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曾国藩惨败天国投降苏曳(1 / 2)
第252章 曾国藩惨败!天国投降苏曳!
京城皇宫。
叶赫那拉氏已经怀孕四个多月了,接下来就会逐渐显怀了。
届时,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出现在朝堂之上了。
这段时间她的医疗和护理,完全是靠苏曳的女军医的,她们以宫女的身份藏在宫中。
按照惯例,几乎每隔一段时间,两宫太后都需要让太医请脉的。
慈安太后那边照常进行,但是叶赫那拉氏这边,已经停了很久了。
当然,太医院的诊脉记录依旧是正常的。
太医被收买,或者说威胁住了。
不过,他尽管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大概也能猜得出来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
真的有一种纸包不住火的感觉。
偏偏南边传来的消息越来越差。
曾国藩那边攻打伪天京城虽然艰难,但也大有突破,拿下天京城已经是时间的问题了。
而更不妙的是来自于河南那边的消息。
尽管肃顺、端华这边有主动隐瞒的意思,但招发逆伪遵王马融和,逆首苗沛霖的消息,还是一点点传来了。
最终,有一个秘密奏报传来,让人破防。
伪天王洪秀全,可能自杀身亡了。
那天晚上,端华、肃顺、载垣等人弹冠相庆,忍不住饮酒到半夜。
而叶赫那拉氏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召荣禄进京。
两个人进行了密谈,甚至把朱三娘都排除在外。
“荣禄,你还忠诚于我吗?”
荣禄叩首道:“奴才永远忠诚于太后娘娘。”
叶赫那拉氏道:“你的第三师一万多人,在天京兵站训练得如何?”
这段时间,荣禄的第三师,还有京城的守备师都在天津兵站回炉训练。
尤其是荣禄的第三师,之前的底子是天津新军,这一次在天津兵站,遭受了最严厉的回炉训练。
训练强度,甚至超过了之前的第四师,第五师。
荣禄道:“奴才亲自盯着,训练得非常惨烈,减员近一成。”
叶赫那拉氏道:“练死了?”
荣禄道:“确实死了一些,但大部分是受伤,或者承受不了这么严苛的训练,被清退了。”
叶赫那拉氏道:“好,练得越凶越好,战斗力最好能够到苏曳主力师的水准。”
接着,叶赫那拉氏道:“景寿那边,能够拉拢吗?”
荣禄道:“很难。”
叶赫那拉氏道:“如果,哀家说的是如果,这一局他们赢了。你率军回京,发动兵变,能赢吗?”
荣禄道:“奴才的第三师,加上张国梁的守备师,总共两万六千人,这是我们的总兵力。”
叶赫那拉氏道:“张国梁的守备师,哀家指挥不动,他是听从苏曳的,所以就只能假设一旦发生兵变,拥有绝对把握开战的只有伱的第三师。”
荣禄道:“而我们的敌人,就是僧王部,胜宝部,可能还有景寿部。”
按照叶赫那拉氏的计划。
就是苏曳在这一局败了,肃顺、端华这边进行清算反攻,八旗复辟。叶赫那拉氏不甘心失去权力,主动发生兵变。
驸马景寿表面上看是中立的,但其实是偏向于八旗的。
叶赫那拉氏道:“能打赢吗?”
荣禄道:“如果靠着奴才的第三师,打不赢。如果加上张国梁的守备师,大概有三四成的胜率。”
叶赫那拉氏皱眉,足足好一会儿道:“如果这一局输了,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荣禄想了一会儿道:“奴才觉得,太后娘娘应该南下去九江。”
“当然,奴才完全效忠于太后娘娘,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立刻率军进京。只要您一声令下,不管输赢,我立刻发动兵变。”
“但是站在太后娘娘的角度,这一局万一输了,我觉得您应该前往九江。”
“而奴才率军留在京城,未来苏相率军北伐,杀入京城的时候,我和他里应外合,帮助太后夺回大权。”
叶赫那拉氏道:“真到那个时候,只怕这个大权就不是哀家的了。”
顿时,荣禄沉默不言,接着他补了一句道:“而且奴才相信,苏相这一局未必会输。”
接着,叶赫那拉氏闭上眼睛道:“哀家再想想,再想想。”
这个时候的她,内心情绪是复杂的。
她下旨让苏曳率军回京,苏曳抗旨了。
而荣禄这边,则是完全服从她的任何意志,哪怕让他赴汤蹈火,也不迟疑。
…………………………
钟粹宫这边。
端华、肃顺、载垣、载龄等人大喜。
“恭喜太后,贺喜太后。”
“洪秀全死了,曾国藩拿下发逆伪天京城指日可待。马融和和苗沛霖降了,僧王和胜保收复河南失地,剿灭叛逆也就在眼前。”
“南北两局,都要大获全胜。”
“所以现在要防止对面狗急跳墙了,天津那边的急报,荣禄已经离开天津兵站了。”端华道。
慈安太后道:“这一局,她亲口认的,苏曳也是认的。”
端华道:“要以防万一,不可不防。”
慈安太后道:“就……就不能体面一些吗?苏曳就做的很体面啊。”
端华无奈,你这个小太后就是好哄。
之前苏曳屠杀八旗兵的时候,哪里体面了?
