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她可以直接登基为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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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为什么要如此对她?”赵政道,“你明知道是她救了儿子的命,是她帮助儿子夺得天下,她居功至伟却又从不矜功恃宠,她甚至还是阿谦的母亲!”

    “可你只听她的!”太后大声道。

    她转头看着赵政,斑白的头发没有束起,散落在肩头。卸去妆容的脸看起来比平时老了十多岁,开口说话时,脸上都是憔悴的纹路。

    “你只听她的……”

    两行清泪从太后眼角流下来,在唇边的褶皱旁停留一瞬,滑落在锦被上。

    “你心里没有哀家,只有她。她说什么,你都听。仗已经打完了,往后治国理政,堂堂大雍国君,要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吗?哀家并没有害她,只是要她吃能够被你我控制的药物罢了。”

    果然是逼迫阿禾吃毒药。

    赵政的心揪紧,额角青筋暴起。

    “还有那个赵高!给哀家送两个护卫,竟然要杀哀家……”

    看来赵高是细作的事,已经毋庸置疑。

    “母后!”打断太后的话,赵政抬头看着对方,他平日里深邃无波的眼睛如涌动万丈浪涛,一字一句问道,“她吃了吗?”

    她吃了吗?那毒药,她吃了吗?

    太后惊讶莫名地张着嘴。

    她这才明白,姜禾压根没有醒,都是赵政在哄着她多说罢了。

    “没吃。”太后立刻道,“她多厉害啊,她还带着袖弩。”

    说完这话,太后松了口气。

    “哀家以后不做就是了。”

    “没有以后了。”

    赵政颓然起身,如同万丈波涛重重拍打着岩石,他心中愤恨未减,只是散去了些许担忧。

    太后刚刚放松的心又提起来。

    “水榭倒塌,全怪李通古。不是哀家要淹她,陛下连这点是非都看不明白吗?”

    “儿臣不需要明白了。”赵政的眼中充满疲惫,淡淡道,“待母后休养三日,就请移驾栎阳行宫吧。”

    栎阳是商业重镇,当初商君变法,就是从栎阳开始。

    那里有一座行宫,给太后养老,足够了。

    太后直起身子,错愕地看着赵政。

    “你要赶哀家走?为了那个姜氏?你可知此行有悖天理伦常吗?她到底给你吃了什么——”

    太后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赵政转过头看着她,那目光中已不仅仅有恼恨,还有杀意。

    “若说为什么……”他冷笑道,“或许是因为她比母后,更关心孤,更真心实意吧?不怕告诉母后,孤已经拟有秘旨,若孤早死,不必姜禾辅佐幼帝继位。孤禅位给她,她可以直接登基为帝。”

    “你——”太后剧烈地咳嗽起来,用手指着赵政,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赵政也看着太后。

    他曾经期待得到母亲的爱,期待有一个温馨和睦的家。可父亲把他送走为质,兄弟刺杀他,母亲背离他,到最后,他只能自己组建起一个家,与她一起,生儿育女;与她一起,让天下一家;与她一起,让家家安乐。他已经不再奢望母亲的爱了,或许他得到过,但后来的一切都是支离破碎的。索性就,不要了,不奢求,忘记吧。

    一次次,她犯下不能原谅的错误。终于,伤害到他心中最柔软的所在。

    赵政转身向外走去,没有理睬太后的呼唤。

    “政儿,政儿……”

    她喊着。

    带着哭音,歇斯底里。

    可姜禾没有醒。

    太后说她没有服下那颗毒药,御医刺血验看,的确没有服毒的迹象。

    但姜禾没有醒。

    赵政日日夜夜守着姜禾,每隔一个时辰,就为她翻身。每日睡前,为她洗澡擦身。

    但她没有醒。

    赵政没有去上朝,所有奏折都送到止阳宫来批阅。

    这中间,他听苏渝汇报了李通古的事,听宗郡汇报了赵高的事。

    原来李通古试图谋害太后和王后,而赵高是要弑君。

    赵政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他判李通古具五刑、腰斩、夷灭三族。

    赵高已没有族人,那就车裂吧。

    但惩治恶人并不能唤醒姜禾。

    姜禾昏迷五日后,得到消息的姜贲来了。

    他在阿谦想要晃醒母亲的哭声中左右踱步,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那个陈姑娘,还活着吗?”

    听说她随军去做军医了。

    不知道医术有没有精进。

    宗郡说陈南星如今就在军中做事。前一阵子有匈奴滋扰,她被派到北地去了。

    “我去找她回来。”

    姜贲道。

    “没用的。”此时赵政开口道,“孤派人去问过她,她说自己医术浅薄,所会的也不过是背一些药方。药方如今都在御医院,御医们看过,没有对症的。”

    “那我也要去问问。”

    姜贲转身,头也不回地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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