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果儿 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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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摇头:“我接我弟,四点半拳击课下课。”

        “那你弟呢?”

        “后面。”

        往回看,没看到任何像他弟弟的人,再回头时,靳译肯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双胞胎那儿,话头则向着她:“吃过饭了?”

        “不然我现在吃的是什么?”边回,边看对面双胞胎,“礼貌呢?”

        “哥哥好。”

        俩小胖子张嘴叫唤,眼睛咕溜溜望着人,听话得很。

        靳译肯笑一记,挺受用,他低头,在自个儿的手机上划了几下,随后将手机转方向,摆到双胞胎面前:“想不想吃这个?”

        “你给他们看什么?他们正吃……”

        话音还没落完,就被双胞胎兴高采烈的回答埋没,两小孩儿一看手机,眼睛唰地亮,大叫:“大螃蟹!吃!吃这个大螃蟹!”

        “走。”

        这人调性跟懒到死的司柏林还真是两个极端,雷厉风行,效率奇高,放完饵说走就走,俩小孩已经完全他家孩子了,不经她同意,跟着起身的他就跑,她侧头:“吃过了!”

        “我和我弟还没吃。”

        这个时候,快餐店门口,他口中所说的弟才姗姗来迟赶上,穿着运动服,背个包,包上挂着拳击手套,孩子刚跑完一轮,呼哧带喘的,靳译肯也算没瞎说,还真是来接他弟的,而靳少暠好不容易找着地方推门而入,他哥就顺着他开的门往外走,身后跟俩小跟班,一眼没往他身上落,靳少暠被弃原地,楞半晌,看向龙七:“姐……嫂子,我哥干嘛去?”

        “拐卖小孩!”

        她收拾完双胞胎的两个书包,提上自个儿的包,冒着一身火气朝外走,丢这么四个字。

        ……

        靳译肯带双胞胎吃的,是口碑很好的一家泰国菜。

        螃蟹,是六百多一盘的咖喱蟹,其他林林总总的加起来,下手阔绰,还真被双胞胎蹭了一顿真正的大餐,俩孩子吃得油光满面,对比之下,靳少暠虽然也吃得津津有味,但是不出声,仪态在线,龙七觉得这孩子餐桌礼仪特别好。

        而靳译肯看上去并不饿。

        点了一大桌的是他,现在一筷未动,坐在对面安静看着她的也是他,倚着沙发,搁着二郎腿,帅得过分惹眼,隔壁桌的情侣时不时看过来,龙七的手肘搁在桌沿,用勺子搅着泰式奶茶里的冰块,在餐厅幽暗的灯光下,也对着他的视线,一点儿不躲,一点儿不怯。

        冰块在杯子中浮动。

        喀喀响。

        舒萌的群一直没有消停。

        静了音的手机,屏幕因为消息提醒三番五次地亮,直到靳译肯也看不过去,朝她的手机斜了斜头:“不理?”

        “不太好吧。”她慢慢地回。

        “哪里不好?”

        “万一是我男朋友呢。”

        “我觉得不是。”

        “万一是呢,毕竟十分钟前就挂了他的电话,就烦着要怎么交代,难道坦白说,在跟他的好兄弟吃晚饭?”

        靳译肯笑了笑,说:“哦。”

        而后,兴意盎然地看着她的眼睛,再说:“你的男朋友跟我知道的那个,好像不是同一个。”

        轻轻搅着冰块的勺子一顿,龙七抬眼。

        “我知道的那个,昨天就因为要吃一份正宗的文昌鸡连夜飞海南去了,这会儿才吃饱喝足准备打道回府,一小时前刚上的飞机,他是怎么做到在飞机上打你电话的?”

        ……

        司柏林,居然,一声不吭飞海南,半个字没向她交代。

        这话一听完,没质疑,没追问,因为他妈的还真是姓司的能干出来的事儿,火当下就冲上了脑门,但是没作声,也没表现出来,心口沉沉的一起伏,靳少暠切虾饼时,朝她瞄一眼,靳译肯就更看得明目张胆,说:“有些人没人管,还好我很有空。”

        “你对司柏林的每一任女朋友都这么过度关心吗?”

        靳译肯很聪明。

        他听出这话里的打探之意了,撬墙角归撬墙角,这方面仍是说:“你是头一个。”

        “他的?”

        “他的,和我的。”

        “司柏林在我之前没有过?”

        “你不跟他一个学校么。”

        “那谁知道,他的交友圈可不止上誉国际。”

        “那我告诉你,没有,他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跟我在一起。”

        她笑一记:“所以就很矛盾,你跟他关系那么好,怎么敢对我下手。”

        “因为你对他无关紧要。”

        ……

        话落在耳边,冬阴功汤的汤汁咕噜咕噜地冒着泡,龙七盯他,他的表情不变:“很残忍,但是事实,你龙七要是被欺负,司柏林帮你报仇雪恨可以眼都不眨,要多快有多快要多狠有多狠,但他不会花一秒时间在安慰你,哄你,陪伴你上,我这样讲,你懂不懂。”

        ……

        “说这种话,能看得出你这个人非常坏。”

        “我是挺坏,你也不赖。”他用她那天说的话,无缝接上,“司柏林知道你今天来看我的球赛吗?”

        “他知道。”

        “那他又知不知道,他女朋友看完他好兄弟的球赛,”他慢悠悠说,“把这玩意儿落在他好兄弟的休息座上。”

        靳译肯把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撂,局势就明了,龙七脸上的愠色也缓慢地,自如地,懒洋洋地收了。

        手指垂着,勺子继续慢条斯理地捣着奶茶里的冰块儿,一个小时前离开球馆时借口看望龙信义的朋友,而故意留在休憩区靳译肯席位上,她随身戴的那串红绳桃木,现在就明晃晃地搁在桌子中央,暧昧昭然若揭,靳译肯桌下的膝盖已经碰着她的腿,她说:“你也很廉价,放点饵,就能这么快追过来。”

        “我有多贵,舒萌那群小姐妹知道,但是我有多廉价,确实只有你一个人有话语权。”

        ……

        就这么坦坦荡荡承认,脸上没有多余表情,他稳稳地看着她,一点不害臊。

        旁边,靳少暠看了他哥一眼,继续无声喝汤。

        “那打个赌啊,你说你一个月内泡到我,”她往后靠,手肘搁在扶手边上,叠起腿,“万一没有,你就得做一件事,把龙信义从你们学校的五班弄到一班,不管给他请辅导老师也好,拿鞭子抽着他念书也好,必须得让他的成绩够得上一个一本,说直白点也就是你,靳译肯,用你那聪明的脑袋,把我那烂表哥龙信义的人生给包办了,免得他在往后的漫漫人生路上动不动拖我后腿,赌不赌?”

        “我答应你,但要是有呢?”

        靳译肯挺爽快。

        “要是有,我就从上誉国际转到北番,教你们北番学生做人。”

        他听着,越来越觉得带劲似的,笑了笑:“我再追加一个。”

        “你追。”

        “我打赌你现在连初吻都还在。”

        话落,龙七看他,心口起伏,他也沉着地对着她风雨欲来的目光,说:“但下周内就会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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