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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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话声落后，商彦长腿一跨，便踩进桌下，坐到了苏邈邈的身旁。/p

p厉哲和其他几个男生愣了愣，对视几眼之后，也只得跟着找座位坐下。/p

p隔着中间小小一只的女孩儿，黄旗晟直身，皱着眉看自己这个学生。/p

p“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尊师重教？”/p

p商彦手肘撑着桌沿，修长的指节摩挲过下颌，垂眼瞥了女孩儿两秒，他才玩味地勾了唇角。/p

p“可能因为……我也给别人做师父了？”/p

p黄旗晟想了想，才明白商彦说的是自己让他教苏邈邈的事情。/p

p他点点头，“刚好我吃完饭要去传达室一趟，你这个做‘师父’的，记得安全地把人送回培训组。”/p

p商彦点了头，算是应下。/p

p等黄旗晟一走，坐到商彦对面的厉哲好奇地问：“彦哥，你还给别人当老师呢？”/p

p旁边有男生笑。“谁啊，这级别的殊荣？”/p

p“难不成……舒校花？”/p

p“……”/p

p话声落了，旁边嘻嘻哈哈的笑声掀起来。/p

p商彦只垂着眼，慢条斯理地吃饭。唇角笑意有些漫不经心，任他们胡吹乱侃。/p

p直到声音中间某个空隙，他突然淡淡开了口。/p

p“小孩儿，脸快埋进餐盘里了。”/p

p桌上的嬉笑声戛然一停。/p

p几个男生有点错愕地看向商彦。/p

p指骨修长的手间拿着的筷子一顿，商彦懒洋洋地往旁边抬眼。/p

p众人目光跟着落过去。/p

p一看果真。/p

p那罩着大卫衣的小孩儿几乎要整个人趴到桌上去。/p

p商彦眼底起了玩味。/p

p他倾身过去，到离着那兜帽只剩咫尺才缓停。/p

p唇角一勾，他目光拂落。/p

p于是食堂远近嘈杂里，苏邈邈耳边却像是只剩下那笑得喑哑的声线。/p

p“……不是说好了，不怕我么？”/p

p那尾音莫名地让苏邈邈想哆嗦下。/p

p怂成一团儿的女孩皱了皱鼻尖。/p

p她犹豫过，没吱声。/p

p坐在对面的厉哲皱了皱眉，随即笑着说：“黄老师这儿子有点内向啊？”/p

p“女孩儿。”/p

p商彦眼也不抬地说了句。/p

p“……啊？女孩儿怎么这么个打扮？”/p

p厉哲愣了好几秒才从苏邈邈身上抽走目光，“对不住啊小妹妹，哥眼拙。”/p

p厉哲还要说什么，坐在他对面、始终微垂着眼看身侧女孩儿的商彦抬起视线。/p

p同时，桌下屈着的长腿伸直，踹了踹厉哲屁股下面的凳子。/p

p商彦懒洋洋地看着他，冲旁边一抬下颌。/p

p“……坐那边。”/p

p厉哲：“——？”/p

p“别废话。”/p

p厉哲也是个机灵的，目光转了转就反应过来。/p

p“敢情是因为我坐对面，这小孩儿才不敢抬头的啊？”/p

p他站起来，“得嘞，我让位置。”/p

p商彦不做声地压回视线。/p

p厉哲挪开之后，女孩儿果然稍稍直起身了。/p

p厉哲换完，坐到商彦的右斜对面，刚坐下两秒，就瞪圆了眼睛看着商彦的餐盘。/p

p“不对啊彦哥……一样是鱼香肉丝，为什么我的全是胡萝卜木耳，彦哥你的却满盘都是肉？”/p

p旁边有人偷笑，“可能因为脸吧。”/p

p“艹。”/p

p厉哲横眉竖眼地瞪过去，“你丫也是胡萝卜木耳，你还笑话我？”/p

p“……我们都是。”/p

p“对，只有彦哥那盘，像是把全锅的肉丝都掺进去了。”/p

p“这是哪个打饭窗口的阿姨？不知道法治社会人人平等吗！”/p

p“‘人人’是平等，但女人眼里，彦哥和我们之间的差距可能跨越物种了吧？”/p

p“……日，这是谁这么会说话，你出来我不打死你。”/p

p男生们在边上嚷嚷，商彦的目光却落到了旁边女孩儿面前的餐盘上。/p

p白米饭，蛋花汤，清炒竹笋。/p

p以及胡萝卜木耳版本的鱼香肉丝。/p

p商彦看了两秒。/p

p“小孩儿，你这样容易营养不良。”/p

p“……”/p

p一直伸进卫衣袖口里的勺柄停顿了下，久久不见动作——女孩儿似乎在对着自己的餐盘思考哪来的“营养不良”。/p

p那人眼睫一扫，笑。/p

p“难怪只有一米五。”/p

p苏邈邈：“……”/p

p苏邈邈：“你……你才一米五。”/p

p女孩儿的声压得低软，还有点轻鼻音，在食堂的嘈杂里更是听不清。/p

p也只有坐在她右边的商彦听到了。/p

p他眼底笑意倏起。/p

p“我185。”/p

p“……”/p

p“缺小白裙吗，我有几件刚买的衬衫，送你？”/p

p“……”/p

p商彦眼底笑意染开。/p

p他没再继续逗女孩儿，侧过身从后面筷笼里取出一双新筷。/p

p然后他将自己餐盘里未动过的鱼香肉丝，一一夹到了苏邈邈面前的餐盘里。/p

p旁边笑闹的声音再次停下。/p

p厉哲表情难控地抽了抽嘴角，“彦……哥？”/p

p“嗯。”/p

p那人不抬眼，只嗓音松懒地应了声。/p

p厉哲：“我也全是胡萝卜。”/p

p“她十七，还在长个儿。”/p

p“她有十七？”厉哲神情再次扭曲，但很快反应过来，“不对，我也十七啊，我也在长个儿！”/p

p“哦。”/p

p商彦终于撩起眼帘，细长的眼尾微微挑上去。/p

p“她一米五，你也一米五？”/p

p厉哲：“……”/p

p厉哲：“好的，让给她。”/p

p商彦压回视线，下一筷子却落了空。/p

p小孩儿慢吞吞地把自己的餐盘往另一边拖了拖。/p

p用一米五的全身表示抗拒。/p

p商彦顿下动作，落回筷子，眉一扬。/p

p“怎么了？”/p

p苏邈邈默然两秒，声音低得很，几乎听不清：/p

p“……我有158。”/p

p……穿鞋的话。/p

p女孩儿在心底偷偷补充了句。/p

p商彦漆黑的瞳眸里泛开波澜似的笑意。/p

p他压住上扬的唇角，往女孩儿那微俯身。/p

p“你有多少？我没听清。”/p

p苏邈邈：“……”/p

p“苏喵喵”的前车之鉴还在。/p

p她这次终于学乖了，怎么也不肯再开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