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他?上辈子的邻居哥哥?(2 / 2)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真相,一个个的都自以为是的,用她无法接受的方式对待她,心酸溢满胸腔又化作无限苦涩。
“别哭了,丑死了。”
“你才丑!”
卿玉晓哽咽着白了他一眼,惹得他轻笑,阿驰俏皮地眨眨眼睛,打量了她一番:“好好活,你不丑,你感性。”
卿玉晓这才反应过来,先前被细雨淋了个湿透,衣服薄又都紧紧贴着身子,当下羞红了脸,恼怒地拍了阿驰一巴掌。
阿驰捂着脸哀嚎:“死女人,又打我!”
“你就欠打,流氓!骗子!”
阿驰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知道她低落的心情,被他搅得没了七分。
他端正身子,恢复到了正经样子,沙哑低沉的声音,缓缓开口:“我不放心你啊……”
卿玉晓一怔,眼光落在他身上,他的脸上还有病态的白,气色也有掩饰不住的疲惫。
他玩世不恭地叼着一根草,落了一身的雨,水滴从他濡湿的金发上滑落,落在肩上、落进衣领里,甚至有几滴像泪一样,在他的发丝尖,闪着晶莹的光……
我不放心你啊。
这句话轻不可闻的几个字,曾几何时谁也说过,在她一个人在最深暗的黑夜里,在她独坐在严冬的溪水边,在她找不到一丝希望的未知路途。
卿玉晓的的目光穿过他的脸,又透过他的肩,看向远方夜空中的淡淡的水雾。
“我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些,无论你说什么都不会太震惊了。”
“是吗?如果我说我知道你一直暗恋我的事呢?震惊不?”
“闭嘴,这件事不算!”
“啧,上辈子可没这么凶。”
“女人都是善变的,尤其是一个死了重生的女人!”
“死女人又矫情了?”
阿驰一手撑着荷叶,另一手挠了挠头,随口说道,说完半天没听见动静,发觉有点不对劲,这才纳闷地看卿玉晓。
一看不要紧,看到卿玉晓的脸上,话堵在嘴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是犹疑了下,试探地开口。
“……又哭啦?”说着还把头低下来,想看分明,“我就知道,告诉你你要哭。”
卿玉晓瞪他一眼。
“雨淋到脸上了!”
阿驰一听,立即反驳。
“我给你撑着伞呢,我说……”话说到一半,阿驰似想到了什么,干笑两声,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认同了她的话,嫌弃地看着头顶的荷叶,“我就说它怎么漏雨呢,这破东西,不要了不要了……”
说话间,那片阔大的荷叶被他撤了个稀巴烂,阿驰将它往空中一撒,纷纷扬扬。
卿玉晓看着他那般比她还激动的模样,破泣为笑,不禁骂了一句:“蠢死了。”
“嗯,我很蠢。”
她终究没有忍住,借着这场雨,痛痛快快地宣泄着,她的委屈,她的喜悦,她的难过,她的开心,她的久别重逢。
看到她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脸,阿驰也笑了。
“阿喻,我知道你对车祸的事很自责,我不怪你。”他紧紧地拥抱着她,卿玉晓看不到他的脸,看不到他的脸容上难测的表情。
阿驰喃喃自语:“能在这世界活着,还能再见到你,我很开心。”
卿玉晓没有回答,好像听到他的胸腔里,传来了隐隐的叹息。
卿玉晓侧头望向他的脸,可是他的神色那样珍惜而喜悦,没有流露出一丝在叹息的痕迹,让人觉得那一刻只是错觉……
卿玉晓给阿驰找了一身换洗衣服,阿驰换完就在屏风后面喋喋不休。
“我怎么那么倒霉!两辈子遇见你后,你看看我穿了那么多次奇葩的衣服,你自己数数,彻底没形象了。”
“换好了出来,我有话问你。”
仿若清冽的冰泉从身体而过,闻言者全身竟似浸入清寒的水中,阿驰只感觉一股凉意从心底沁出。
阿驰将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了身上,红衣绿裤模样很滑稽,他想那绝对是故意整他。
他循声望去,只见卿玉晓正面朝窗口,背对于他梳理着一头长长的黑发。
光线还暗,银质的梳子滑过时那黑发便发出一抹淡淡的亮光。
如绸缎般的黑发倾泻下来,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阿驰看着那头黑发,眸子里有掩藏不住的失落,也有半刻失神。
谁能为你描眉?抚平你的哀愁。谁能绾你青丝?挽你一世的情思。可是我知道,那个人,却不会是我。
膀搭上一只大手,阿驰几步走上前来,抢过卿玉晓的梳子,一把捞起她的长发,用手中的梳子快速地刮了几下,笑嘻嘻地说:“我给你理理这头稻草!”
卿玉晓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将梳子抢了回扔到妆奁里,没好气地盯着那张嬉皮笑脸。
“谁跟你闹!给我坐好!不管你是谢羽还是项羽,该算的账一样一样算!”
阿驰收回手,在椅子上端正坐好,将脚也端正,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可怜巴巴地看这个她,弱弱地开口。
“那个看在我上辈子是你邻居哥哥的份上,我恳请从轻发落……”
“你这辈子只是只宠物。”
“我错了,我坦白从宽……”
“不准说话!”
卿玉晓在房间里绕了一圈,不知道在找什么,不耐烦地打断阿驰的话。
她有种直觉,重楼无阙和蓬莱的事,阿驰一定清楚,她一定要问出点什么。
终于,卿玉晓看到桌角一只花瓶里,竖着一只打尘的鸡毛掸子,她眼睛一亮。
阿驰看着那个罗刹拿着一个鸡毛掸子回到了他面前,讨好地笑了笑。
卿玉晓也皮笑肉不笑地回应着他,将鸡毛掸子指着他的鼻子,冷冷开口。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再敢骗我,我剥了你的皮信不信!”
阿驰赶忙点头:“我信!我言而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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