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第119章 颠道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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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颠道人

    转瞬之间,月余时间过去。

    闽越郡,深山之中。

    易柏带着四鬼抬着的阿念,行走在坎坷不平的山道上。

    他来时弄云借雨,腾飞而入,未感山路难行,如今步行离山,他终是感到,何为‘十万大山’。

    来时直线腾飞即可,走时曲折绕路,寻道而行。

    他走了月余,可他要离开闽越郡,仍有遥远距离。

    “阿念,你知道这山是哪里吗?”

    易柏深感无奈,望向轿上阿念。

    “阿哥,我不知。”

    阿念乖巧摇头。

    经历月余,她已被纠正,知晓不能称呼易柏为神,故而称呼为阿哥。

    “罢了,且等我一问。”

    易柏摆手。

    抬轿四鬼顿停。

    易柏单手打出光圈,施展驱神之术。

    “土地山神,速来见我!”

    易柏低声一喝。

    他一声令下,上百只小鬼齐齐出现。

    见着易柏,百鬼俱惊,慌忙而逃。

    易柏并不理会,抓着其中一只小鬼,在其瑟瑟发抖时,开口问道:“此山是何山?离福县尚有多远?”

    小鬼惊恐,不敢不答,回道:“此山名‘陆山’,此山离福县尚需翻越三座山。”

    易柏点头,已知晓大概,他将小鬼放掉。

    小鬼落荒而逃,半步不敢停留。

    “走吧,阿念,继续赶路。”

    易柏摆手说道。

    “好嘞,阿哥。”

    阿念对这等情形,一点不慌张,司空见惯,嬉笑着答应易柏。

    易柏令四鬼赶路。

    他们再次启程。

    ……

    又是三日时间过去。

    在其天亮之际。

    易柏终是接近‘福县’。

    “阿哥,我们走到了!”

    阿念未在轿上乘坐,落地行走,远远见着福县,兴高采烈。

    “嗯,带你进去瞧瞧。”

    易柏亦是见着县城。

    他本不想入县城,可想到阿念许久未曾见人,一直在山中行走,他担心阿念不适,故打算入县城闲逛。

    他所要戒备的,无外乎县城之外,那道庙。

    他内敛妖气,使隐形之术,简单一游,不与冲突即可。

    就算与之冲突,他亦不惧,他自保之力,还是有的。

    易柏带着高兴的阿念走入县城。

    福县比漳县要落后一些。

    但差距不大。

    阿念走进城中,四处闲逛,手舞足蹈。

    易柏站在身后跟着,张望四处。

    一人一蛟于县城行走。

    易柏又被阿念拉着,吃了一碗打油茶。

    当吃完打油茶,要结账离开时,一摸腰带,两手空空,本想用上喷化之术。

    不曾想阿念掏出钱银,竟把钱给了。

    易柏诧异的看着阿念,未想到,这个小包袱上,还放银钱。

    “阿哥,阿嬷说出门要带钱,怎地了?”

    阿念疑惑的问道。

    “没事。”

    易柏摆手。

    “阿哥,我们再去玩!”

    阿念拉着易柏往外走去。

    易柏没有拒绝,随同离去。

    二者走到热闹的街坊闲逛。

    倏然间。

    一阵呵斥声传来。

    易柏抬头张望。

    远处六匹高头大马拉车而行,沿途奴仆呵斥周围行人,让其离开。

    车上躺着一人,撑着伞盖,好不恰意。

    易柏拉住阿念,免其被误伤。

    他饶有兴趣的望着那六马驾车。

    此人居然用六马驾车。

    用多少匹马驾车,可是大有讲究。

    《王度记》有言:“天子驾六,诸侯驾五,卿驾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

    说的,便是六驾马车,非天子不可驾驭。

    福县此人敢用六马驾车。

    ‘仗着山高皇帝远,管不着,所以不守礼仪制度。’

    易柏很快猜出其想法。

    他望向身旁让开道路的老伯。

    “老先生,这是什么人?”

    易柏询问道。

    老伯瞥了一眼易柏,似看出是外地人,没有理睬。

    阿念见状,快步走来。

    “阿伯,那是什么人?”

    阿念开口问道。

    “你这口音,是福县里哪块的?阿娃,伱可莫要上前,这是县老爷,莫要冲撞,县老爷生气,可是要死很多人的。”

    老伯见着阿念,换了副面孔,笑眯眯的解释道。

    易柏看得一阵沉默,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抬头望向六驾马车,知晓其身份是县令。

    心中已知,此县令定是仗着山高皇帝远,管不着,所以为非作歹。

    易柏暗道,倒也是,人间天子想要管到闽越郡来,实在太难。

    他未有理睬此县令的想法,拉着阿念,打算去其他地方闲逛,等天黑赶路。

    易柏尚未走上两步,突然见着,六驾马车之前,不知何时,走出一人,躺在地上,引得奴仆惊骂。

    躺在地上那人,穿着道袍,打着瞌睡,对奴仆的骂声,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此为社君所说的颠道人?’

    易柏驻足。

    他朝其望去。

    瞧不出什来。

    此人亦是无气,想来有什么法子,把气给内敛了。

    “你这道人,是哪来的?拦着我道作甚?”

    马车上,县令终是反应过来,望着地上道人,出声问道。

    道人被县令一问,总算是抬头,从地上坐起。

    “我还是问问你是谁,怎挡着我的路!”

    道人脸上露出白牙,反问道。

    “我乃福县县令是也!”

    县令高声道。

    “哦,原来是县令啊,不知道,我还以为是天子呢。”

    道人嗤笑,像是讽刺县令。

    “哎呀呀,你敢藐视朝堂命官?来人,给我抓起来,打三十大板!”

    县令如何听不出,大怒道。

    他一声令下。

    诸多奴仆齐齐动手,要抓住道人。

    “你怎急了,急了。”

    道人似被吓着,连滚带爬。

    奴仆扑空,不依不饶,要抓道人。

    道人连连打滚,崭新的道袍顿时灰尘满满。

    “别抓我,别抓我!”

    道人似惊恐,又似在玩弄,狼狈打滚,可奴仆连其衣角都没有碰到。

    “饭桶!饭桶!快给我抓住他!”

    县令坐在车上,大怒不已。

    奴仆们卖力抓拿道人。

    道人一个驴打滚,跑到一处小摊前,不知从哪摸出一把黄伞盖,笑道:“我是天子,你们谁敢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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