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铃 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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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开始就说的话你会给我机会?我替你回答,七,你不会。”

        “所以我没有知情权,我还是从司柏林那里知道的。你这样跟他当初对我有什么差别。”

        龙七往他的肩上打了一下,伴着很轻很轻,又咬着牙的一句:“骗子,你跟他都是骗子。”

        这话说完,只听到一些肢体碰撞声,像是我学姐的背撞了门,其余一丝声响都没,我立刻蹲下身,结果看到一个能把我就地处决的画面,靳译肯强吻她,导致我学姐的身子全被压在门上,我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看到靳译肯的肩膀被她的手攥紧,之后又有几声脚步与地面的摩擦声,我学姐的腰被他一把搂起来,长发滑下来,随着强吻的力度一阵一阵地晃,我总算看到她的侧脸和靳译肯的下巴,她的手从他的肩膀挪到他衣领,抓得他侧颈泛红。

        放也是靳译肯放开的,我从他肩膀的角度看到龙七的眼睛,两人都没说话,都在喘气,她盯着他,都挺不好受的,四五秒后她才说:“我不会跟着你留学,你也不会为我留国内,我不想异地恋,就这么简单,旁的都没用。”

        杀千刀的手机就正好这个时候响,外卖那哥打来的,感应灯唰地亮,我慌得要死,而龙七看了过来。

        紧接着靳译肯也回头,我那煞白的脸就正好对上他通红的眼睛。

        操,这阵势他妈的谁见过,我转头就跑上八楼,用尤卷给我的钥匙慌里慌张开了门,她俩还坐在客厅茶几边上写卷子,头都不抬,吩咐我把猪蹄放餐桌上。

        “店家……送错口味了,小哥去帮我换了。”

        “什么?”周一乙抬头,“这么坑?”

        我迅速关门,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低头给外卖发了个信息,让他把猪蹄放门卫那边。所幸周一乙和尤卷沉浸在吃不到烤猪蹄的痛楚中,没空搭理我,我又自个儿倒了杯热水喝。

        然后又跟丢了魂魄似的坐在茶几边,跟着心神不宁地做了一刻钟的卷子,满脑子都是那个漏风的楼道里,靳译肯把龙七压门上的那个吻,还有他回头时通红的眼睛。

        看着他的背的时候只觉得强势,原来在龙七那面的他已经溃不成军,那一句句不是在跟她辩解,是在挽留,在央求。

        这哪是我比得过的。

        从没见过靳译肯这个样子。

        我就这么失魂落魄想着,突然周一乙起身:“付梓你看看烤猪蹄换到没?差不多了我下楼拿。”

        “噢!到了到了,”我反应过来,紧跟着起身,“我下去我下去。”

        “你这么好?连着两次都你下去。”

        “说了我请客嘛。”

        我满口这么说,一出门就怂,但是我想到周姐如果赶到门卫处看到的是已经在寒风里吹了一刻钟的烤猪蹄,更怂。门一关,顶上感应灯亮,我低头往楼道看,一片黑,没人。

        放心了。

        连着跑两个楼道,感应灯应声响,到六楼的时候我的拖鞋底他妈又滑了,龙七正坐在往下的楼梯台阶上,她的手腕抬着,指上夹着一根细长的烟,身边的阶上已经留了五六根被摁灭的烟头,楼道内烟味呛人。我手足无措地扶住栏杆,架不住被吓,仍一屁股坐楼阶上,正好与她隔着栏杆一上一下地坐着,哆嗦开口:“学……姐,你没进屋啊?”

        “我在等你。”

        我呆住。

        她捻着指间的烟。

        没往我看。

        一刻钟前我看到了从没见过的靳译肯的模样,一刻钟后又看到龙七的这一面,信息量有些大,我嘴唇发麻,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机械重复:“等我?”

        “他在我这儿哭的事情,不要告诉你朋友,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没有说,谁都没告诉。”我紧着回答,生怕她不信任我,完后顿了会儿,问,“你一直等我,就是为了提醒这个事情?”

        “是。”

        “为什……”

        “因为我爱他。”

        我想问的是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告诉别人,龙七先转头给了我她的答案,我在原地呆坐,她穿得很少,从烟头的数量就能看出等了我很久,鼻尖都有些冻红了,我下意识地把身上的毯子拿下来想给她披上,她说:“我不冷。”

        “既然你这么保护他,学姐,他来找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还要那样呢?”

        “因为我也爱我自己。”

        她将烟摁灭到地板上,站起身来,答得没有犹豫。

        卧槽,我好爱,真的好绝。

        “你们真的就这样了吗?还是,你还在考虑?”

        她的手放到门把上,看向我。

        楼顶的感应灯电流不稳,光线瞬强瞬弱,我胸口起伏着,为斗胆问出了这句超越界限的话感到紧张,又期待听到答案。而龙七看着我,五秒后,她手下的门把咔一声响,扭开,拉门,说:“我没有心情,付梓。”

        砰。

        关门。

        她进去了。

        好的,我是傻逼。

        傻逼才会选在人家闹分手失恋的时候,上赶着问这种不讨喜的话。

        但是龙七没有给我的答案,一周后,靳译肯给了。

        他的账号原本一直保持单向关注着龙七,龙七那周发过四次状态,三次是分享音乐,时间都是凌晨一两点,第四次分享了一张自拍,也是头一次拍了肩部往上的全脸,白墙为背景,黄昏时刻,大片金灿灿的光洒在侧脸,但是怎么说,我觉得她情绪并不算好,我看着她漂亮的脸,只觉得一股悲怆的宁静感,而且重点是,她仍穿着件低领口的毛线衣,脖颈空空,没有戴那根锁骨链。

        前三次分享,靳译肯都点赞了,他的心情我似乎也能感知到,是惴惴不安等候着回复,等候着爱人归巢。但是到第四次的时候,靳译肯没有点赞。

        他取关了龙七。

        社交账号悄无声息的一次操作,我却偏偏感觉到了活生生的相互拉扯。而后那几天也刻意关注过靳译肯在校内的状态,他是照旧意气风发,球照打,书照读,照旧身处塔尖呼朋唤友,只是我已经看过他通红着眼去挽留的样子,我知道他不一样了。

        周一乙说你等着看,他一毕业就会有新的女朋友,龙七也会,他俩就是彼此感情史中的路人,就像其他一毕业就分手的情侣一样。我说我觉得不会。

        又过了一段时间,周一乙告诉我另一个消息,白艾庭也要留学了,据说跟靳译肯同一所学校。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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