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零九十二章 骑士惊魂夜(三十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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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藤女必须来的理由还能是什么?

  现在蝙蝠洞里一共就仨人,其中两个不是父子胜似父子,那还能有谁是叛徒?

  彼得有些苦闷的想,蝙蝠侠的意志力是振金做的吗?半晚上大起大落了起码十回,从理清思路到挽回局面只需要半小时。

  彼得仔细的思考了一下自己的行动,发现根本没什么纰漏,每个时间点卡得都刚刚好。

  不论是撬动情绪、制造线索、引导行动,几乎都是天时地利人和俱在,再加上完美发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忽然,彼得想起席勒的那句提示——“……彼得,你总得记住,死亡从来不是最佳的恶报,你有更多办法把它变成一种恩赐,当事情开始朝着平凡无趣的方向发展,或许你该更大胆点。”

  自己还不够大胆吗?

  彼得开始认真的思考席勒的这句话,因为他清楚,给出这句话的人并不是他熟悉的席勒医生,而是那位教授。

  彼得也曾从这位教授的只言片语当中了解过蝙蝠侠,了解过他们之间的故事,毫无疑问的是,这位教授相当了解蝙蝠侠,那么这句提示就不可能如此简单。

  等一下,彼得敏锐的灵感告诉他有点不对,这句话的重点好像并不是“大胆”。

  因为如果这位教授要告诉他,他的行为应该更激进一些的话,那完全没必要说前面那句话,直接说最后一句就行了,而据彼得了解,这位教授并不喜欢说废话。

  “死亡从来不是最佳的恶报,你有更多办法把它变成一种恩赐。”

  彼得在脑子里反复思考了很多遍这句话,感觉自己逐渐察觉了一些端倪,但又还差一丝。

  彼得最初理解这句话大概是在说,这个世界上其实有很多比死亡更痛苦的事,而凭自己的能力当然可以做到,那么就完全可以不惧于杀人,甚至把死亡变成终结痛苦的恩赐。

  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另一位席勒教授也是心理学大师,他应该是知道自己不杀人的,而他也没动机劝自己杀人。

  毕竟如果要领导蜘蛛军团,那蜘蛛侠大部分也是不杀人的,总不能把蜘蛛侠全变成杀胚吧?这完全是舍近求远,没有意义。

  那如果这句话不是在劝自己放下不杀人的底线,那是指什么?

  就在彼得仔细思考的时候,他看到了牢笼中的毒藤女投来的抱歉的眼神,情绪冲击打断了他的思路。

  彼得第一次非常直观的感受到这种叫做“恐惧”的情绪。

  以往他有蜘蛛感应,绝大多数危险都在预料之内,就算躲不开,也能有个心理准备。

  但彼得真的不知道蝙蝠侠会对他做什么。

  彼得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开始狂跳,呼吸变得急促,冷汗浸湿后背。

  然后他便明白,即使毒藤女不吐口,他的这种反应也会让蝙蝠侠意识到他手里攥着装满银币的袋子。

  彼得开始拼命控制自己的体征,然后他又意识到,自己之前有点太依赖共生体了。

  他依稀记得史蒂夫告诉他该如何强制控制心跳,保持平稳体征来面对战斗,娜塔莎也跟他讲过特工应该如何冷静的面对逼供,不在外表上露出破绽。

  理论倒是都记住了,就是一直没什么实践的机会,这下真实践起来,彼得发现,不是方法不好用,蝙蝠侠的压迫感太强了。

  蝙蝠侠根本没有在看毒藤女了,他直接转头看着彼得,并且凝视着他,然后向他走来。

  沉重的脚步声像行刑的倒数,再沉寂的空气也瞬间凝聚成悬在头上的利刃,而投射过来的目光就像是斩断断头台锁链的那把刀。

  咚、咚、咚……

  心跳开始与沉闷的声响重合,蝙蝠侠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却有种不应该出现的轻佻,像戏弄耗子的猫。

  “你怎么了?彼得?”

  彼得感觉自己后背的毛孔全部变成了瀑布,冷汗流出之后,又变成了如芒在背的冰刺。

  “停!把他捞回来!”

  贪婪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朝着剧院外面走去,眼看着就要浮上表意识操作斗界系统把彼得给拉回来。

  这时傲慢抓住了他的胳膊,贪婪回头看他,傲慢摇了摇头说:“你清楚,没有压力就不会有进步。”

  “但那是蝙蝠侠。”贪婪的表情难得的严肃了一次,他说:“没人敢说自己能完全控制有蝙蝠侠在的局面,你也不能,不是吗?”

  “我完全不反对继承人接受考验,血和泪迟早要流,但一切必须在控制之内。”

  “任何有关蝙蝠侠的事都格外危险且不受控,我们没法保证处在这种场景的任何一个人不受到真正的伤害。”

  “高风险,高回报,这是你常说的。”傲慢没有松开手,而是接着说:“直面蝙蝠侠对于任何一个智慧生物来说,都是极为恐怖的,因为他是恐惧的化身,而我们面前的这个,在恐惧化身之中也称得上恐怖。”

  “如此巨大的压力,可以击溃任何人的心智,我们都知道在面对主宇宙的蝙蝠侠的时候,即使有孤独症的加持,也不能说完全没感到压力,更何况是彼得。”

  贪婪有些疑惑的看着傲慢,而傲慢接着说:“但如果彼得能挺过去,他的收获也将会是惊人的。”

  “你早就料到了,对吧?所以你才会给他那句提示。”贪婪叹了口气,但没有再继续往前走了,而是说:“你应该说得清楚点的。”

  “彼得非常聪明。”傲慢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而巨大的压力将会是他智慧的催化剂,一旦迈过这个坎,谁也不清楚他会成长到什么地步。”

  而后他直视着贪婪并说:“就像你说的,我们埋下了一颗种子,却不知道它最终会长成什么样的花。”

  “或许有一天,我会在三楼的阳台上惊讶的发现,有一根花枝伸到了这里,而这正是你回敬我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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