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审时度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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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5年7月2日,一份来自陈王府的命令传到了华阳城(今安纳波利斯罗亚尔市),要求每一户阿卡迪亚人需要缴纳十块金圆战争特别税,以应对可能爆发的边境冲突。

同时,陈王府还下发了一道临时禁令,要求境内所有商社及个人不得与新法兰西领地进行贸易。

据悉,陈国政府就新法兰西殖民当局在小宁河(今密西加施河)北岸修筑博塞茹尔堡之事,与法国人交涉未果后,遂做出决定,将安陆堡(今新斯科舍省阿莫斯特市)进行要塞化,修筑寨墙、设立炮台、进驻军事武装人员,与河对岸的法国人展开军事对峙。

既然要修筑要塞,那么自然是要花钱的。

有鉴于此次事件的突发性,筑城建堡并未在陈国既定的年度财政预算,而且官库里也没多余的资金,但为了维护边境安全,保卫所有王国子民,那只能临时征收战争特别税,以筹措部分要塞的建设费用。

至于陈王府那道禁止与新法兰西领地贸易的临时禁令,自然也是对法国人的军事挑衅所作出的应有反制。

你都张牙舞爪地向我们发出军事威胁了,我还跟你做什么生意?

那不妥妥的资敌行为嘛!

所以,阿卡迪亚人收到这道禁令后,虽然对于跟昔日同胞不能做生意,心中有些不满,但也不敢触霉头,挑战齐国人的权威,准备老老实实地接受。

当然,以陈国近乎于无的海上力量,也根本不能阻止他们在私底下展开的走私贸易。

但是,他们却对陈王府临时征收战争特别税的事情,却比较反感,认为这是一种“恶政”,是对他们阿卡迪亚人财产的变相侵夺。

你今天可以拿战争的理由临时加征特别税,那么明天是不是就能以其他借口,再次向我们征税?

自你们齐国人开始统治阿卡迪亚,哦,应该是青川府,就开始向我们征税,而且比当年英格兰人还要贪婪,乱七八糟的加起来,一年的综合税率超过百分之二十。

若不是你们齐国人弄来了一支爱尔兰雇佣军震场子,并且还对当地桀骜不驯的米克马克人展示了血腥的一面,你信不信,我们就敢暴力抗税。

1710年,英格兰人占领了这里,就曾要求我们阿卡迪亚人缴税。但最终被我们以各种理由搪塞,最终不了了之,放弃了征税。

所以,在英格兰人统治时期,阿卡迪亚人的日子过得还是非常惬意的,安定而富足。

齐国人向他们征收百分之二十的税额,虽然让所有人感到万分痛苦,但也不是不能接受,至少这个税率比起在法国本土和新法兰西领地,那绝对要少得多。

即使,此次陈国政府因面临法国人的入侵风险,而向每一户阿卡迪亚人征收十块金圆的战争特别税,在所有人眼里,其实数额并不大,在荷包里搜捡一番,也是能支付得起。

但是,阿卡迪亚人担心,齐国人会籍此便开始不守规矩起来,在以后会频频以各种借口向他们征收税费,从而掏空每个人的口袋。

另外,他们还从各种渠道打听到一个让人感到不公的消息,那就是此次战争特别税的征收,陈国政府还对辖下之民搞了一個区别对待。

那些来自东方的移民,定居时间不满五年的,战争特别税减半征收,定居三年的则免于征收。

凭什么呀?

大家都是陈国属民,就因为定居时间的长短,就要酌情分档征收税费,这明显对我们这些“老国民”不公平!

再者而言,自齐国在青川府建立殖民统治以来,我们阿卡迪亚人便一直被排除在政府管理机构之外,更没有获得应有的“自治权”。

你们齐国不是声称权利和义务是对等的吗?

我们阿卡迪亚人按照你们的要求,每年都要足额缴纳赋税,但为何没有得到相应的权利?

于是,在接到陈王府征税命令后的第三天,华阳城的几位阿卡迪亚代表就向地方县政府递交了请愿书,要求取消对他们所征收的战争特别税。

“阿卡迪亚人的请愿行动,有没有北边法国人的暗中怂恿和鼓动?”华阳县知县贺其传几根手指轻轻地敲击着书案上的那份请愿书,脸上阴晴不定。

“卑职……,卑职暂时没有发现有法国人从中怂恿。”华阳县警察处负责人侯有山有些心虚地应道:“不过,若是大人对这些阿卡迪亚人有所怀疑的话,卑职可以在晚上绑几个人回来,严加拷问,多半能问出些什么?”

“要是问不出什么呢?”贺其传瞪了他一眼,“伱若是屈打成招,弄出了民乱,是本县去向陈王请罪,还是你自己拿根绳吊死谢罪?”

要不是陈国太缺人才,也不至于用你这个废柴来当警察处主官?

对地方民众请愿示威这么大的一个事,竟然没有提前获得任何消息。

这要是聚众作乱、提兵起事,怕是将我这个县衙给端了,人给砍了,估计到死了都不明所以。

“大人,卑职近期一直在带着乡兵清剿林子里的米克马克人,委实抽不出多余的精力紧盯县里的那些阿卡迪亚人。”侯有山见知县大人不满的表情,便有些叫屈,“大人你也是知道的,我这个警察处所有人手加起来,也就十二个人,城里城外这么一撒,事务又这么多,这不就没多余的人去干其他事了,定然会有所遗漏。”

“恬躁!”贺其传斥责道:“你身为本县警察处主官,当有维护一地治安之责,岂能因人手不足而强自搪塞推诿?现下,我陈国与法国关系趋紧,重中之重当以维持内部稳定为主,避免祸起萧墙,滋生内乱,从而为法人所趁。此番,县里的阿卡迪亚人因特别税征收一事,而群情激奋,请愿示威。处理稍有不慎,便会引发一场民乱。如此,你且放下其他事务,调集人手,全力打探此中缘由,勿让宵小之辈乱了我华阳秩序。”

“是,大人!”侯有山抱拳应诺道。

——

“哦,上帝,你们这是准备要打一场战争吗?”

德伊·梅纳瓦尔看着面前摆了一地的火枪和刀剑,先是低低地惊呼一声,随即便张大了嘴,久久不语。

“贝维尔神父,我们……,我们已经向齐国人刚刚递交了请愿书,他们一定会慎重考虑我们的请求。所以……,所以我们不必如此……”德·拉尔·沃仁德耶吞咽了几口口水,结结巴巴地说道。

“先生们,齐国人是不会考虑你们的感受的。”贝尔维神父表情严肃地说道:“他们心里从来没有主的存在,更不会将我们阿卡迪亚人当做自己人。倘若说英格兰人是强盗,那么齐国人就是恶魔,一个没有灵魂的恶魔。”

是的,齐国人没有灵魂,他们心里从来就不认同上帝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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