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归来的凶手19 突破（1 / 2）

p秦妍芬从盒子里拿出来的两样东西，一样，只是一本陈旧的笔记本，看着纸张和皮质封面的质感，就知道有些年头了。/p

p而另一样东西，也就是完全吸引了展昭和白玉堂注意力的东西，是一个□□……确切地说，是迦列之轮！/p

p一个能用双手捧住的小方盒，理论上是摆不进去一具完整的尸体的……但是，如果那尸体是干尸，而且，是婴儿的尸体，那就另当别论了。/p

p白玉堂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厌恶眼神看着秦妍芬从盒子里捧出来的，一个有些像是胎盘干尸一样的东西，眉头皱起。/p

p秦妍芬平静地说，“这是用大概六七个月大小的胎儿做成的迦列之轮……”/p

p见展昭和白玉堂眼都瞪大了一圈，秦妍芬道，“这其实接近于胎盘的原始形状，孩子在做成木乃伊之前是死婴，大概是母体发生了意外……”/p

p“于是有人把他拿出来了？”白玉堂觉得更加不舒服。/p

p“你可以想象成怀孕的母亲遇难了，为了保住胎儿，医生冒险将孩子拿出来急救，但是急救没有成功，孩子还是不幸地死了。”秦妍芬道。/p

p“想象成？”展昭皱眉，“那实际情况是怎样呢？”/p

p“我也不是很清楚，没有多想来自虐。”秦妍芬将那本笔记本打开，摆放在桌上。/p

p“这是……”展昭第一眼，就看到了笔记本扉页上的署名。字是用钢笔……或者说老式的蘸水笔写的——罗伊斯F伊利亚斯库。/p

p白玉堂皱眉，这署名他们之前才刚刚看到过，“是那个妻与女的作者？那个疯狂艺术家？”/p

p“这是他的手稿？”展昭拿起来翻阅，边看边皱眉。/p

p白玉堂也凑过去看，就见那是一本标准的，艺术家的绘画笔记，而里边详尽地画着制作迦列之轮的过程。/p

p“难怪那么协调。”展昭皱眉，“原来制作迦列之轮经过那么细致的计算和反复试验，这和妻与女一样，是当成艺术品雕塑做出来的。”/p

p两人接着往后看，最后……/p

p展昭看到了那具小的迦列之轮的画，就是此时桌子上摆放着的这个，而另外，还有大的迦列之轮的画……正是之前宋佳佳他们运回来的那个。/p

p“怎么会这样？”展昭惊讶，“意思是说，那具迦列之轮，其实是妻与女的作者的另一件作品？”/p

p秦妍芬点了点头，“这两件作品的具体完成时间应该是在三十多年前，完成的地点，是在罗伊斯的家乡。”/p

p“你们当年是怎么得到这件东西的？”展昭好奇。/p

p秦妍芬沉默了一回儿，开口，“那是很多年前，我记得，那一年陈宓大概八岁左右。”/p

p展昭和白玉堂算了算，那就是二十多年前。/p

p门外，陈宓皱眉听着电话那头众人的对话，却没注意到，此时门口SCI的办公室里，众人也都聚集着在听，听不到门里的，却可以听到门外的，四周围静悄悄的，只有秦妍芬说话的声音。/p

p“我的老师沈博，是研究东欧历史的专家。”秦妍芬道，“一切，要从妻与女这件艺术品被找到说起。”/p

p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聚精会神听着。/p

p“我相信你们对那件艺术品有一定的了解！”秦妍芬说。/p

p展昭和白玉堂都点头。/p

p“罗伊斯这个人，二战结束的时候，他只有十八岁。”秦妍芬道。/p

p展昭和白玉堂一愣，“这么年轻？”/p

p“他参军的时候只有十六岁，而且……”秦妍芬从一旁的公文包里，找出一些资料，道，“我对他有详细的调查，他的创伤后遗症很严重。”/p

p展昭和白玉堂都点头。/p

p“但是，有一个问题！”秦妍芬道，“他参加战争的时候是二战结束前的两年左右，那两年，他所在的战区，并不是交战的主战区，相反的，接近于后方，换句话说，他只是被送去做替补的，还没上场，战争已经结束。”/p

