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八 虞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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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孩儿顿时急了,不过她倒是知道焦飞的脾气,生怕焦飞把乌云兜一晃,什么也不说就把她闪在那里,只是软语相求,说了许多伏低的言语。本来焦飞是个软硬不肯吃的脾气,人家来硬的也罢,软的也罢,只要他不愿意理会,就再也不理,绝对不会改变主意。

        但是被提起马武,冰蚕夫人,浑天妖王的事儿,焦飞忽然记得自己的剑囊被拿走后,里面的七匹马也没了,他曾许诺那七匹马:“能教它们修身之,从此不做四足踏地之辈,不做替人为奴之畜。”焦飞为人重诺,自然不欲对这此畜生食言,想了一想,还是应承了这个,女孩儿,去虞笙师姐处做个证人。

        焦飞几次三番见着这个女孩儿,还是这一次才知道她的名字叫做季红仙。祖上三代都是虞家的仆人,但是在父亲那一代被恩赐出府,独立门户,季红仙也被虞家收做了干女儿,和虞家的几个小辈一起长大。

        后来也是被一起送到了天河剑派,因此跟虞元等人关系一直都极好。

        季红仙性子温和,几次和焦飞碰面的时候,都没说过什么难听的话,这一次来又是一直都伏低姿态,焦飞也就没摆出一副脸子来,只是一问一答,也绝不废话。

        虞笙在派中地位甚高,也有一座独居的飞凰阁。焦飞跟随季红仙到了飞凰阁,正见到虞笙托腮算坐,似是若有所思。平心而论,这位虞笙师姐生的冰肌玉骨,画上仙女也似,但焦飞就是生不出亲近之感来。他只是拱手一礼道:“焦飞见过虞笙师姐!”

        虞笙似是没有听到焦飞的问候,星眸专注,就像是要从虚空中看出来什么东西。季红仙知道焦飞脾气可不怎么好,自己是费了无数的口舌才劝来,正要帮忙说上几句,缓频一下,焦飞却忽然伸手一拦,食指竖在口边,做了个嘘声的姿势,然后就那么微笑着,盘膝在虞笙身动坐下,也自运炼起天河正来。

        焦飞亦是常年苦修,知道虞笙不是真个怠慢自己,是已经神游物外,不知体验什么境界去了。他知道修炼的苦处,便也不打扰虞笙。

        要知道修道之人除了苦苦努力之外,便是靠的一瞬间顿悟,这种机会失不再来,很有可能一朝错过,就今生无缘。他宁可多得些时候,反正在哪里都是修炼。季红仙见到这两人如此,倒也没什么可插嘴的,在旁侍立良久,虞笙和焦飞都各自稳坐钓鱼台,半点都不焦急,她心中暗道:“,虞笙师伯也怪,焦飞师叔也怪,我就算在这里等候下去也是无趣,不如先走了罢,反正人我是带来了,虞笙师伯不理他,到时候焦飞师叔自己走了,也须怪不到我头上。”季红仙再等了一会,见这两个人还算一般,一个,尘坐,一个,盘坐,一个出神,一个修炼,便悄悄退出了飞凰阁。

        也不知过了多久,虞笙身上气势狂杨,天地元气就像是变成了一个,大漏斗一般,向她身上倾泻了下来。在虞笙身边打坐的焦飞,几番运用身,想要定住身形,却总归无用,被一股极大的无形力量排开,竟然在地上滑出去二三十丈。焦飞看到虞笙头上有一团翻滚的灵云在凝聚,不由得在心底惊呼一声:“,怎的虞笙师姐在这一刻,凝丹了?”焦飞是见过虎效胭脂凝练内丹的,因此一眼就看了出来,虞笙也是在凝丹。修行路上,炼气九层,其中第三层感应是一道关卡,第六层丹成是第二道关卡,这两道关卡都是不管如何努力都没有办飞跃过去,只要一朝顿悟,看的是机缘和天资。焦飞也听过关于虞笙的种种传说,只是她运道不好,拜的师父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学习的诀也不是天河剑派的三四诀之一,但是虞笙的努力,却是宗门内人人都知道。她为了在凝煞一关不输于人,特意走遍了千山万水,花费了近十九年的光阴才凝煞成,修成了十二都天花煞神罡,为本门中数得着的人物。

        每一个人都说,如果虞笙能够练成内丹,一定便是天河剑派的第七名大弟子,甚至能够获传三四诀这等高深的道,日后长生有望。

        焦飞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目睹了这一幕,亲眼看到了虞笙炼就内丹。

        虞笙终于有了动作,轻轻呵气,檀口吐出的都是一团团的灵云,本来沉静如水的脸庞,却忽然露出俏皮可喜的表情来,她冲着焦飞招招手,就好似早就知道焦飞在飞凰阁一般,焦飞微微一笑,恭贺道:“虞笙师姐终究内丹大成,可喜可贺!”虞笙伸手一抓,便把头上的灵云抓破了一下块,看着这团灵云随即补完,恢复如初,俏生生的笑道:“你就是焦飞师弟罢,我家嫂子派人给我传来一封家书,让我想办杀了你,给她儿子出气。你道我怎么回她?

        焦飞微微一笑道:“我不知虞笙师姐怎么回她,若是我便不会回她,只把这封书信当做没有收过。”

        虽然虞笙公然说出来,她嫂嫂要杀焦飞的事儿,但是焦飞反而一点不害怕。他是修道之人,虽然还未长生,但是对那些凡人来说,已经是仙人一流的人物。在凡俗之人看来,定须争个,头破血流的勾当,对他们这类人来说,也就是一笑置之的小事尔。对他们这些修道之人来说,没有任何一件事情个,比修成长生更重要,焦飞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他相信虞笙也一样明白。

        虞笙咯咯笑出了声,良久才说道:“我是看到你,才又想起这件事儿来,之前都已经忘掉了。虞元很不好,他天赋不错,但是却完全没有修道人该有的心性。他还是个孩子,对他来说能够投入天河剑派是件很荣耀的事儿,能够修炼术,拥有凡俗之人所没有的力量,就是修仙了。他完全不了解长生之难,修炼之苦,也不听我的劝,不肯去走遍千山万水,寻找一处最合适的地煞阴脉,认为师门附近已经有多处地煞阴脉,何必舍近求远?这一次被逐出了天河剑派,我只能说,对他是件好事儿。若无挫折,相信他这一世的成就很快就纸了,这一次的挫折却有可能帮他诈炼道心,所以我不但不怪你,还要谢谢你,让我那侄儿吃了一个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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