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1 / 2)
大夫仔细检查过武钲的伤口,起身道:“已然好了,只是还需再养个一两日。”
武钲应了,谢过大夫,命阿难送出去。送走大夫后,他命阿难去向张昙说一声,看看张昙的意思。
因着他的伤,一行人在此地淹留多日。自那日张昙吓了吓他之后,再未催促过。然而武钲知道他们其实心急,如今伤口已然好了,张昙若想动身,随时可行。
阿难领命去了,一时回来道:“张娘子说,已然等了这么久,也不差这几日。让你安心养好,痊愈了再走。”
武钲听了未再说什么,倒是阿难说了一句“这张娘子有时又好得很。”
这几日武钲已不用再卧床,先是走出房门,院内转悠。这日大夫说他将要伤好,更觉得自己生出无限气力,这小小院落已然困不住他,便走出院子,远远近近走动。
阮叔偶然见他一人在村内行走,阿难并不在身边,特地找到阿难道:“这两三日村中多了很多人,我见武公子独自一人,你还是跟上去为好。”
武钲受伤那日的情形他们还记得清楚,又一直没弄清楚到底为何受伤,阮叔自然操心得多些。
阿难听了不作声,但还是跟着出了院子。
这一日晚间,店家已关了院门,客栈内灯火杳杳,张昙都已经准备睡下,忽然院门外响起喧闹声,有人拍着院门叫人。细听去,人声繁杂,间或夹杂着畜力的响鼻声,想来是个大商队。
叫了一时,店家出去应门。隔着有点远,模糊听不清楚,只听得说了有一阵时间,那些声音才渐渐远了。张昙又听了一时,才慢慢睡了。
第二日一早起来,张昙刚洗漱过,阮叔匆匆自外走了进来,禀道:“据说照城乱了!”
张昙有些惊讶,不明所以的看着阮叔。
原来这几日以来,阮叔陆续看到了些熟悉的面孔,都是先前从这村里过路前往照城的商人,他便留了意。又见昨天整整一天,自照城过来的商旅络绎不绝,昨夜还闹出了偌大声响,因此他一早起来在村中转了一圈,发现村中各家客栈已然住满,村口处还有不断转回的行商与商队,再打听,才知原来他们都是听说照城乱了,不敢进城,纷纷退回观望。
“消息属实?”张昙问,“为何忽然乱了?”
“都说不清楚,只听说城门都关了。”
如此说明情况很是严重了。张昙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她虽是经商人家出身,其实自小过得安逸。高昌国也多年承平,未闻烽烟。此时乍然听说动乱近在眼前,不由心中突的一跳,
“这一路前面都很顺利,哪知快要到时,生出这许多波折来。”阮叔也很焦虑。这种焦虑不仅是对未知动乱的不安,更是对张昙和自身安危的紧张。
张昙试图在一片焦虑中找到一点头绪来,想了一时,问道:“这么多商队,都在此等候,他们可是有什么消息,晓得这动乱何时平息?”
商人的消息最是灵通,也最擅长趋利避祸。这么多人都不走,等在这里,或许是照城动乱其实言过其实?
然而阮叔摇了摇头:“在此等,不过是不甘心或不得不等罢了,并非有什么确切的消息。”
对那些需要过路照城的商人而言,他们旅途更加漫长,也许过了照城,还要继续往西。因此眼下虽然过不去,他们也无法调头,只能在此等候消息。
张昙无意识地敲了敲栏杆,忽然向文竹道:“你去请武公子过来,说我有事商议。”
文竹忙领命去了。一时,武钲跟在文竹后面,大步走了过来。
张昙与他见过礼便直接道:“武公子可听说照城乱了?”
武钲显然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消息,猛然叫张昙这么一问,甚至有些没反应过来。然而随即他便明白了,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张昙看着武钲,期待他能说出点什么信息。然而后者只是摇头:“我先前未曾听说。”
“武公子是照城人,那可知晓些照城内乱的原因?”张昙又问。
武钲仍道不知:“我离家太久,并不知晓。且,我家不过是普通商户,这等缘由并不知晓。”
他直接断了张昙往后追问的路。张昙久久看着他:烤羊肉那一晚,武钲所思所言显然非普通商人能为,她以为武钲身份必不简单,然而却是自己想岔了吗?
在这样的目光之下,武钲面色如常。他的双眼大而深刻,许多时候常带了种戏谑。张昙虽不喜这种目光,却明白很多时候,尤其是重压之下,戏谑往往显示一种轻松,一种游刃有余。然而此时武钲的目光非常正常,他也直直看着张昙,双眼如一潭看得清底的清水。
“如今照城内乱,我们困在此地,不过是想多知道些情况,以决定下一步罢了。武公子当真不知道缘由?”张昙不说话,阮叔接过话头追问道。
武钲又转头看着阮叔,仍然没有说话。
阮叔却不相信武钲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正要再说什么,张昙已道:“既如此,那便算了,我们再想其他办法打听,武公子请回吧。”
张昙主仆二人的失望显而易见,然而武钲面色不动,只拱了拱手,走下了木廊。
到了下午,梁守常也过来了。原来他也注意到这两日村中不断有人员返回,打听得清楚,便匆匆赶了过来。
“看这情形,照城的情况必然不乐观。你们可有何打算?”梁守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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