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巡京郊,百姓头上有青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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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俊自从和沈玉玏搭伙过日子以来,俩人一直都是有商有量,还真是从没红过脸闹过矛盾。只是叶俊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面对有些发飘的沈玉玏,叶俊觉得自己必须尽快给沈玉玏拽到地上来,否则,俩人很难再继续携手共进。

  好在沈玉玏是个听劝的,又一直比较崇拜叶俊,叶俊虽然此次说了她一通,沈玉玏非但没有伤心、愤懑,与叶俊离心,心里倒是还挺高兴的。所以说叶俊是个直女,沈玉玏的小心思他竟然不懂,整个人做男人久了,除了身体上没办法,单从思维上,马上要变成真正的男人了。

  为何这么说?沈玉玏是何等聪明的女子,按说这样的错误她是不能犯的,但是她偏偏犯了,归根结底还不是——求关注!

  叶俊回京都之后,他一则身居要职,本来就忙;二则还被墨清逸和泽哥儿分走了一半注意力,他是真的许久没和沈玉玏沟通了。叶俊虽说不是真正的男子,但别忘了,沈玉玏和叶俊那是年深日久按照男女关系那么处下来的,所以习惯成自然,在沈玉玏的心里,甚至在叶惟安和叶惟真的心里,叶俊就是给她们撑起一片天的那个人。

  沈玉玏不想被叶俊彻底忽略,好像自己可有可无一样,所以她才小小的过界了一下,这个“界”,自然是叶俊在乎的“界”。看吧,她成功了,叶俊还是注意到了。

  沈玉玏觉得做戏就要做全套,不能让儿子和女儿觉得有什么异常,所以趁着这次外出,趁着墨清逸不在,晚上,她还欢欢喜喜地抱着枕头来和叶俊一床上睡觉。

  叶俊看着刚被自己训了一顿,此时却还依旧言笑晏晏的沈玉玏,脑子里募得什么都明白了。叶俊伸手捏了捏沈玉玏的脸颊,笑道:“这些年过去了,我大姐姐还是这么漂亮”。

  沈玉玏与叶俊并排躺在床上,伸手抱住叶俊的手臂,笑道:“那当然,你不想想姐姐为了出去后这张脸不给你丢人,花了多大物力财力来保养”。

  叶俊也把自己的头凑过来,两人头挨着头,亲昵地蹭了蹭,说道:“惟安那里,你都交代好了吗”?

  沈玉玏道:“虽然交代好了,可是孩子失落还是会有的,不过玉琪在,应该会让他没时间失落吧”。

  叶俊噗嗤笑了:“之前惟安问我,舅舅是魔鬼吗?我也是此时才知道,玉琪怎么整小孩子的招数那么多啊?不止咱家这俩个,就是他家的航哥儿和云哥儿也是很惧怕他的”。

  沈玉玏笑道:“或许是,他小时候身子不好没机会淘气吧,如今把这些小辈儿都当成他的玩具来摆弄,他还挺乐在其中的”。

  叶俊:“那咱们只能在心里给惟安默默地点一根蜡烛了”。

  沈玉玏:“为什么要点一根蜡烛”?

  叶俊:“……祝那孩子好运的意思”。

  沈玉玏:“奥——明天你要吃什么”?

  叶俊:“有什么吃什么呗,我又不挑食。明天我还要出去转转呢,都是乡间地头,累得很,土也大,你和惟真就在庄子里自娱自乐吧,不过你也别太拘着惟真了。咱家东南方有个水潭,你带人去抓鱼吧,如果能抓上来,晚上咱们就吃鱼,不过千万小心,不要让人下去,据说深不见底,淹着人可就不好了”。

  沈玉玏道:“好,我去借个网,你放心吧”。

  ……

  叶俊命十八、十九在家跟着沈玉玏和叶惟真,由十七和珍珠陪着自己,三人骑马出门转悠。

  尽管三人已经尽量低调,可是与周围环境仍旧是有些格格不入。为啥?此时所有田间地头都在耕种,这三人显得未免也太清闲了些!招人恨啊招人恨。

  三人走出去很久,快中午了,叶俊才终于看见一个满面沧桑的老农蹲在路边抽旱烟。老农身形佝偻,衣衫褴褛,叶俊三人远远就下了马,主动走过去攀谈。

  叶俊:“大叔,人家都在忙着种地,怎么您看上去如此悠闲”?

  老农抬眼看了看叶俊,磕了磕铜烟锅,才缓缓开口道:“我们也想种,可是,你看看我身后,这地,马上就不是我们的了,几十年了,过着过着,地还没了,这是什么世道啊?!真是不给活路啊”。

  叶俊心下一紧,想了想说道:“大叔能不能给我详细说说啊”?

  老农又看了一眼叶俊,说道:“跟你详细说说?你以为你是谁?你虽然看上去像是个有钱人,可是我们村子这个事情光有钱是解决不了的,所以跟你说,也没用。白费唾沫罢了”。

  叶俊低头郑重的抻了抻自己的衣裳,一本正经地说道:“大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的,虽然你的难处我不一定能帮你解决,可是一个人当他走到穷途末路之时,他应该想的是,这个人万一有用呢?而不是消极认命。

  再说了,你怎知跟我说就没用呢?你那两只眼睛一辈子也难免有看走眼的时候啊。就算我自己本事不大,可谁又能知道,我有没有厉害的亲朋好友?你这老人家还真是一句话勾起我的胜负欲,你的事情,我还偏要上赶着听一听管一管,大叔您别怕浪费唾沫,说来听听”。

  那老汉被叶俊的一席话说愣了,抬头看了叶俊半晌,忽的从田边站了起来,说道:“这位公子你说得对。是我们遭遇了不平,难道我们还要替对方藏着掖着?我们正是该逢人就说,遇人就讲,将这不平事宣扬的人人皆知,万一遇到贵人能给我们平了这不平事呢”!

  叶俊一拍手:“正是如此”!

  那老汉道:“一个京都里的什么官,看中了我身后这片地,非要花银子买下来给他女儿做嫁妆。这片地有多大,你看看,全都是上等良田,而且是属于我们上峪村和我们邻村上坝村两个村子的全部良田。我们两个村子共有三百来户人家,祖祖辈辈靠着土里刨食生活,这突然被强迫卖了手里的良田,价钱且不到市价的一半,还不一定佃给我们继续种,那以后,我们这三百来户人家要靠什么生活?公子您说这是不是不给我们活路”?

  叶俊眉心微皱:“你可知买田之人姓甚名谁,官至几品”?

  老汉道:“官至几品不知道,只知道那人姓何”。

  叶俊道:“他们何时来收田?你们之间是否已经签订了售卖合同”?

  老汉见叶俊问的越来越详细,又见眼前之人言谈举止着实不凡,不由心中开始升腾起一丝丝的希望之光,说话也是越发利索起来:“因为村里的人都不想卖地,所以并没有签订合同,只说这两天过来收田,让大家什么都不许往地里种”。

  叶俊在地边踱了几步,将脑子里的何姓官员略过好几个,委实不能确定是哪个,还在想呢,十七就在旁边小声提醒道:“大人,无论是谁,来收田您不就知道了,何必费神去猜”。

  叶俊停止踱步,道:“十七说得对,咱守株待兔,双方总能见面”。叶俊看着路边的老汉,说道:“大叔,时令不等人,这地里你们该种啥还接着种啥,可千万别把这一季给荒过去了”。

  老汉:“种上庄稼?那我们岂不是赔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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