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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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秦究手指挠了一下游惑的掌心。/p

p他抽走那只棕色钱夹,将藏在钱夹里的旧照片递给吴俐：“你说见过研究团队的合照，是这些人么？”/p

p吴俐接过去，只看了一眼就诧异道：“你们哪来的照片？”/p

p“那位Lee先生友情提供的。”秦究问：“这么说，研究人员确实就是照片里的这几位？”/p

p“不止这些，我见过人更多的。这张可能是核心人员的合照。”吴俐一一辨认着,看到她大伯的时候略微停顿一下,轻叹了一口气。/p

p“核心人员……”秦究轻声重复了一遍。/p

p“当然,我只是猜测。因为不同的几张合照里都有这几位，所以我才能认得这么快。”/p

p吴俐的手指在照片中央停下。/p

p那里有一个男人的脸被烟头烫掉了,只剩下圆形的焦斑。/p

p“这不是你们烫的吧？”她问。/p

p“当然不是。”/p

p秦究和游惑也问过Lee,对方理直气壮地承认道：“我烫的，怎么了？”/p

p但问到这人是谁，为什么要烫掉他,Lee就再次陷入了迷茫。/p

p他抓着照片，稀里糊涂辨认片刻说：“不知道,不记得了。但是看到这个焦斑我就生气。”/p

p“都是他,都怪他。”/p

p……/p

p然后Lee就反反复复咕哝着这句话。/p

p从这种反应来看，他变成现在这幅样子,多多少少都跟被烫掉的人有关。/p

p“你看过的照片里，有和这人体型相似的么？”秦究指着焦斑。/p

p那个男人体型微胖，个头不高。从脖子和垂着的手来看,应该有点年纪了。/p

p吴俐本想摇头,突然又顿住说：“啊,有一个。”/p

p“谁？”/p

p“应该是整个研究团队的领队。”吴俐说：“我只在一张照片里看见过他,也是在最中间的位置，唯一一个坐着的。不排除是因为他比其他人年纪都大，但我倾向于他是领头。”/p

p“照片你有么？”秦究问。/p

p“没有，我能看到合照已经是运气好了，不可能给我机会偷拍下来的。”/p

p这在意料之中，秦究点了点头：“那可以描述一下他的样子么？”/p

p吴俐：“……”/p

p在理性客观的吴小姐眼睛里，人都是行走的解剖图，描述长相这么主观感性的事，不在她的功能范围内。/p

p她默然两秒，补充道：“不过我记得他的样子，如果真能见到，我想我应该可以认出来。”/p

p秦究点了点头说：“那就够了，谢谢。”/p

p“应该的。”/p

p秦究拿回照片。/p

p合照中，那个跟游惑肖似的女人就站在烟头烫出来的焦斑旁边，即便是拍照，她都没有露出笑容。/p

p她总是这样吗，即便对着家人？/p

p秦究忍不住想。/p

p他迟疑几秒，还是把照片放进了游惑手中。/p

p游惑垂眸看了好一会儿，最终将照片翻转方向，搁在老于面前的茶几上。/p

p从吴俐提到研究团队起，老于就再也没出过声。他的两只手绞得很用力，始终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直到游惑把照片推到他面前的一瞬间，他的脸刷地白了。/p

p就连于闻都觉察到了不对劲。/p

p“老于？老于你干嘛了？”他拍了拍老于的肩。/p

p对方毫无反应，依然直愣愣地看着那张照片。/p

p于闻跟着看过去，然后就愣住了。/p

p因为他在照片里看到了游惑的妈妈，那个他应该喊姑妈的女人。/p

p这个姑妈常年身体不好，去世很早。于闻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她，他对这个姑妈的全部印象都来源于照片，因为老于的相册里有很多她的照片。/p

p老于常说，小时候他们姐弟俩感情最好。/p

p每次听到这句话，于闻都会问：“那后来呢？”/p

p老于总说：“她特别有出息。”/p

p他答非所问，于闻就自动理解成后来姑妈太厉害了，所以跟他这个不太厉害的酒鬼爸爸生疏了。/p

p再后来，就去世了。/p

p于闻其实一直想知道，“特别有出息”是怎么个出息法。/p

p现在……他总算明白了，面前的照片就是佐证。/p

p刚刚吴姐姐说什么来着？哦，就是这张照片上的人，组团设计了这个害人的考试系统。/p

p他姑妈赫然是其中之一。/p

p那老于……/p

p于闻茫然地看向他爸。/p

p老于在游惑的沉默中坐立难安，过了好半晌才艰难开口：“小惑啊……”/p

p他欲言又止，嘴唇开开合合好几次，最后颓然地说：“算了，既然这样……你想知道哪些事？问吧。”/p

p游惑安静片刻，淡声说：“你愿意告诉我什么就说什么。”/p

p就这一句话，让老于闷了头。/p

p又过了许久，他哑声说道：“行，好。也憋了这么多年，干脆都说了吧。”/p

p“我确实……很早就知道这个系统了。刚刚小吴医生估算的时间其实有点出入，据我所知，这个项目真正开始能往前追溯二十大几年，跟你的年纪差不多。你妈妈很厉害，当时就是核心成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