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169鹤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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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拧月被沈廷钧抱到另一张床上躺下,她身上的衣衫,也被重新换了干净的。

        一番折腾下来,又吃了一碗红糖鸡蛋,桑拧月枯竭的力气补充上一些,这才有闲暇看一看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那块肉。

        孩子红呼呼的,说是大胖小子,可桑拧月真没看出来他有多胖。不过孩子眼线很长,可以想见以后睁开眼,眼睛指定很大。

        孩子像谁桑拧月一时也没看出来,倒是常敏君说,“眉眼像她,五官轮廓以及鼻子嘴巴都像沈候。”桑拧月仔细看了又看,依旧没看出个所以然,最后只能讪讪的问沈廷钧,“你看他像我们俩么?”

        沈廷钧颔首,回答她,“孩子像你,更像我。”

        他想摸摸孩子的小手小脚,但是新出生的孩子实在太脆弱了,也着实是太小了。沈廷钧一身风尘仆仆,不敢碰孩子,他也有些后悔刚才抱了拧月。

        沈廷钧还在不错眼的看孩子、看桑拧月,可桑拧月着实太累了,话说不了两句,便频繁打了四五个哈欠。沈廷钧催促她,让她先睡一会儿,她忍不住点了下头,继而秒睡过去。

        桑拧月睡着了,孩子也安稳的躺在包被里。

        母子俩都好好的,沈廷钧一颗心终于安稳下来,这才起身离开,去隔壁房间沐浴。

        等他沐浴完换过衣衫,从房间中出来,桑拂月已经在外边候着了。

        两人视线相对,沈廷钧走向桑拂月,两人一道去了花厅。

        桑拂月开口就是质问,“拧拧的预产期你不是不知道,既已知情,还迟迟不到,他们娘俩你怕是不想要了吧?”

        沈廷钧态度很是诚恳,“非是不想南下,实在朝中有重案,三司会审,我难以脱身。”而等他终于脱开身南下,接连遇上两个暴雨天气。江面上风大浪大,安全起见客船不得不停泊靠岸。也是因此,原本预计三天前就该到闵州的,这才拖延到今天才到。

        后边这个原因沈廷钧自然没说,但只前边那桩重案,就足够桑拂月好奇的了。

        京城距离闵州不近,但也不算远。京城是天子所在地,朝堂上若有什么动向,当天便有人往这边送信来。可沈廷钧说的重案,这边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桑拂月好奇打听,“什么案子,还需要三司会审?难道朝廷又有盐税案和叛国案了?”

        “这倒没有,是荣亲王贪污赈灾银两的事情被揭发了。”沈廷钧轻描淡写了一句,丝毫不提自己在其中所起到的作用,以及这事儿牵连甚广的程度。

        但他不说,桑拂月却能想象的出来。

        自古贪污案一查就不是一个人,那都是从上到下一撸一大串。有时候几十人,有时候几百人。

        今朝曾发生过一桩贪污案,贪的是赈洪灾的款项,听说当时从二品大员到不入流的小吏,处置了足足有千余人。

        可以说,当今朝廷对于贪污、受贿,这些打击都很重。毕竟朝廷给官员的各种荣养银子很足,官员的俸禄更是前朝的三倍左右。都不用官员们省着花用,这银子养家也足足够了。更别说朝廷还有专门的养廉银。在这种种厚待下,官员若是再去贪污受贿,那就说不过去了。更不用说你一个堂堂亲王带头贪污,那帝王不办了你都对不起当朝的律法。

        桑拂月没多问其中内情,只后知后觉想起来,荣亲王这个人,怎么听起来很熟悉似的。

        他回来后和常敏君说了此事,常敏君倒是机敏,心思一动就想起来这人是谁,“那不是沈候的前老丈人么?”

        前老丈人,这话怎么这么拗口?

        不过这也是事实就是了,毕竟沈廷钧当初确实娶了荣亲王的嫡长女,也就是那位赫赫有名的的长荣郡主。

        常敏君一颗心蠢蠢欲动,好奇的问桑拂月,“你觉得这事儿,有没有可能是沈候揭露的?”

        “那谁说得准。不过应该不是他吧,到底曾经夫妻一场,荣亲王又是皇亲国戚,若非有生死大仇,沈廷钧应该不至于闹到和对方撕破脸的程度。”

        “那可说不准。”常敏君也有她的道理,“沈候之前不是说要娶拧拧么,他与长荣郡主虽然和离了,可若真要续娶,那边跳出来捣乱怎么办?要我说,这事儿指定和沈候脱不了干系。”

        桑拂月反驳,“沈廷钧是续娶不假,可他前边那桩婚事是和离了,又不是丧偶了。若是长荣郡主死了,他这续弦还真的得到荣亲王府首肯才行。可沈廷钧与长荣郡主是和离,两人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他成亲不成亲都与荣亲王府没有一丁点的干系,那他针对荣亲王府是作甚?”

        “你这么说好似也有些道理。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事儿沈廷钧即便不是幕后主使,最起码也在其中插了手……”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这总行了吧?”

        夫妻俩打着嘴官司,说着无意义的话,然后不知怎么的,又说起那六斤六两重的胖小子该叫什么名字好。

        常敏君是知晓拧拧给孩子起了几个小名的,当时不知道肚里这个是男是女,就男孩儿女孩儿的都取了两个。如今小名倒是不缺,可孩子大名该叫什么?

        常敏君问起这个问题,桑拂月就白她一眼,“那小子要是跟我姓,我马上就给他取个名。可他亲爹不是来了么?沈廷钧再怎么忍着我,这是他的长子,他也不可能让我指手画脚的。”

        常敏君轻笑,“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不过你不取最好,看看你给雷战他们取得那叫什么名字?爹知道后都训我了,说咱们敷衍了事。桑雷战、桑雷鸣、桑雷声,这名字爹都叫不出口。”

        桑拂月闻言面上露出窘迫的神色,那他之前定下这个名字时,她也没提意见啊。若是当初她给起个好的,他能让儿子顶着这名字上族谱么。

        两人都没啥文化素养,即便早先有,现在也都还给夫子了,所以大哥不说二哥吧。

        桑拧月再次醒来,是当天晚上的后半夜。

        鹤儿中间醒来过两次,被奶娘喂了一次温水,又喂了一次奶,吃饱喝足再次满足的睡着了。

        奶娘将孩子带到隔壁房间看护,桑拧月睁开眼时,除了身旁的沈廷钧外,房间内再无一人。

        她开口就问,“鹤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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