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赈灾行,九曲十八弯的是人心(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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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俊来见自己的儿子,自是不必做什么伪装,他只穿着一身日常的袍子,头顶简单地别了跟簪子,是看不甚清楚的夜晚让叶俊整个人都是放松的,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慵懒散漫,再配上他那张桃花面,就算是墨清逸见了也忍不住要心旌摇荡。

  墨清逸站起身来,走到叶俊跟前,伸出手握住叶俊的手,半晌道:“虽然你,在京都外更快活更安全,可是,我也是自私的,我不敢保证你每次这般走掉我都能大气地放开你的手”。

  叶俊浅笑道:“你是整个大渝最好的、最大方的、最大气的夫君,你已经做得足够好,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墨清逸道:“我叫儿子进来”。他用力攥了攥叶俊的手,而后松开,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示意叶俊也坐下,才对外喊道:“墨五,将泽哥儿叫来,就说我要考教他这些日子的功课”。

  墨五在窗外应了一声,很快,墨清逸的屋门被推开了,小小的人儿进来一个,墨五只在门口行了个礼,待得那粉雕玉琢的小人儿进屋后,墨五就又把屋门带上了,打起精神亲自守在门口。

  墨渲泽马上要七岁了,生得如叶俊想象中一样好,不仅长得好,据说脾气还不像墨清逸一般清冷,这孩子爱说爱笑,成日里把几个墨家长老和他的爷爷、奶奶哄得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对此墨清逸常常扶额叹气,甚至几次都对叶俊说,都说子肖母,古人诚不欺我。

  墨渲泽抬头看了看墨清逸,又往旁边看了一眼叶俊,才正正经经行礼道:“儿子给父亲请安,墨渲泽见过叶大人”。叶俊笑着冲孩子抬了抬手,墨清逸道:“找个地方坐吧”。墨渲泽四下看了看,便选了叶俊的下手位置坐下。

  墨清逸清了清嗓子,不急不缓地说道:“今天先生讲了什么?给为父复述一遍”。

  墨渲泽道:“今日先生讲的是:颜渊问仁。子曰:‘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颜渊曰:‘请问其目。’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颜渊曰:‘回虽不敏,请事斯语矣’”。

  墨清逸:“释义”。

  墨渲泽:“颜渊请教什么是仁。孔夫子说:‘约束自己返归于周礼就是仁。一旦所有的人都约束自己返归于周礼,全天下的人都会称赞你是仁人。对仁的追求完全取决于自己,难道还靠别人吗?’颜渊说:‘请问具体的做法。’孔夫子说:‘不合于礼的不要看,不合于礼的不要听,不合于礼的不要说,不合于礼的不要做。’颜渊说:‘我虽然愚笨,也要照您的话去做’”。

  墨清逸:“很好。今天长老教了你什么”?

  墨渲泽:“今日是大长老授课,他老人家给孩儿讲的是阵法和沙盘演练”。

  墨清逸:“讲的是何阵?此阵用在何时何地”?

  墨渲泽:“……”

  墨家父子一问一答,偌大的书房中,三人间流动着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情绪,这种情绪,莫名拉近了三人间的距离。时间在流逝,叶俊不仅不觉得乏味,反而越听越有精神。看着小小的一个孩子,被墨家培养得如此优秀,叶俊心里亦是又骄傲又心疼。

  书房内的问答,不知何时结束了,墨清逸看着明显沉入自己情绪里的叶俊,轻咳了一声,才说道:“叶大人觉得犬子学得如何”?

  叶俊募得回神,看了墨清逸一眼,而后温柔的眼波一转望向墨渲泽,微笑着说道:“泽哥儿真厉害,讲得几乎一字不差,这说明泽哥儿私下里一定费了不少心力,首先这认真学习的态度就值得嘉奖。这样吧,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就给咱泽哥儿变个戏法,以资鼓励,子懿觉得如何”?

  墨清逸也不知叶俊要玩哪一出,只好配合道:“喔,好啊,贤俊还会变戏法?以前我都没见过呢,看来泽哥儿有福了”。

  叶俊在墨家父子二人的注视下,站起身来,假模假样地转了两圈,而后嘴里嘟嘟囔囔念了几句模糊的咒语,右手挥动宽袖,紧跟着就是墨家父子两个见证奇迹的时刻——只见墨渲泽右侧的高几子台面上陆续出现了一些碗碟!

  墨家父子二人同款震惊脸,一起望着那些碗碟里的食物。墨清逸从自己的书桌后转了出来,走到跟前细看,才发现那是一碟鸡米花、一碟薯条、一碟奥尔良烤鸡翅、一碟烤蛋挞、一碗水果捞、一盒冰激凌。

  墨清逸反应了一会儿才道:“还不谢谢叶大人奖励你的宵夜”?

  墨渲泽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给叶俊施个礼道:“墨渲泽多谢叶大人”而后他一双大眼睛带着渴望看向墨清逸,接着道:“父亲,这个宵夜孩儿可以拿去我自己的屋里吃吗”?

  叶俊冲墨清逸微点了下头,墨清逸才冲外喊道:“墨五,送泽哥儿回去,把泽哥儿的夜宵也一并给他带过去”。

  墨五进来,叶俊追了一句:“看着点儿孩子,大晚上别吃的积食了,而且吃完宵夜两刻钟之内不要躺倒休息”。

  墨五赶紧应了,帮着墨渲泽端着那些吃食,两人一起出了墨清逸的书房。

  墨清逸亲自走过去将门关了,才走到叶俊身前来,道:“再给我变一次,我没看清。这么多吃的,你到底藏哪了”?一边说他还上上下下将叶俊扫视了一遍。

  叶俊伸手拽着墨清逸进了书房里间,在小炕桌上一挥手,一盘炒花生米、一盘水果沙拉、一盘薯条、一盘鸡米花、一瓶打开的红酒、两只高脚杯就摆满了炕桌。叶俊率先盘腿坐到炕上,抬起头对着墨清逸道:“啥都别问,明天我就要出门了,咱俩喝点儿吧”。

  墨清逸爽快地坐到了叶俊对面,道:“好,我不问,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我再听。今晚嘛,你想怎样就怎样”。

  叶俊笑了,伸手给两人的酒杯倒上酒,道:“先干为敬”。

  墨清逸也笑了,陪了一杯,缓缓道:“此时的酒,让我不由不想到你临去凉州府那一晚啊!叶俊,我这辈子,算是折你手里了”。

  叶俊扬眉浅笑:“怎么?一个喂酒吻就误了终身吗”?

  墨清逸:“……”这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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