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荷国之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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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鹤羽声音带着些嘶哑,应该是救援时指挥呼喊造成的,只是此时听来,却无端让人觉得悲伤更甚。

抬手擦干眼泪,黎木樨回身看向陆鹤羽,正对上那双还含着泪水的眸子。

黎木樨咬了咬嘴唇,而后道:“大将军,节哀吧。”

陆鹤羽点头,却是似乎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黎木樨能感受到他此时  的心情,他们都是一样的,都在自责。

黎木樨想,若是自己能直接杀了那个楚军主将,或许于希珩就不会去追击了。

陆鹤羽想,若是自己再坚定一些,不同意于希珩去伏击,或许他就不会死了。

此时此刻,陆鹤羽和黎木樨看着彼此,都看懂了彼此心里的自责与愧疚。

“这件事与你无关。”

“大将军不必自责。”

两人异口同声,却是都同时停了话头。

末了,陆鹤羽摇了摇头,“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打仗的。”

黎木樨点头,最后又对着于希珩的尸体鞠了一躬,而后离开。

陆鹤羽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于希珩灵床边,此时帐中无人,他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

“于将军,都是我的错。”

……

次日,中军帐。

军中一直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可战事已经打响,战机不等人。

陆鹤羽道:“宁远将军,你带人在怡川两边山上埋伏人马,等田渡将军在怡川汇合后突袭敌营。”

黎木樨领命,带人前去埋伏。

虽心中还在为于希珩战死而伤感,但黎木樨毕竟分得清孰轻孰重,故而带人在怡川埋伏的时候也不敢有丝毫马虎,只准备停当后等待田渡汇合。

只是这一等,竟是等到过了约定时间,还没见到田渡的军队,可楚军的队伍已经在二十里外扎营。

黎木樨心中一沉,料想事情有变,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楚军此番出兵的人数是燕军数十倍,若是错过这次机会,后面的仗一定更难打。

思及此,黎木樨当机立断,让副将与众军依旧埋伏不动,她带了二十轻骑连夜奔袭楚军营地。

楚军昨日刚被伏击了一支队伍,士气正低迷,却不料今夜竟然有人袭营。

一时间楚军营内十分慌乱,黎木樨带着二十轻骑,也不恋战,只逮着楚军粮草拼命的烧。

一时间楚军军营里火光冲天,也不知道来袭营的有多少人,不敢贸然反击,便都只顾逃窜。

待将楚军营地粮草烧了之后,黎木樨担心时间久了,楚军反应过来要反击,便十分果断的又带着人马撤退,待黎木樨带着这二十轻骑回了怡川,田渡这才带着部属姗姗来迟。

两军汇合,可如今楚军已经反应过来,先前的袭营计划只能终止。

两队人马回了燕军军营,中军帐里,田渡对黎木樨指责道:“宁远将军也太莽撞,说好是袭营,可你只带了二十人去烧了他们粮草,对方人马几乎都没有损失。”

黎木樨反问道:“如果田将军当时与我易地而处,将军打算怎么做?是拼着带着所有兵马一起送死的架势偷袭敌营,让楚军有所谓的人马损失,还是就待在原地,等着一个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不知道还能不能赶来的队友?”

田渡怒道:“你这是强词夺理!我不是带人汇合了吗?女人带兵,就是不顾后果!”

黎木樨冷笑,“我们约定是亥时初汇合,可将军亥时末才到怡川,一个时辰,黄花菜都凉了。”

“好了!”

陆鹤羽没有给两个人继续争辩的机会,而是直接开口,“田渡,你贻误战机,不必再狡辩,军法处置。”

顿了顿,又继续开口,“宁远将军当机立断,虽没能按设想给楚军造成人马损失,但烧了楚军大批粮草,亦是重创,论功行赏。”

说完,也不等田渡辩解,直接让众人散帐。

却在众人离开的时候突然开口,“宁远将军,留一下。”

众人都是一愣,虽说陆鹤羽对黎木樨是论功行赏了,只是听这最后一句话,怎么觉得这语气,这么不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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