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三章 江南大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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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贼娘。去年河北大旱。今年又江南大旱。贼老天还让不让人活了。”

        南京城外有老百姓喋喋不休骂着贼老天。忽闻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紧接着就是一队骑兵马队坨坨而來。

        百姓们惊慌失措纷纷躲避。“听说池州府黄梅贼闹得厉害。快马离着咱应天也就多半天的脚程。不是贼來了吧……”

        “呸呸呸。咱应天府有魏国公坐镇。龙潭还有镇虏侯。两大将军再此谁敢來送死。”

        却听有人驳斥道:“别提魏国公。月中他亲自带兵往宁国府围剿黄梅贼还不是吃了败仗回來。要不怎么能将还在家中守制的史部堂请回來。”

        有人好奇的问道:“哪个史部堂。”却招來了一阵嘲笑:“还能是哪个史部堂。当然是祥符史可法了。”

        被嘲笑那人似乎对朝廷官吏掌故颇为了解。听那此人说的头头是道。便细细解释着:“史可法以户部右侍郎兼右俭都御史衔丁忧守制。而今差遣未定。便称部堂当与朝廷礼制不合。”

        不过他却遭到了人连连鄙视。“甚的差遣。别欺负俺不懂。若不是丁忧守制。史部堂那就是巡抚凤阳。否则怎么能便宜了马士英那杀才。”

        “别说了。别说了。前方领兵而來的瞅着向史部堂。”

        被大伙鄙视那人也顺着望去。果然隐隐见到随战马而來的旗帜上绣着个斗大的史字。只是这一标马队并未奔南京城门而來。而是绕着圈子往长江边上去了。

        史可法曾因剿黄梅贼不利而获罪。后來终又被启用。而今黄梅贼竟然有声势直逼北方流贼的趋势。如何能教他不忧心忡忡。因此。在得接到夺情的旨意后。他便毅然返回池州军中。今次入南京则是为了粮草而來。

        不过他却在南京以南的龙潭县发现一股非同寻常的驻军。众所周知应天府驻军皆由后军都督府节制。打的也是后军都督府的旗号。而这股驻军却截然不同。远远望之便能感受到阵阵杀气。绝非久历太平而荒疏战阵的后军属兵可比。

        在得知这股人马就是大名鼎鼎的镇虏侯所属三卫军之时。这位满身风尘的大明官员。脸色竟阴沉的快能滴出水來。

        下属们都摸不清这位上官究竟是因何不悦。却都隐隐觉得一定与镇虏侯有关。但是镇虏侯的威名数月以來。却是威震整个南直隶。先前有阮大铖明里暗里对三卫军下绊子耍手段。结果被镇虏侯整治的灰头土脸逃离南京不说。还在江南士绅面前丢尽颜面。身败名裂。一道《留都防乱公揭》便如雷霆一击使他彻底再难翻身。

        后來浙直总督张方严欲整治镇虏侯。却又反被镇虏侯搞了一出单刀赴会。弄得颜面尽失。也沦为南直隶官场的笑谈。张阁老本人也至此威信扫地。虽然身为浙直总督。却是钧命不出江北。到了江南竟无一人买账。因此。在南直隶官场上。人们已经达成了一种共识性的默契。那就是惹谁也莫惹镇虏侯。况且这镇虏侯虽然嚣张跋扈。却是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时间长了双方之间竟也达成了难得的平衡。井水不犯河水。

        只是几位属官从这位上官嘴里听到的只言片语。却不由得暗暗心惊。有些劝告几句。又怕起了反作用。正犹疑不定间。忽见有三卫军的军卒在田间挖沟填土。不知在搞些什么名堂。

        史可法回头询问属官。“这些人在修什么。”

        竟无一人能清楚回答。眼看着上官脸色阴沉的快能滴出水來。终于有人承受不住压力便索性直言道:“镇虏侯不归咱南直隶管辖。他们作甚下官们也无权过问。”

        岂料这句话不说还好。说了反而引起史可法一阵质问:“无权过问。请问诸位是否都察院属官。这应天府又是否大明疆土。我大明官员于我大明疆土。有何事于分内不可与闻。”

        几位属官被史可法训斥的面色如土。他们素问这位上官整治办事不力的下属颇有手段。生怕自己成了他此番复出的杀给猴看的鸡。这种情形下。万言万当不如一默。那多嘴的官员话一出口便已经后悔了。恨不得使劲抽自己几个耳光。但事已至此只好听凭上官发落了。

        孰料史可法并未如传言般处置下属。而是渭然一叹。“原也怨不得你们。朝中封疆大吏尸位素餐。又与你们区区属官何干。”

        几位属官终于擦了把脸上的冷汗。心说史部堂总算说了句公道话。

        米琰奉命往南京城与南直隶巡抚孙鉁递送公文。出城时不想却又遇见了那位领兵剿杀黄梅贼的史可法。自家镇虏侯对此人评价倒是颇高。只不过他右眼皮却跳个沒完。

        害的米琰心里直犯嘀咕。这位百姓们口中的史部堂莫非也存了整治镇虏侯的心思。只从此人不先入城而巡视周边便觉甚是难缠。并且他在百姓中似乎有些威望。若真与镇虏侯为难。怕是有些棘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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