只不过现在他一副君子之争的样子,就把你骗住了。
端华道:“当然要体面,所以现在要为今后的局面谋划了。等僧王和胜保平了河南之乱后,立刻率军回京,到那个时候如果苏曳不请辞,那太后就要下旨了。”
慈安太后道:“下旨罢免他吗?”
端华道:“当然。”
肃顺道:“罢免他陆军大臣、总理大臣、议政大臣的职务,保留一个洋务大臣,就让他留在九江,专门搞洋务。”
端华道:“他不是口口声声说不能军阀化,所有的军队都要交给陆军部管理吗?所以他手中的兵权,也要交上来。至少太后应该下达这样的旨意。”
载垣道:“最最关键的是西边那位,应该如何处置。”
肃顺道:“太后娘娘,先帝可有给您密旨,关于西边那位太后的密旨?”
“没有。”慈安太后斩钉截铁道:“哀家说过了,你们别伤她。”
端华道:“奴才倒是有一个想法,就是先帝托梦,让西边那个太后去潭拓寺出家。”
潭拓寺,算是和皇家关系最密切的一个寺庙了。
肃顺道:“苏曳屠杀八旗兵,先帝在地下难安,所以请西边太后出家祈福。”
当然这其实有点不太吉利,毕竟武则天也曾经被责罚出家过。
但是眼前这个母后皇太后心慈手软,不忍心杀人,只能先让西边太后出家了。
慈安太后道:“哀家,再想一想。”
……………………
河南的局面,看上去已经越来越明朗了。
马融和和苗沛霖谈妥了投降条件之后,很快就表现出了巨大的诚意。
表现就是僧王和胜保的军队势如破竹一般。
之前整个河南省,沦陷了两个半府,一个州,十几个城池。
而自从谈妥之后,这两家的军队几乎一触即溃,很多城池,几乎没有多大伤亡直接就收复了。
僧王和胜保这边,不断朝着京城发出捷报。
一日两捷,一日三捷。
短短几日,许州全部收复。
又过几日,整个汝宁府也几乎全部收复。
整个河南大股失地,也就剩下开封府了。
当然这也是最重要的,省城开封府。
端华的女婿崇绮,作为使者,再一次和苗沛霖、马融和谈判,希望他们能够为剿灭张宗禹部出力。
苗沛霖冷笑道:“怎么,这是信不着我们吗?”
崇绮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苗沛霖道:“马大人,这就是信不着我们。僧王和胜保大人手中七万大军,张宗禹充其量也就是四五万人而已,难道你们还打不下来吗?”
马融和道:“这是逼我们张宗禹开战,彻底翻脸是吗?”
崇绮道:“真不是这样,僧王和胜大人的军队虽然多,但毕竟还要占领这么多失地,能够用来攻城的军队确实不多。”
河南匪患太严重了,尤其是这些被叛军占领过的州府,不派兵驻守还真不行。
你敢撤军,那边随便一股土匪就敢冲进城劫掠,就敢占领县城。
这短短时间内收复了十几个县,胜保的军队一下子几乎全部派出去了。
“行!”苗沛霖道:“我们答应了,我的军队立刻开拔到开封附近,和你们一起攻打开封城,一起剿灭张宗禹。”
马融和道:“那我也同意了。”
崇绮道:“多谢两位大人,这是将来的开封攻城图,两位大人的兵马部署方位所在,可有意见?”
苗沛霖接过之后,冷笑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们愿意服从僧王和胜保大人的部署。”
……………………
接下来,苗沛霖部的四五万大军开赴去了开封城的东边,马融和部的几万大军开赴到开封城的西边。
按照胜保的命令,苗沛霖和马融和要诈取开封城。
二人以帮助张宗禹守城的名义,想要各自派遣两万大军进入开封。
但是,张宗禹非常客气地拒绝了。
苗沛霖顿时大骂,你张宗禹什么意思?你个小辈,我们帮你守城,你还不愿意?
