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真假俊公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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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相才手持木牌,孤身一人挤在人群之中。

此处天地,看似云雾缭绕雪花纷飞,实则整个莲花观以及这座莲花山头底部,都覆盖着一池温泉,温泉将方圆几里的阴寒尽数驱散。

越往前走,楼阁越发稀疏,人流同样是在渐渐减少,最后只剩寥寥数人。

谢相才将藏青色大袄褪去,挂在臂弯之上,露出其中一身白衫,洁白胜雪。

年少公子青丝垂肩,只被一根手指粗细的布条草草系着,虽然简约但不失大方利落。

谢相才按照木牌上的东南西北子丑丁卯拐了三个弯,最后停留在一处隐没在角落处的闲庭雅苑之前。

庭院不大,庭后楼阁不高,仅仅两丈而已。

谢相才推开院门,暖风迎面扑来,其间夹杂着一丝湿润水汽。

他有些错愕,将精致庭院环视一周,目光落在地面的一处。

那儿有着一池冒着热气的温泉,水面波澜四起,不时冒出几个拳头大小的泡泡。

温泉前立着一块木匾,木匾之上从左往右依次刻着一到七,前六个数字之上,都被画上了一个叉,只有第七个数字上空空如也。

谢相才心中了然,指尖缠绕上一道劲气,在数字七上画了一个相同模样的叉。

这个庭院,多年以前便是被不老仙“长期霸占”,用作弟子来此夺得武王头衔时的住处。

黟山封王会,是大庆南域规模最大、含金量最高的封王会之一,来此争夺武王头衔的都是方圆千里乃至万里之内的天之骄子、人中龙凤。

然而令人绝望的是,不论来此参会的武者实力多么强横,最终都是败在不老仙的弟子手下,无一例外。

时常有人疑惑:诶,他娘的这不老仙座下弟子,难不成都是妖孽?还是说莲花观的那“老不死”的收了不老仙的好处,内定了武王的头衔。

大公子接受的质疑,二公子为其打破;二公子接受的质疑,三公子为其打破。

如今这七公子接受的质疑,终是等到了小师弟给他打破的这一天。

谢相才心中不由感到压力倍增。

毕竟前七位师兄都来过此处以武会友,倘若自己这个关门大弟子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岂不是有损师门?

少年从温泉前挪开脚步,朝着里屋走去。

屋内昏暗,谢相才点燃立在中间桌面上的烛灯,一屋即明。

他盘腿坐在烛灯前的蒲团之上,  双手结印,驱动着百汇丹丸之中的原生之力在体内经脉各处缓缓流过,填补着一路而来的损耗。

一个时辰之后,谢相才方才吐气收功,体内再度充盈着温润的原生之力。

他缓缓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记载封王会的卷轴上说,此等选拔大会,对参会武者的实力有着严格的要求,照理来说实力超过五境者,便不能参加。

但是前来先前来到住所的路上,谢相才感受到了好几股极为浑厚的内力,这种内力不像是寻常四境武者能够拥有的,更像是破境之人所具备的。

所以说,此番封王会,几场恶战避免不了。

少年握紧拳头,以自身四境的实力,能够有多少把握对付那些将要抵达五境,或者说是为了参会强行压缩修为的“老狐狸”?

稳妥起见,五成。

完事小心为妙,虽然谢相才心中清楚,自己的实力就算是放眼五境武者当中,都有一战之力,不过完事小心总不会有错。

即使是吃亏挨上两拳,总比输了比赛好,就像酒馆那白发小掌柜说的“不是不报,只是时机未到”。

随着谢相才起身略作调整,天边的最后一道光亮逐渐消散,整座黟山彻底被黑暗所笼罩。

谢相才前去准备将房门合拢,然而仅剩一条缝隙之时,一柄折扇却是突兀地自缝隙之外插入。

少年一怔,将房门向内拉开,只见两人一前一后站在房屋之外。

站在前面的那人,身长六尺有余,体态纤细,一袭黑色长衫整洁利落,红唇丰盈鼻翼挺拔,双眼水灵动人黛眉描摹漆黑,看上去活脱脱是个美人,但嘴唇之上却多出两撇极为醒目的胡须。

其身后之人,样貌倒是略显平常,不过七尺身高,一袭麻衣,年龄四十左右,一眼瞧去便知是一个习武的糙汉。

谢相才眉头一皱,脚步下意识向后些许,抱拳沉声问道,“两位是来找我的吗?”

一袭黑衣的俊公子将谢相才上下打量一番,随即视线转移到少年的身后,在烛灯的上空,有一处半开的天窗,天窗明净,三颗星辰停留在天空的正上方,闪耀之间光芒透过天窗,径直落在烛灯前的蒲团之上。

正是方才谢相才盘腿调息的位置。

俊公子抽回视线,笑着看着谢相才道,“在下沈莲学,想要和八公子做一笔交易。”

谢相才不明所以,“交易?不知沈公子有何交易想与在下做?”

他虽是对着沈莲学说话,但是目光一刻都没有从沈莲学身后的中年男人身上离开。

那个糙汉尽管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一身压迫气息却是令得谢相才略感到胆寒。

按照谢相才的揣测,那个汉子的实力绝对在五境顶峰甚至可能已经迈入了六境。

若是贸然出手,恐怕自己没有什么胜算。

沈莲学眉头一挑,“在下想与八公子对换一下住所,不知可否成交?”

谢相才眉头微皱,“对换住所?公子所做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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