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应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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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恪走了良久,琴声才悠然而止。徐徐把琴一推,陈容站了起来,曼步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

来到帐篷中,陈容挥退两个女婢后,仰躺在塌上,细细寻思起来。

慕容恪既然许诺不会折辱于她,那这几天她是安全的。

只是,这孤身一个女子,置于万军当中,又被看得紧,要逃出去,还得好好寻思,好好寻思。。。。。。。

外面,笑闹声和哄叫声一阵又一阵地传来。

在她的辗转反侧中,时间一晃眼便过去了七天。

这一日,一阵马蹄声冲入主帅营帐。

“禀大王,有急报。”

慕容恪缓步走出,伸手接过那士卒手中的帛书。

见他盯着那帛书沉吟不语,两个幕僚走上前来,轻声问道:“王?”

慕容恪把手中的帛书朝他们一放,道:“看看吧。”

两人连忙接过。

看了一眼,两人大喜,“王,这是极好的消息啊。”

另一个幕僚也欢喜地说道:“正是正是。我们运气实是不错。”

三人都是喜笑颜开,这一次慕容恪率兵潜入,实是冒了险的。要知道,随着石虎的病情加重,冉闵对南阳这一片地带的控制力,已大大增强。再加上慕容鲜卑的内部也不是那么团结,经过裁决,慕容鲜卑已决定放弃这一片区域,专心守住蓟城那一片。

而慕容恪这次轻骑南下,实是背着族人而为。那一次败在王弘手下,他愤恨不甘,非要出那口恶气不可。

做为部下,他们对慕容恪的轻率行为颇有微词。

现在嘛,就不怕了。如果能把新任莫阳城主带来的钱财掳掠而回,便是陛下也无话可说。那些族人,更是会争先恐后的恭贺自家太原王。

三个幕僚笑谈了一会,转向慕容恪。一人欢喜地说道:“王鸿运滔天啊。”

他笑到这里,却看到慕容恪摇了摇头,脸上不见欢愉。

众幕僚一惊,齐道:“我王因何不愉?”

“没有不愉。”慕容恪背着双手,在帐中踱起步来,转了一圈后,他沉声说道:“此事我早就知道。”

他仰起头,抿着唇寻思起来:南阳,莫阳,奇阳几大城池,对晋人来说,非常重要。任何人想攻入建康,第一步就要攻下这几座城池,再渡过河,晋人便无险可守。

他想着,晋人便是再不团结,也应该想到这一点。他料到建康城的情形一稳,晋人便会重派城主驻守莫阳城和奇阳等城。

事情确实被他料中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晋人行事如此隐密,他的人查了许久了,一直杳无音信。。。。。。可是今天,不但有了确切音信,还得到了对方的确切行进路线。

这好事来得太快,太突然,太全面!

慕容恪踱了两圈后,脚步一顿,伸手拿过那帛书。

看着手中的帛书,他抖了抖,突然哧笑道:“是了,是王弘那厮!”

他转向三个幕僚,认真地说道:“这消息,定是王弘那厮泄露给我的。”

三人皱眉寻思中,慕容恪冷笑起来,“按这行程,两天后,莫阳城主便可入城。只要他入了城,我们便奈何不了他。”三个幕僚听到这里,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要知道,现在这块地方,已全部被冉闵所控制。慕容恪没有时间,也没有那个兵力,在攻城的同时又应对冉闵的攻击。

他要动手,只能在路上。

慕容恪的声音继续传来,“时间紧迫,我已无法再派人探查实情了,可我又断断不能放过这次机会。。。。。。。王弘这是在用阳谋,逼我分兵啊!”

说到这里,他哈哈一笑,仰头说道:“为了一个妇人,王弘这厮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说到这里,他声音一提,喝道:“来人!”

“在。”

“传令众将,速速前来。”

“是。”

那传令兵领命离去,一个幕僚皱着眉头靠近他,不安地问道:“王,既然知道是那王弘所使,那?”

慕容恪挥了挥手,没有回答。

转眼间,众将已经来到了帅帐中。

一直一动不动地盯着地图的慕容恪,头也不抬地说道:“慕容于。”

“在!”

“你带三千士卒,走明阳道,若遇晋人,抢其钱物,人嘛,可以放过。”

“是。”

“胡衍成。”

“在。”

“你带三千士卒,走出云道,若遇晋人,尽抢货物,速战速退。”

“是。”

连下两道命令后,慕容恪双手撑几,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地图,眉头越蹙越紧。

这时,一个幕僚走到他身后,还是说道:“王,这消息真是王弘所放,那真假?”

慕容恪笑了笑,淡淡说道:“不会是假。”

“为何?”

“假消息,骗不了我的哨探!”说到这里,他盯向陈容所在的营帐,笑了笑,道:“而且,那样的妇人,他舍不得放弃的。”

他后一句声音很轻,众人没有听清。不过前一句很有份量,众人大点其头。

慕容恪又盯向几上的地图,他修长的手指,在那线路上缓缓划过,不一会,他朝着其中一指,定定说道:“慕容秀!”

一个清秀灵动的少年走上前来,大声道:“在。”

“你领二千人埋伏于此。”

“是。”

待慕容秀离去,慕容恪挺直腰背,自言自语道:“便是剩下二千余人,你也无法从我手中救出你的妇人的!”声音阴冷中有着郁恨。

几个幕僚相互看了一眼,他们不清楚王弘与自家太原王是怎么结仇的,只是知道,太原王对那个王弘,那股郁恨是不死不休!

说到这里,慕容恪命令道:“把那妇人带来。”

“是。”

不一会,陈容的身影出现在帐外。

自从得到慕容恪的承诺后,陈容便把头发如男人一样束起,再穿上一袭男袍,又足不出帐篷,一天一天过去,总算令得胡卒们不再感兴趣。

此刻的她,也是那样,一袭男袍,发束得一丝不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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