张宗禹道,两位叔父兵多将广,而且之前占领了汝宁府,许州大片地方,为何这么短短两个月,就先后沦陷了。
虽然没有明说,但已经暗讽两人可能投降。
苗沛霖和马融和大怒。
张宗禹确实算是小辈,之前赖文光和陈得才在的时候,是完全能够镇得住张宗禹的。
毕竟捻军名义上也是效忠太平天国的,尤其是听从陈玉成的命令。
现在赖文光和陈得才率军南下支援天京,河南的三股叛军,就谁也不服谁了。
诈城失败后,马融和和苗沛霖也不愿意主动开战,就派人去僧格林沁和胜保处,邀请两人派军前来攻打开封。
收到二人的密信后,胜保破口大骂。
贼军就是贼军,就只想要保住自己的军队,不愿意火中取栗。
接下来,僧格林沁和胜保就面临一个选择。
要不要派兵去攻打开封?
现在这个架势,想要让马融和和苗沛霖出大力去攻打开封城是不可能的。
而胜保则是坚决认为,应该率军和马融和、苗沛霖联手攻打开封城。
因为他们和南边的曾国藩书信来往很多,知道苏曳在天京战场已经蠢蠢欲动了。
早日拿下开封城,早日赢得这一局。
僧格林沁和都兴阿、傅奇进行最后的商议。
“万一,是个陷阱呢?”都兴阿道:“马融和和苗沛霖,万一是假投降呢?”
“现在开封城区域,可是足足有十几万军队,一旦我们的军队去攻打开封,很可能被这十几万大军包围在中间。”
这种疑惑,一直都在。
历史上,僧格林沁就是被捻军引诱,孤军深入,陷入重围,导致惨死。
僧格林沁道:“你觉得马融和、苗沛霖假投降的概率,有多大?”
都兴阿沉默了一会儿道:“倒是很小。”
“马融和此人,早有投降之意。而苗沛霖,早就降过了,他一心只想着保住自己的军队,只想着荣华富贵,没有可能跟着发逆和捻匪一条路走到黑。”
“杭州大败之后,发逆大势已去了,麾下鸟兽散才是正常的。”
僧格林沁道:“那你觉得,马融和和苗沛霖投降苏曳的可能性大吗?”
都兴阿道:“苗沛霖不可能,他一心只想要保住自己的军队,只想着做军阀。而苏曳一门心思要裁军,投降苏曳,根本保不住军队。”
僧格林沁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反正还有时间,本王再做权衡。”
都兴阿道:“确实还有时间,南边伪天京战场,曾国藩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
…………………………
天京战场。
这一日,大战继续进行。
依旧无比惨烈。
但是可以感知到,李世贤部、李秀成部、黄文金部、谭绍光部表现得非常顽强。
甚至,比起昨日还要凶悍。
而陈玉成部负责天京城东边突出部的整个战场,抵抗则是要弱得多了。
而苏曳那边,军队依旧源源不断从丹阳和常州出发了。
赵烈文道:“大帅,李秀成和李世贤等部,今天表现太反常了,说不定这几日他们和苏曳就有大动作了。”
“大帅,您这边可以派人去制止苏曳进兵吗?”
曾国藩摇头。
这如何可能?苏曳可是陆军部大臣,议政大臣。
他想要出兵,谁能阻挡?
一天的激战结束了,夕阳西下。
李续宾部,罗泽南部五万大军,已经完成了集结,左臂上帮着红布。
等着约定晚上九点半的到来。
营房之内,两个人静静坐着。
一根接着一根抽烟。
两个人的内心,充满了不安。
当然,这不是因为觉察到了什么。而是遇到大事之前,一种正常反应。
一直以来,湘军和太平军之间的战斗,都没有玄而又玄的计谋。
湘军就是结硬寨,打呆仗。
而太平军这边,最常用的套路就是佯败,假装丢盔弃甲,把金银珠宝洒满一地,一边逃一边洒,湘军在后面一直追,然后孤军深入,被围而歼之。
真的是屡试不爽,屡屡奏效。
计谋越简单,越容易成功。
按说这一次,湘军也应该如同历史上的那样,结硬寨打呆仗。
但是,赖文光和陈得才的几万大军就要从北边杀过来了。
最最关键的是,苏曳军队就在边上虎视眈眈。
留给湘军的时间不多了。
李续宾忍不住道:“老师,您说陈玉成投降,会不会是一个陷阱啊?”
