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2 / 2)
阮叔的动作很快,晚间,阮叔带着一个小盒来见张昙。见了张昙,将那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穿金带玉的链子,链子的底端,是一颗硕大浑圆的深蓝珠子,其间有细小金光。正是张昙偶然得见的那一颗。
“小娘子请看,可是这一颗?”
张昙拿起链子,两手捏住珠子仔细端详,好一时,向阮叔道:“这确实是金精。”
这是不是武钲的那颗珠子张昙不关心,张昙关心的是它是否真是金精。
如今珠子在手,确认无疑。
“小娘子接下来打算如何做?”
张昙想得很直接:既然确定珠子是真的,接下来自然就是直接去问那武钲。
阮叔又问:“那敢问小娘子是打算武问还是文问?”
张昙听不懂这些话。阮叔于是解释道:“所谓武问,便是拷问。一番拷打,寻常人也都招了。文问,那便是动嘴不动手的问法了。”
张昙这才明白意思,想了想道:“俗话说先礼后兵。实在说来我们与他先前也无甚纠葛,便先文问吧。若他不肯说,再想别的办法。”
阮叔点了点头,道:“小娘子心地纯良。”又道:“这事老奴想着仍先不劳动娘子和守备府虢娘子。籍着牢头见财起意,贪心大炽这个由头,去问问那人。若是他不肯说,再拷问。如此行事,一是快,从底下往上办,更简单明了;二则将这事限于见财起意这个圈内,免得外扩,污了小娘子的手。”
不得不说,阮叔到底办事经历丰富,考虑周全。只是张昙还有些疑虑,道:“动刑需得有守备擎掌以下的批文或口谕吧?擅自私刑,恐怕人多有不敢。”
阮叔“嗐”了一声,“何至于就动刑?牢头想整治人的方法多着呢。小娘子且放心,老奴自会谨慎,绝不会污了我们张家的名声。”
张昙点了点头。阮叔于是告辞退了下去。
事情按阮叔设想的进行。牢头见财起意,想在武钲身上多套点东西出来,于是威逼利诱诬陷栽赃,百般打探。那武钲初始解释了一回是自己之物,家中长者所赐,见没有作用便罢了。哪怕受了百般磋磨,也只是冷着脸笑,一句话也不多说。
牢头见他是个硬的,自己能使的招也差不多了,又因为他犯的事其实简单,不过是关个几天,给个惩戒便放了,到底也不敢上大刑。只是到底拿了人钱财,便通过中人来讨阮叔的意思。
阮叔想了想,觉得再拷问下去只怕也不是事,不若改个法子,从上往下压,恐怕也使得。但是这需要由张昙着手,于是便来向张昙禀告。
张昙明白阮叔的意思,问道:“可知那二人到底犯了何事?”
“据说是被人当贼拿了,但一番审问下来也没个真凭实据。”因此牢头才不敢动静太过。
这武钲主仆二人真是,马车卖了,马也卖了,竟然还当了贼,这一路下流,真叫人叹为观止。
阮叔张昙沉吟不语,道:“若想个由头,将他再多关一段时日,慢慢问,相信总问得出来的。”关得时间一久,人的精神便容易崩溃,那时问什么比现在容易得多。
然而张昙不愿再在武钲身上浪费时间,道:“我记得他说过他是照城人,照城乃四面通达之地,恐怕这珠子也是一路流通来的。”
阮叔便明白了张昙的意思:这是要算了。
他虽然觉得那武钲再压一压兴许真能问出点什么来。但他也知道恐怕如此要很耗些时日,耽误了他们回程的时间。既然到时总是要着人一路问过去的,此时就此做罢倒也使得。
阮叔于是道了声“老奴知道”,便退了下去,自去吩咐那中人此事就此罢手。
然而事情却有了他们意想不到的转折。
过了两日,牢头忽然又托中人来告诉阮叔,说武钲愿意告诉金精的来历,但他要直接与背后之人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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