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拍苍蝇(1 / 2)
筒子楼屋子旧,逼仄的房内贴了层厚厚的隔音棉,又使得狭小的空间更小了点,里头放着成套的编曲设备。
没有窗帘,密不透风,房间里1股浓厚的烟味,1张矮茶几,上头的烟灰缸还有1堆未清理的烟头。
齐觉1进门,主人大致地将设备介绍了1遍,然后就将备份钥匙扔给了他。
“我打牌去了,不会用的,参考型号自己上网查,别给我打电话,影响我牌运。”
说完,这间房子的主人就砐拉着拖鞋、穿着大裤衩要去打牌,将家交给了他。
现在人与人之间信任真是高。
齐觉想。
他环顾了4周,屋子很破,但所幸,设备还不错,齐觉吸入了几口烟味,微微皱眉,但能忍。
等主人出去的时候,他沉眼大致扫描了这个不大的家,去门口拿了扫把和抹布,将目之所及的设备都擦了1遍,又将那堆烟头都清了出去。
他才轻松地毫无负担地再踏入设备房。
齐觉带着耳机,两个小时内按着早上他在刘劲课堂上争分夺秒写的草稿,扒完了歌,导出后就发给收带子的人邮箱上。
然后开始自己的创作。
电脑屏幕上多条音轨并行。
齐觉不是很满意地皱了眉头,房间里没有大灯,提供氛围的灯1闪1闪的,其中1小节的吉他音轨有杂音,他重新删掉,又拿起吉他重新录。
做音乐是很需要即时灵感的事,齐觉扒带快,但作曲还在初级,两个小时里,他才做完两个小节,多次变调后,还是觉得差强人意。
外头的天色已黑,万物归静,埋身在没有窗户的房间里,齐觉投入得1点也不知情。
修长的手指拨在吉他弦上,音乐灌了他整个夜晚。
平房的主人打了1晚上的牌回来,见他还在里头,略微诧异,开门进来。
齐觉的指节正在桌面上轻敲着,戴着个耳机,手边的草稿上画了好多个叉。
“还没写完啊?看你的样子像是我离开后,你都没离开过房间,要不出去透透气,我也没那么早睡,再送你半个小时。”
房子主人还拿出了口袋里的烟递给他。
齐觉转头看了看这房子主人红光满面的样子,估摸着他应该是打牌赢了钱。
网上的评论都是,他到点就轰人。
不过这1小节实在也耗太久了,齐觉转了转脖子,仰了宽背,放下耳机站了起来,接了烟,就往楼道去。
晚上的23点,他的脑子里1团乱麻。
烟雾徐徐上升。
筒子楼的过道安静着,只有管道哗啦啦的水声在流着,金色烟烬微亮,薄白烟雾飘着,齐觉懒懒靠在楼道上,看着对面楼梯上忽明忽暗的灯。
忽然,他手上的手机也明灭地闪了起来。
他接了起来。
“觉觉~”
是早上那个放了他鸽子的董维智。
他冷呵了1声挂断。
没这个朋友。
对方不依不饶又打了电话过来,连续3个。
“别挂,我错了错了,早上是我错了。但是我是真有事,十万火急的事,我奶奶进医院了。”
本来又要挂的电话才又贴回耳边,齐觉按下了手中的烟,听他说。
董维智在电话那头见信号源没有断,语气突然不轻浮了,哀求着对他说,“觉,能求你件事吗?”
齐觉,“说。”
董维智也不敢多废话了,在电话里长话短说。
*
夜晚0点。
齐觉身上裹了1件便利店的绿色围裙,替了董维智上夜班,他双手插在裤兜里,伸着腿,坐在店门口的凳子上。
电话里,董维智说自己的奶奶在菜园摔伤后不肯去医院,为了节省费用,自己用偏方治疗,自己倒腾伤口,慢慢地发了炎。
老人家怕去医院花钱还不敢说,瞒着高烧的事,早上没了意识才被董维智送进了医院。
董维智在电话里跟齐觉形容她奶奶肿的腿,“本来只是肿得像鸡蛋,现在已经是足球那么大了。”
齐觉听了,想了下那可能性,问,“你这修辞手法跟谁学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差点以为要失去我奶奶了。还好医生妙手回春。就是......”
董维智电话里窘迫,似乎难启齿。
齐觉,“说。”
董维智说,“觉,我知道你也刚从家里出来,手里没多少钱,但是我找不到人借了,你可不可以......”
齐觉也没有犹豫,若不是十万火急,电话那头的人也不会开这个口,他答应了,“嗯,需要多少,你发个数字过来吧。我转你。”
“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这学期你的早餐我都包了。”
电话里那头的人雀跃,甚至还在收到转账后,在短信里许诺,“以后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
齐觉皱眉,扔掉手里已灭掉的烟,快速回复他,“这倒不必。”
0点了。
街头的万圣节气氛还没有降落下来,齐觉坐在店门口,大喇喇地敞着腿,他视线的左边是1堆人在马路对面唱着歌,视线的右边是1堆人举着设备在录视频。
“那个......”
他的旁边伸出来了1只手,手里拿着1瓶刚从便利店外头的冷柜里拿出来的饮料。
想买单。
那人先进了便利店后发现收银台没有人,看了外头红色胶凳上,才发现了1个穿着工作服的。
于是就出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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