  ……

  所以我从不小看每一个女人,当家主母是一个家族的风水,不夸张地说,甚至可以主宰一个家族的兴衰更替,所以每一个女子都不应妄自菲薄。别的男人是不是沙文猪我不管,我的兄弟们若是沙文猪我会想对他们挥拳头。都听明白了吗”?

  徐博苗弱弱地问了一句:“贤俊,啥是沙文猪啊”?

  众人都目光灼灼地看向叶俊,叶俊轻咳一声道:“就是狂妄自大、看不起人、不听取任何意见的人”。

  众人:“……”

  杜子詹自知刚才提起崔氏的旧事是失言了,此时就站起身来打破沉肃道:“贤俊,茂行,刚才是我失言了,我自罚一杯给你们二位赔罪”。

  叶俊白了杜子詹一眼,说道:“罚一杯?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这得亏是我和茂行之间,换个旁人你就把嫂子害苦了!至少自罚三杯,否则我不依”。

  杜子詹自知理亏,也不含糊,直接干了三杯才说道:“就是因为是你们二人,我才说话没了顾忌,真真是我嘴欠,我认罚”。

  闫淙笑道:“枯坐着喝酒没意思,咱们行酒令吧”。众人无有不应,于是,院子里的欢笑声儿直传出去老远老远……

  新的一年终究是要来了啊。

  叶俊的话终究是进了在座的各家夫妻的耳朵,至于各家的小女人们都如何去跟自家的夫君磨牙,旁人就不得而知了。有了叶俊在上面给大家做着表率,他的兄弟们倒是都对自家的妻子实心实意的,看吧,几位青年才俊都不曾纳妾。

  从这一方面来说,叶俊的这些嫂子们对叶俊的感激是真的,相应的,即便大家都知道了沈玉玏的过往,可瞧瞧叶大人一口一个“我家沈玉玏”那个宠溺亲热劲儿,谁还敢小瞧她?相反,大家都等着沈玉玏回来后要好好地与她结交一番呢。

  今年长平郡王人在京都,凉州府最大的官就是叶俊,所以在正月十五之前,叶俊这里是天天人满为患,男子这边是一拨炸金花一拨打麻将;后宅里面是好几拨打麻将的。叶俊也是无了奈了,他家沈玉玏都没在家,干嘛女人们也都跑到他家来聚会?这究竟是为啥呢?

  这种情况直到正月十八正式开衙以后才得以缓解。各县的县令都回了各自管辖的县衙,府衙里就又剩了沐青雪和叶俊。

  叶俊对沐青雪说:“他们终于走了,我都要崩溃了”。

  沐青雪道:“你也太好脾气了,他们都不怕你,你这官做得简直毫无威严”。

  叶俊:“……”是你们欺负我年纪小,是你们没给我威严好不?!

  墨清逸走后的第一个月,叶俊发现自己的大姨妈来了,按说,这是值得庆幸的事儿,可是,叶俊心里竟然莫名失落。

  三月,沈玉玏搭着长平郡王的顺风车队一起回了凉州府。他们刚回来就正好赶上城西的步行街正式开张营业。步行街最南边搭了高高的戏台子,正在唱大戏。这边车来车往,人头攒动,像是庙会似的,好不热闹。

  叶俊给步行街取名为“好利来”。这里共有三百多间铺子,叶俊仔细溜达一圈,见基本上涵盖了凉州府所有的特产,便不想再与百姓争利,与李贵田和沈茂二人合计之后,叶俊的五间铺子分别做了如下安排:铺子一号、二号连通起来,是为客栈,名字叫做“宾至如归”,走的是低端定位;

  铺子三号叫做“没有号”,专卖炸鸡、烤鸡、烤鸭;铺子四号叫做“好滋味”,专卖各种烤串、涮串和糖葫芦、大冬枣;铺子五号叫做“我爱包袋”,专卖各种布包、皮包、背包及古代版拉杆箱。

  叶俊给沈茂和李贵田留够了准备时间和备货时间,所以她的铺子足足比旁人家的铺子延迟开张了三个月,但是好菜不怕上的晚,这五家店铺一开张就火爆了。

  为啥?新颖啊!别的不说,在21世纪,男女老少都离不开包包吧,尤其女人对奢侈品牌的包包那叫一个攀比和执着呀。有些事,古今皆同,尤其是叶俊挨着西狄这先天的皮料供应地,在这里他是占尽了先机啊。

  等西狄商队再来的时候,叶俊命李贵田直接将呼尔延带进了包包铺子,且详细地给他讲这些是怎么做的、用什么做的,最后在呼尔延激动兴奋的情绪里双方签订了长期且唯一地供货合同,叶俊只从中赚个差价,再把这些包包卖到整个大渝国去。

  叶俊来到凉州府的第三年,凉州府的变化那是肉眼可见的。不仅每年有数十支西狄商队都来凉州府做生意,又因这里有大豆油、玉米油、水果罐头和白灵玉,吸引了来自大渝的各州府的许多大商队。街道整洁,商贸繁荣。

  商队多了,沈玉玏在叶俊的提示下便开始收缩自己的商业覆盖面,毕竟贪多嚼不烂,只抓自己最擅长的就好。

  当然了,叶俊如今的私库更加丰盈了,不管哪里来的商队,多多少少不得孝敬一下本地的父母官吗?这些叶俊都是和长平郡王坦白过的,有时候挑些好东西晚上趁着无人便派人给郡王送去,郡王有时候留下,有时候不仅不收,还再添上一二件好东西让人给叶俊还回去。叶俊对荀羽的态度也很是无语。

  不过,荀羽这次从京都回来凉州府之后,二人私下倒是极少相见,除非公事,大家一起去拜见,那是不得不见。不知是不是叶俊的错觉,荀羽对叶俊明显地是拉开了一个肉眼不可见但心可丈量的距离,且无时无刻这个距离都在提醒着俩人——不可逾越。

  叶俊想了许久,觉得大概是墨清逸和荀羽摊了牌,若真是那般,叶俊倒也安心了。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之所以能长期保持一个稳定良好的关系,那是因为他们之间都懂得人与人之间始终要保持一个适当的距离。

  彼此都有分寸地活着,就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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