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斩衰斩衰（2 / 2）

p十六名雪月城弟子同时扬剑，他们每两人对剑而立。剑起剑落，身形若穿蝶飞花，步伐轻盈若绝世舞者，进退回旋之间，急促飞快的舞动中，剑身上闪着流星般的光芒，响起隆隆鼓声……/p

p鼓声何在？/p

p台上有一一人之高之红色大鼓，司空千落一跃站在大鼓之上，长枪舞动，每一下都重重地敲击着那大鼓！/p

p声若雷霆，震惊十里！/p

p那楼阁之上，抚琴之女为了跟上那急促的鼓点已经满头是汗，那吹着长萧的女子身形已经摇摇欲坠，那抱着琵琶的女子已经拨碎了两根弦，而那玉笛上已经隐隐有裂痕。但她们没有停下来，她们已经没有办法停下来，那悲怆的剑气，悠长的鼓声，逼着她们只能再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p

p“这是什么？”董太师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他已经很久没有这般浑身热血上涌的感觉了。/p

p兰月侯沉声道：“剑舞。”/p

p萧瑟举着酒壶，向前踏出几步。/p

p像是那酒醉晚来，却终将闪耀登场的戏子，他举酒高唱：/p

p“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p

p“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少踟蹰。”/p

p“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雷无桀和叶若依收了剑，与萧瑟同唱！/p

p“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少踟蹰！”萧瑟转了个圈，似已醉去。/p

p十六名雪月城弟子收了剑，司空千落收了枪，只身站在大鼓之上，四名乐女都停了下来。天女蕊站在楼阁之中，早已经激动地全身颤抖。/p

p一曲已尽，却还差了点什么！/p

p还差了点什么？/p

p全场寂静，萧瑟叹了口气。/p

p“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p

p“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少踟蹰。”/p

p他们同时慢慢地唱道。/p

p三唱挽歌。/p

p一唱悲。/p

p二唱怒。/p

p三唱平安路。/p

p萧瑟将酒壶中最后剩下的那些酒洒在了地上，他早已泪流满面，却仍忍着悲怆：“就如你们所愿，用血，染红这座天启之城吧！”/p

p萧羽冷笑了一下，萧崇身子微微一晃，玄同立刻紧紧地扶住了他。/p

p满堂的宾客终于明白萧瑟的真正目的，他不会和他们谈条件，甚至都不会来和他们寒暄。/p

p因为这场宴会，其实只是一场葬礼。/p

p“大师兄。安息吧。”萧瑟擦掉了泪水，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