p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p

p“他所在的战区也没有集中营。”秦妍芬接着说。/p

p“换句话说。”展昭皱眉，“他没理由有那么严重的创伤后遗症！”/p

p秦妍芬点头。/p

p“咦？”展昭可能觉得自己的记忆有些混乱了，但是想想看又不可能，他从出生到现在记忆就没混乱过，“可我记得那个心理学教授的研究好似和这个背景不太一样啊……”/p

p秦妍芬笑了笑，“那位心理学教授，斯蒂芬博士？”/p

p展昭点了点头。/p

p“他也参加过二战，你知道么？”秦妍芬问。/p

p展昭点头，“他二战的时候是战地医生，接触到很多创伤后遗症的病人，他原本的研究方向是创伤后遗症，没想到后来歪打正着，在妄想症领域有很大的突破。不过当年人们对创伤后遗症的了解太少，全部归类为精神病……”/p

p秦妍芬摇了摇头。/p

p展昭微微一愣，“不对么？”/p

p“其他的都对，但少了一样。”秦妍芬说着，拿出了一份复印件给展昭看，“这是他获得的勋章，他在二战的时候，立了一次很大的战功。”/p

p展昭微微一愣。/p

p白玉堂凑过去看，皱眉，“这是战争英雄的勋章，医疗人员不是应该得红十字勋章的么……”/p

p“这位斯蒂芬博士，智商相当的高，他除了是学医之外，还对火药、电路和机械很有研究，他是那时候的，炸弹专家！”秦妍芬说着，拿出了一张照片来，给展昭和白玉堂看，“这就是那位斯蒂芬博士。”/p

p展昭拿过来看，就见是从一张很旧很旧的原文报纸上复印下来的复印件，上边是斯蒂芬博士授勋的新闻。/p

p“这位斯蒂芬博士的老家，就在罗伊斯当年负责的那个战区。”秦妍芬道，“他有心爱的妻子，还有一子一女，都被杀了。”/p

p展昭和白玉堂微微一愣。/p

p“他老家不是非战区么？”两人都不解，“怎么会全家被杀？”/p

p“抢劫。”秦妍芬道，“战争时期，除了士兵和难民之外，最多的就是强盗了。这些强盗大多都有军服，很多还是医疗队的服装，可以在战区和非战区自由出入，有些在战区专门抢死人，比如说摘战场上士兵手上的手表、抽皮带之类。不过这能得到的金钱是有限的。而最能赚钱的做法，就是乘火打劫……在战区边缘或者非战区，趁着只有老弱妇孺，家里的壮年都去打仗的时候，抢劫富户。”/p

p展昭和白玉堂都皱眉，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p

p“罗伊斯原本应该是个穷困潦倒的艺术家，还是个精神病患者。”秦妍芬道，“但是……他战后却变得非常有钱，这是他身前居住的房子。”/p

p展昭和白玉堂看了秦妍芬给他们看的房子的照片，“不是祖产么？”/p

p“他是孤儿。”秦妍芬摇头。/p

p“你们看他笔记本上，原本妻与女的设计稿。”秦妍芬将笔记本翻到某一页。/p

p展昭和白玉堂低头看，就见原本妻与女的设计稿上，妻子是戴着一条美丽而奢华的红宝石项链的。/p

p“这是当年斯蒂芬博士报警的时候，记录的财务损失。”秦妍芬拿出另一份原文的复印件，“上面有对一条红宝石项链的描述……”/p

p“这条红宝石项链是斯蒂芬在一次拍卖会上买下来的。”秦妍芬接着说，“斯蒂芬他是名门之后，现在的话讲，标准的富二代，他在一次参加拍卖的时候买下了这串项链，理由是和他青梅竹马的未婚妻的红发相当的合称。”秦妍芬又拿出一份复印件，“早期的报纸，有关于这一次拍卖的报道。”/p

p“所以说……罗伊斯就是当年杀害他妻子和子女的凶手？！”白玉堂问。/p

p“凶手之一！”秦妍芬接着说，“当年非战区里发生了一系列的抢劫杀人案件，凶手一直没抓到，但是有目击者看到过，是一队穿着医疗兵外套的年轻人，大概六个人。我猜想，他们可能是冒充医疗兵，说有人受伤了，让住户开门帮忙……你也知道，当年那种情况，谁都会开门帮忙的。”/p

p展昭皱眉，“他的创伤后遗症原来是这么来的！”/p

p秦妍芬点了点头。/p

p“罗伊斯当年才十八岁。”白玉堂问，“于是他应该不是带头的，还有别人？”/p

p秦妍芬笑了笑，“刑警的办案经验么？”/p

p白玉堂坐直了身子，比刚才更专注了一些，问，“你的意思是，罗伊斯在战争之后一夜暴富，却得上了严重的神经病。而给他治疗的那位心理医生，正是当年被他杀光了妻儿的仇人！”/p

