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滴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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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堂就没信过爱情。

        按网上的话讲,爱情还真是跟鬼一样,很多人这辈子都只是听说过,到死了都没碰见。他也一直觉得自己是这样的人。

        “心里有人了”这句话明明是他脱口而出当作借口搪塞的,可不知为什么他一讲出来,就觉得那么郑重,好像心里边真的有一个人。而且说完这句话之后,他脑海里第一个冒出的也是那个人影。

        那个人影开天辟地一般,在他的感性认识中放上把火,再烧起五脏六腑。

        他人一走,夏一跳傻愣在墙角,手机一个劲儿地震。旁边男公关小心碰碰他胳膊,他叼着烟才反应过来,招呼周围的人:“继续继续……”

        夏一跳表面装作对风堂并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趁众人发牌,愁眉苦脸,转过背去拿手机敲字。

        夏三儿:哇靠,凛哥

        夏三儿:别惦记了,他说他心里有人了

        封路凛眉头一跳。

        有点意思。

        风堂那晚被司机接上了车,一关门就睡了。手机在兜里响个不停,他都没拿起来看。直到第二天早上醒过来,才发现是封路凛打的。整整三十多个。

        风堂犯困,一只眼睁一只眼闭,握着手机给他回电话,那边封路凛难得关了机。风堂懵着发火,夺命连环三次打不通,点开微信发了一条过去,语气倒是温顺下来:找我有事吗?

        他虽然宿醉……但依稀记得些事。身子朝上挪动一些,他拿枕头垫在脑后,又发一条。

        玩:人呢[/菜刀]

        过了会儿封路凛还是没回,风堂闭眼,再眯了十分钟。心里牵挂着老睡不踏实,拿手机看还是没反应。风堂想起昨晚岑七在他耳畔说的那些热乎乎的话,喉咙闷得慌。

        他喝了酒就睡觉,浑身给被褥搅合得像陷在泥里,一身汗水。

        粘腻感让他神经更紧绷一些,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昨晚在包房里的画面,又想不通为什么司机能找到准确包间……

        他实在是再睡不着。

        封路凛昨晚换了头像,是他的自拍。足以见这个男人有多么臭屁。

        风堂骂一句,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点开来看,是一张没脸的。

        图片上的男人,穿了件警服,下颚线性感至极,硬茬剃得清爽。

        风堂的视线连带着喉结往下,看见他手指修长,正撩拨开领口的一颗纽扣,手背筋络藏着力量,佯作拉扯。

        这样的制服装扮,在白炽灯下是正义与明亮。

        但偏偏封路凛这张,估计是在下夜班后,在不知道哪辆车里拍的,路灯昏黄,恰好勾勒出他脖颈喉结的弧度。

        视觉上亦正亦邪……莫名带了股隐秘意味。

        这头像,好似是封路凛用一块布,蒙住风堂一双眼,也蒙住了一整片夜。

        他从看到这张照片的那一刻起,几乎是一直在做吞咽动作。直到把手机关掉,压到枕下,抱紧了被褥,风堂都还没调整好呼吸。现在……喉咙太干。

        想喝水,想搞事情。

        这混蛋的微信名还是那个什么堂,风堂一想起就来气。太他妈栽面儿了。

        他什么时候被人泡过,被动的感觉风堂不喜欢。他乐意做top的道理也一样,因为喜欢把一切牢牢掌握在手中的感觉。

        抓得够紧,就不怕会逃。

        如果感觉抓不住的,他也懒得伸那个爪子。

        风堂生在高墙内,长在高墙里,内心总有些**折磨得他急需一些排遣。

        平时不说还好,一闭眼想起封路凛这张头像,风堂就……

        想把他生吞活剥。

        对于风堂来说,没有什么比冲破世俗禁忌更让他感到刺激。他看封路凛端成正人君子模样,就急切地想拿一双手,把他充斥着欲念的内心展露出来。张扬似乎已成了他曾经个性的代名词。

        如今的封路凛,像带了钩,拉扯着他的衣领,要把他从井底生拉硬拽,展示到所有人眼前。

        说起爱与众不同,风堂觉得这是他从小就有的臭毛病。

        他上小学的时候,有条石墨蓝运动裤。

        大概是面料问题,一穿那条裤子走起路来,摩擦声很响。他喜欢被瞩目,于是在家里天天逼着要穿这一条。

        柳历珠没辙,又舍不得收拾他,只得又买了五条一样的,一天换一条。之后,风堂白天炫耀他的擦擦裤,晚上就捉着笔在手臂上画龙的图腾,学成后跑班上宣布要组织帮派。

        贺情那会儿小,皱着眉问他,你这咋有个翅膀,是西方龙还是中国龙啊。

        那会儿小学生历史宣传学到抗战时期,贺情属于热血朋克小男孩,瞪着眼说,国外帮派我才不加呢。

        班上孩子王帮派,贺情和风堂是最能皮的,堪称左右护法。

        一个说不干了,其他人也就一哄而散。

        于是乎,风堂人生第一个组织覆灭,从此对贺情记恨上,趁午休往他胳膊上画了条龙,带翅膀,洋的。

        一觉睡醒,贺情委屈,泪流成河。

        友谊的小船翻了又翻,风堂奉献一根糖葫芦作陪,山楂太甜,甜得贺情眼眯心软,于是又和好如初。

        风堂轻声笑起来,心底在猜封路凛这人这么好玩儿,小时候也不是跟自己一样干尽傻逼事?

        他起床洗漱后已经是下午,风堂和贺情约着,要跟以前酒吧认识的几个哥们儿吃饭。

        贺情算是在他男人那里拿了特赦令出门的,挨着风堂坐,眼都不敢抬,怕招些烂帐,回家又得屁股遭殃。

        最近市里查得严,贺情那个垃圾车技,风堂都不太敢坐他车。

        再加上严打,路上声浪少了,贺情一开车出去跟回头率吸引灯似的,整条街都在望。风堂难得伺候人,干脆直接开了他的奥迪去接。那辆白宾利还是风堂抽空去取的,不过他去的时候,封路凛并不在支队里。

        风堂知道他忙,也没问封路凛。只当去了趟没见着人……略有些失望。

        他俩今天在局上都不喝酒,没人往跟前瞎凑。风堂上桌就看个个勾肩搭背,又想起昨天岑七来搂他肩膀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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