罗泽南道:“陈玉成是投降我们好,还是投降苏曳好?”
李续宾道:“对,陈玉成和石达开和苏曳仇深如海。”
罗泽南道:“倒是谈不上仇深如海,主要是陈玉成年轻气盛,目中无人。几次关键时刻,他把苏曳得罪得太狠了。”
“几年之前,苏曳率军北上,陈玉成和石达开撕毁契约,去攻打丹阳、无锡和常州,引得苏曳震怒。”
“不久之前,苏曳军改关键期,洋人在长江口和苏曳舰队对峙,俄国人又杀入了黑龙江,苏曳在中枢危机四伏,又是陈玉成和石达开撕毁契约,一具拿下整个江苏南部。”
“就算如此,苏曳也还打算容忍他,劝说他不要进攻浙江,因为那是苏曳的核心地盘,结果石达开和陈玉成不管不顾,杀入了浙江,彻底把苏曳得罪到底,没有回头路了。”
“石达开这个伪君子,被俘之后肯定是想要投降的,但凡苏曳愿意给半点台阶,石达开也就降了,但终究他还是死了。”
“陈玉成此人,性情如火,他和苏曳完全是水火不容了。”
李续宾点头道:“对,苏曳连石达开都容不下,更容不下陈玉成。”
两个人倒仿佛是给对方打气了。
面对这个局面,任何人都担心这是不是一个陷阱。
但那又如何?难道担心是陷阱,就不进入了?
之前太平军如此拙劣的佯败战术,都能奏效,何况这一次?
距离九点半,越来越近了。
两人停止了抽烟。
最后几分钟,两人几乎都是端着怀表看。
还有五分钟。
“我去放个水。”
“我也去。”
今天晚上,两人一根接着一根烟地抽,已经满嘴泡了,为了浇灭火气,又一杯茶接着一杯茶喝。
酣畅淋漓地放水。
九点半,时间到了。
但是,天京城东边的朝阳门,还是没有开。
李续宾和罗泽南对视,怎么回事?
难道,陈玉成那边又反复了吗?
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的焦灼。
不知道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五分钟之后,朝阳门缓缓地开启了。
这个时候,李续宾和罗泽南反而能够理解,这五分钟大概是陈玉成内心最后的挣扎。
他何等骄傲之人,是万万不想投降的,但最终还是做出了选择。
接下来,该他们做出选择了。
要不要派兵进入?
但是,曾国藩那边的命令已经下了,也容不得他们抉择。
“进城!”
随着一声令下。
第一支军队,趁着夜色,进入了朝阳门,仅仅只有三千人。
进入之后,一片平静。
没有发现什么。
朝阳门内,一片寂静。
这里是明故宫遗址,更像是一个瓮城,一个典型的突出部。
接着,第二支军队进入。
依旧没有什么。
先进城的两支军队,立刻占领各处要害位置。
但是等到第三支军队进城的时候,仿佛惊动了天京城其他部分的军队,而且可能不是陈玉成的军队,因为东华门内已经出现了一些骚动了。
“两位大人,我们快要被识破了,东华门内的天京城发逆军队,发生了一些骚动。”
顿时间,李续宾和罗泽南大声下令道:“全军入城。”
随着他一声令下,剩余的几万大军,潮水一般涌入了朝阳门。
不久之后,两人的五万大军,都已经进入了。
“不好,清妖进城了,清妖进城了。”
东华门内,发出一阵阵高呼。
罗泽南和李续宾听到后,更加大喜,你们到现在才发现,是不是太晚了啊。
五万人密密麻麻,拥挤在狭窄的东华门内。
这里整个明故宫遗址,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军事阵地。
到处都是沟壑,到处都是地堡。
正常情形下,哪怕攻破了东华门,也要在里面打阵地战,不知道伤亡多少。
陈玉成果然是真投降,直接把里面完整的阵地全部让出来了。
而东华门内,无数的太平军开始被惊动,直接就要杀过来了。
罗泽南和李续宾下令,赶紧占领各处军事阵地,占领各处壕沟,准备作战。
顿时,他麾下的几万大军用最快速度,进入太平军开凿出来的阵地之内。
然后……
东华门之内的躁动,仿佛停了。
之前潮水一般要涌出来的太平军,一时间停止了动作。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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