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顽童时代之生产队小队长（1 / 2）

看我们回到原地，张蓉开始重复唱歌词。

我倚住墙山，再搂着金梅假装睡觉。

宝来站在我们1步开外捂住脸，也假装睡觉。

“瑞僖，你得搂紧点，要不不像两口子。俺爹搂得俺娘可紧了。”金梅1本正经地对我说。

“我可不能使大劲搂你，你又不是我亲老婆。”

“你把我当成亲老婆，可着劲搂吧。”

来回搂呀、跑呀几次，宝来觉得不公平，在1旁恳求我：“司令，咱换换，我当回老头，你当回牵驴的行不？”

我刚想开口说同意，金梅晃了下脑袋，“那可不行，老头老婆可是1辈子的，还能随便换啊？我不干！”

宝来只好继续牵驴……

整个大队摔锅砸碗声、男人怒骂声、女人哀嚎声逐渐平息下来，女人喊孩子回家睡觉的声音响起。孩子身影穿梭的大街，很快像散了的集市，归于沉寂。

贫穷闭塞的大队，大人们大多尊崇男人至上的老理。

男人在外面干活回家后，或在炕上1躺，或倚坐在板凳上抽闲烟，?等着女人伺候。更有甚者，寂寞难耐，把打骂老婆，当作晚饭前后1项固定的“娱乐项目”来耍。

打骂完了，女人该生孩子生孩子，该早早起来给全家人做饭就做饭，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只是在队里干活时，男男女女打情骂俏地揭揭短，嘲笑1下头上的红包、胳膊上的紫块，引起1阵阵哄笑而已。

在人的1生中，儿时的眼睛最为纯净，晶莹剔透。眼里没有是非，只有好看和不好看，喜欢与不喜欢。

中午吃完饭，上学之前，我照例到家门口的大水坑去洗澡，1来天气闷热洗个澡凉快，2来在水里和小伙伴们打打闹闹好玩儿。

1出里屋，看到堂屋菜板上的篮子里，放着6个圆圆的菜瓜。走过去，抓1个在手，扭身回里屋问正在吃饭的爹：“爹，你什么时候在公社联社买的菜瓜呀，我吃饭前进屋怎么没看见？”

“吃饭前，我听说东洼打麦场被公社的人追赶过来1个集市，跑过去刚买了这几个瓜，马上又被驱散了。唉，1个地方，只准在公社设5天的1个集市，老百姓平常卖点东西都跟做贼似的，真难！”爹痛心地说。

“公社不让人们私下做买卖，光驱散是发了善心。常常是强抢硬夺，没收所有东西，厉害时还按投机倒把罪，把人抓走关进公社小黑屋，饿上两天。”姐补充说。

我“噢”了1声，跑出去。

爹娘给买的菜瓜，说是在水里泡泡再吃，更脆更甜。搞不清是谁起的头，反正现在，所有孩子都不约而同地带着瓜，到水坑里泡着吃。

来到水坑边，我东瞅了1眼，西看了1下。

水坑东边，赤着上身的男人们1把1把搓着身上的泥，叽里咕噜说着天下事。说着争论着，脸红脖子粗起来，骂声刚起，“啪啪啪”的打斗声随之而来。打架的劝架的乱成1锅粥。

水坑西边，穿着无袖汗衫、长裤的婶子大娘们1边泡在水里洗着头发，1边听着看着男人们打闹，嘻嘻哈哈像看1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