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羞愧小爱人独去 徘徊顾影日复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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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晴空旷远,云光诡奇,蔚为壮观。

  只是草原的初夏犹未从寒霜中醒来,草色疏黄,态意朦胧,风来晃漾如波,继而又逐波沦没,静默如初。仿佛沉睡中的孩童,因异动睁开了眼,睡眼惺忪,不明所以,继而又沉沉睡去。

  “三,醒醒,想啥呢?”韩若冰拍了一下邱牧阳的肩膀,继续向起5井井场走去,风吹起他的风衣,显得异常威肃。

  能否东山再起的答案将由起4井、起5井能否产出油流决定。对于这两口井韩若冰寄予莫大希望,这也是他在邱牧阳由延庆返回的次日一早即扯他亲临井场的原因。

  进行钻井施工的是沐平钻井公司,由邱牧阳搭桥,孟凡千出面签订的施工合同。

  对于沐平钻井队的施工质量和服务态度韩若冰当然放心,已不是第一次合作,起3井便是由该公司两星期内保质保量完成的生产任务,日进尺100多米,其他公司钻井队难与之匹敌。

  韩若冰回头看邱牧阳,他无精打采,若有心事,便等了他跟上来问:“怎么了,三,和江小爱闹别扭了?”

  邱牧阳抬眼望了韩若冰,点点头,又摇摇头。

  ……

  江小爱把邱牧阳送出江家大院,挽了他的胳膊嗔怪道:“零花钱恐怕没了,你怎么不给我爸面子?”

  邱牧阳说:“你不说你不让你爸悬挂,怕她附庸风雅吗?”

  江小爱说:“再附庸风雅也没有你那样直截了当的,你不会曲折隐晦,委婉地说一下,你平常可不是这样子,嘴跟抹蜜一样,今天......”

  邱牧阳说:“看来我误会领导的意思了,我以为你让我痛下杀手呢”

  江小爱捶了他一拳说:“我爸只有初中文化水平,就怕人说他没文化,所以才……”

  邱牧阳说:“明白了,就是让我花言巧语、连蒙带骗呗。”

  江小爱说:“你干甚?人家好好跟你说来,你还嬉笑,我是说跟我爸说话你就不能哄着点,就像……”

  邱牧阳说:“什么?”

  江小爱说:“没甚。”

  邱牧阳说:“追求者?他叫什么名字?”

  江小爱点点头:“我不想你知道,我是准备把他从我的感情世界里删除的。只是他哄得我爸可开心了,要么我爸要怂恿我答应他。”

  邱牧阳微微地泛起些醋意,不仅是对自己今晚表现的不满,还有对江小爱追求者的嫉妒,他不明白江小爱为什么会不愿说出那人的姓名,仿佛要去保护他的隐私一般:“那你答应吧。”

  江小爱气不打一处来:“死邱阳,你甚意思?”

  邱牧阳犹豫片刻终于没把内心想说的,你在保护他吗,那句容易激起两人负气情绪的话语,硬生生转了话题,他拉起她的手:“小爱,我已为我今晚的表现做了补偿,将功补过,你回去看看你的卡。”

  江小爱说:“你给我打钱了?”

  邱牧阳说:“嗯,50万,今下午打的,你的零花钱。”

  江小爱甩了他的手:“邱牧阳,你在侮辱我。”言毕,拂衣而去。

  邱牧阳一时愣在当场,他不明白为什么江小爱对自己打款的举动反应如此强烈,自己不是在表达对她的宠爱吗?只有喜欢了,才舍得,假如不喜欢,这钱是随随便便能给的吗?

  他欲上前拦阻,但内心另一种声音让自己停下了脚步,或许是自尊,他一咬牙,一样拂袖而去。

  ……

  远看空旷的草原上孤独挺立钻的井架,便凭生一种凄壮感,只是塔顶的红旗迎风展荡,又有一种倔强。

  韩若冰听完邱牧阳的讲述微然一笑说:“好事多磨,两个人都太较真,都死要面子。”

  邱牧阳说:“我哪有死要面子?”

  韩若冰说:“你在吃江小爱追求者的醋,你自以为博闻强识,竟然没讨了江小爱父亲的喜欢,而人家却靠一张嘴,让江天阔非常满意,催着自己的女儿江小爱去和人家接触,这是差别,是你醋意大发的原因。而江小爱虽然喜欢你但又怕被你轻视了,也担心事情败露被周围人指指点点,她的自尊不允许你掺杂别的东西,她想表现的就是对你单纯的喜欢,只有‘单纯地’喜欢,才能让她和你静静地处下去,不然公序良俗都饶不了她,让她抬不起头来。”

  邱牧阳说:“她性格外向,率真豁达的,不至于。”

  韩若冰说:“往往越是看似满不在乎,越在意这点。说到底,这婚外恋和正常的恋爱不是一码事,一个是道德打压,一个是政策支持。支持的自然名正言顺、理直气壮;打压的自然偷偷摸摸,小心谨慎,一些微小的举动就有可能触到两人的敏感点,毕竟做贼心虚吗。”

  邱牧阳说:“你丫说得真透彻,跟直接说‘又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一样’。”

  韩若冰说:“你对自己下手就是狠,不留余地。”

  邱牧阳说:“我是想和江小爱安安静静、平平安安处下去的,看来贪心妄想了,这种相处简直如履薄冰,稍不慎就踩空了,婚外情,这是第一次,没经验,还是大意了。”

  韩若冰笑:“你还想几次?这婚外情若是只谈性还则罢了,若是和情挂上钩,一个字‘累’,五个字‘真TM的累’弄不好自己的后半生都能搭进去。”

  邱牧阳说:“你经验真丰富,给讲讲,例如韩露汐谁谁的。”

  韩若冰说:“韩露汐没什么可讲的,我要是有婚外情,恐怕也只能是江州的那位。”

  邱牧阳说:“大韩,这次可不是我先提江州的。”

  韩若冰望了远方,神色茫然,想是在回忆过往。

  邱牧阳说:“眼穿肠断,甘心首疾。魂梦之思,永生难忘。想你和谢雨文至今没有领证,恐怕就是想有朝一日那微乎其微的一线机会吧?”

  韩若冰转了头,反抓了邱牧阳的腕子,目视着他,眼中竟有花光辉影:“看破不说破。”

  韩若冰心中最隐秘角落的确有种心思在等待,等待一个虚无缥缈的机会,他今生终是为一人心动,便是叶子青,是他多少年来,一直难以割舍的情感。

  和谢雨文常年的朝夕相处,叶子青的样貌似乎也已淡化,但思念之情依然刻骨铭心愈发清晰起来。

  或只是爱而不得意难平,但他在自问自己的这阵感情时,得到的答案依然是一往情深。痴情不改的同时伴随着对叶子青的恨,也深入骨髓,所谓:爱之极,恨之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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