p秦妍芬点头，“大概三十多年前，罗伊斯居住的小镇，发生了一起爆炸，爆炸的当天，罗伊斯完成了妻与女的制作，自杀身亡。”/p

p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莫名地，就想到那一段打给陈宓的骚扰电话里的录音，难道那段录音里哭泣的小女孩儿……就是妻与女雕塑里的那个女孩子？/p

p“是什么地方爆炸了？”展昭问。/p

p“那个小镇上的大教堂。”秦妍芬接着说，“教堂里，找出了五具被炸成碎块的尸体。”/p

p展昭和白玉堂都皱眉，“五具尸体，目击者说当年抢劫的团伙是六个人……于是，加上罗伊斯，总共六个人，你怀疑是斯蒂芬报仇？”/p

p秦妍芬拿出了一些当年案发现场的照片，道，“我发现了一些特别的地方，找到的几条比较完整的右手上，都有F的纹身，虽然分不清楚谁是谁了。”/p

p“F……”/p

p“罗伊斯的胳膊上，也有F的纹身。”秦妍芬接着说，“我让人调查了一些他当年的战友，他们说，罗伊斯还有几个人，他们的名字里都有一个F，像是结成了一个社团一样，彼此也是兄弟相称的。”/p

p展昭和白玉堂都点了点头，“你能查到，于是……斯蒂芬也能查到，所以他杀了那些人报仇？”/p

p秦妍芬点头。/p

p白玉堂略微有些不解，“这件事情，其实跟你关系并不是很大，毕竟相差十万八千里，为什么……”/p

p“为什么会跟我抛弃子女过着逃亡的日子有关系？”陈宓问。/p

p展昭和白玉堂都点了点头。/p

p门外，陈宓也皱着眉头，他也搞不懂。/p

p“到目前为止，你们觉得斯蒂芬这个人怎么样？”秦妍芬问。/p

p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p

p白玉堂道，“那些人是罪有应得的。”/p

p展昭也点头。/p

p“没错！“秦妍芬点头，“那是个战争的年代，任何一个男人都会为自己无辜的妻儿报仇，斯蒂芬大概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来寻找和研究那些凶手，最后报仇成功。我并没有说他有错，可是后来……却不同了！”/p

p展昭和白玉堂都不解地看着秦妍芬，“后来怎么了？”/p

p“爆炸那天，斯蒂芬失踪了，另外，当天有五户人家报警，男性户主失踪了，孩子也不见了。”/p

p展昭皱眉，“孩子不见了？”/p

p秦妍芬点点头，“五个男孩儿，都是最小的儿子，另外……”/p

p展昭和白玉堂就见秦妍芬拿出另一些文稿资料，道，“罗伊斯其实有两个女儿，是双胞胎，另一个女孩子没死，后来被人收养。”/p

p“双胞胎？！”展昭和白玉堂惊讶。/p

p“而至于被拐走的几个孩子，警方经过了一番调查，有目击证人说看到一个中年男子将一个孩子带走，外貌描述和斯蒂芬接近。”秦妍芬道，“而那五个消失的户主，正是当年和罗伊斯一个战区的战友。他们住得其实很分散，共同点就是很富有。当时战争结束百废待兴，很多人都需要重新开始生活，所以生育很晚，他们的幼子年纪都不大。而那几个人的特征是右臂上纹有F。只可惜当年DNA技术还没广泛应用于刑侦，因此不了了之。”/p

p展昭和白玉堂盯着秦妍芬看着，总觉得，突然之间信息量太大了些！/p

p“我做了一些调查。”秦妍芬道，“斯蒂芬居住的那个小镇，也就是发生爆炸案的那个，有好多好多人无缘无故失踪！”/p

p展昭轻轻地摸了摸下巴，良久，“创伤后遗症？”/p

p白玉堂看展昭，“你觉得罗伊斯杀了人？”/p

p展昭摇摇头，“不止罗伊斯有创伤后遗症，斯蒂芬自己也有！”/p

p白玉堂皱眉，“他参战的时候是军医还炸死了那么多人的话……可以理解。”/p

p“他耗尽精力在寻找那几个F，并且设计将他们害死。”展昭不解，“他为什么要绑架那些孩子？等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