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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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城外,我先是拿石头生生砸碎他四肢关节骨,免得这厮逃跑。再用藏在腹前带出城的钝菜刀割下他那恶心的玩意,磨碎了逼它吃,不肯就撕开它的嘴,拿水给它灌进去。那畜生当时可是极为痛苦……”

        他开怀大笑。

        “完事之后,我又捅了他十几刀,直把他捅得断气。那畜生死不瞑目啊,不知我小妹去时是否也是如此。呵,再之后我先斩其首,再让它‘悔过’,并用纱布缠裹头颅,直到血不再滴下,将头颅塞进装了棉花的布囊,藏于腹前。我便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它的头带回城,喂了荒隅的野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疯了。听罗梁得意地讲述如何残杀葛誉,百姓渐渐由替他悲愤转为惧怕,居然无一人再为葛誉之死暗暗拍手叫好。

        抬眼瞧见百姓面露惧意,郭牧不禁暗作叹息。其实罗梁本不用讲得这般清楚,他甚至能利用百姓之善、之怜来减轻罪责,只要法顺民意,即可既严惩袁缤又轻饶于他,然罗梁却一心求死。

        郭牧闭了下眼,未沉默多久,继续审。

        “你是何时杀的葛誉?”

        “六月二十七,日落前。”

        “既如此,葛誉何故戌时现身拂烟楼?”

        闻言,罗梁瞄向状似呆傻的袁缤,笑语:“不妨请袁公子替奴家回答这个问题吧。”

        一下子将矛头指向袁缤。低着头的袁缤不回应。

        于是郭牧行至袁缤跟前,冷冷说道:“据大理寺调查得知,那日葛誉行为古怪,不言不语,身姿健硕,与你颇为相似。你又是凭空出现在拂烟楼,且在案发期间匆匆离开拂烟楼。由以上推断,你假扮葛誉进入拂烟楼,杀死老臭后匆匆逃离,是也不是?”

        袁缤依旧垂首不言语,郭牧微微皱眉,示意身旁的堂吏将他的脑袋提起来。

        堂吏立即上手抓住袁缤的头发,一提,吓一跳。

        这袁缤竟是翻了白眼,涎水肆意流淌,堂吏惊得一松手,袁缤就像没了骨头般躺倒在地,气息也微弱,似是突发恶疾昏了过去。

        见状,郭牧狐疑地绕着他走了一圈,然后一脚踩到他的命根子上,又使劲碾了碾。围观者无不惊诧。

        可惜袁缤并未如他所想般叫喊出声。不过郭牧敏锐地捕捉到袁缤偷偷抖了一下眉。

        “来人,拿把刀来,我已知晓袁侍郎所犯何疾,定是受惊吓过度,□□充血堵塞,致气血不通,吐纳不畅,呈昏死状。此疾若不及时根治,怕是袁侍郎小命不保,须得尽快帮他斩病根。”

        此言出,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方才郭大人是在为袁缤治病啊。叫罗梁险些笑出声。

        很快,衙差寻来一把快刀,呈给郭牧。

        郭牧好心地让几名堂吏组成人墙,免得侍郎太过丢人,场面太过血腥,吓坏平民百姓。堂外百姓无不赞郭牧心细。

        然而郭牧刚让人动手扒袁缤的裤子,袁缤就蹭的一下坐起,讨好笑道:“我、我好了,郭大人,您不必……”

        对此,郭牧灿然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言之:“侍郎真不愧是武状元,恶疾好得就是快,只是恶疾若有反复,到时可莫拒绝牧之好意啊。”

        袁缤面如死灰,已知除非真死,否则郭牧不会放过他。

        偏生今日郭牧心狠手辣,不仅杀人,还要诛心,就见他突然想起什么,向看戏的鲁大人禀报:“牧险些忘了,此前兵部尚书来寻过牧,说已启上将袁侍郎革职。且递上早在半月前就已拟好的休书一封,上书马小姐再忍不得那整日游手好闲逛青楼的赘婿,故而休夫。”

        言罢,他将休书呈上,鲁大人粗略扫了一眼空白休书,点点头。

        这下子,袁缤彻底绝望,他不再挣扎,将一切罪行交代清楚,包括他如何对罗淑见死不救,如何被老臭威胁,以及如何与罗梁合谋杀死老臭。壮辛也守诺承认仅是帮凶,并未动手杀人。至于老臭为何被伪装成葛誉,乃是罗梁想借安国公之手让袁缤死得再惨一些,可惜被大理寺卿识破。

        接着郭牧请出一位位人证,包括受了胁迫的梅姨,见过袁缤与“葛誉”的拂烟楼常客,城门守卫,以及其他相关人等,并逐一向百姓展示证据,包括猪头套、验尸簿、凶器屠刀钝刀等。以此证明公堂无虚。

        最后待凶犯三人皆画完堂押,郭牧宣读大理寺卿所拟定的判决,所判之人包括死者葛誉和老臭,无一不是最重,叫人心情复杂。

        畅快于恶终有恶报,惋惜于受害者终死于仇怨。

        “诸父老,本案能破,功劳不在平衙或牧身上,更不在与葛誉之流狼狈为奸的刑部,而是大理寺,以及因拔除官闾而获罪下狱的大理寺卿。

        或许诸父老不了解官闾,但请相信,那是比拂烟楼还要污黑百倍之地,如罗淑姑娘此般遭遇之人在官闾比比皆是。

        还请诸位放下对大理寺卿的成见,仔细回想,大理寺狠厉之手段可有施加于无辜之人身上?可曾放过一个恶人?大理寺卿虽非大善人,却毫无疑问是北秦法之化身,是惩恶之人。如今惩恶之人哪怕被打入天牢,也要委托牧将北秦之法贯彻到底。莫不敬乎?”

        一番肺腑之言后,郭牧扭头看向鲁大人。

        但见惊堂木一打——

        “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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