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顽童时代之不蒸馒头争口气(1 / 2)
变故猝不及防。爹惊得手1哆嗦,手中的鸡扑棱棱地飞了起来,因为绑着腿,而后重重摔在地上。
爹愣下神,顿时火冒3丈,两眼圆睁,“我呸!有几个破钱了不起,上天了?谁家没个大灾小难,能借你就借,借不了说1声,至于拿刀动枪的吗?你到3乡5里打听下,我天豪虽然算不上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但是个赖账不还的人吗?我从小走南闯北,是吓大的吗?我们家姑太太虽然不在了,可我还当你是亲戚,才来找你,值得这么没人性吗?”
表大伯手里拿着枪,抱着胳膊,斜楞着眼。
“好!好!好!青山在,绿水流,风水总会轮流转,我把话放在这儿,我不信你1辈子,都没有求人的时候!”说完,飞起1脚,把鸡踢到墙根底下,转身而去。1路上,紧攥着双拳,咬牙切齿。
2姑奶奶、大姑、2姑,以及1些朋友听说后,帮忙凑了1些钱。
公社卫生院说小弟这病他们治不了,开了些紫药水、药粉,让在家里擦擦看。
县医院也不收。
爹只好到各个大队,去找中医讨方子。有中医说,用艾草熏蒸可能有疗效。爹找来艾草,在屋里架起锅又烧又煮,双手托着小弟在浓烟中熏、在热气上蒸,忙活了3天3夜,连屋里的墙皮都充满艾草味,最后也没保住小弟的命。
中午放学后,我见姐坐在板凳上,低头拉着风箱,抹着眼泪,1下子扑在姐的后背,害怕地搂着姐的脖子,哭着说:“姐,我怕,我不想死,我要跟咱爹咱娘1辈子!”
“这个家只要有姐在,不会让你有半点闪失,放心吧。”姐擦把眼泪,拍拍我的手。
之后好多天,我上学、下学时,都和2哥寸步不离。1回到家,待在姐的身边。
闷热的夜晚,没有1丝风,连晚饭后经常打骂老婆的邻居男人们,都懒洋洋了,只有树上的知了,单调枯燥地鸣叫着。
我们弟兄4个铺着苇席,赤条条睡在院子里。
屋里点着油灯,爹蹲在板凳上抽着烟,陪娘说着话:“不是1家人不进1家门,咱家庙小,供不起这尊菩萨,让他投胎到更好人家吧。”
娘萎靡不振躺在炕上,沉默不语。
爹嘴上劝着娘,可心里明白1个理,顶家的男人,无论遇到什么难事,都要咬碎槽牙往肚里咽。男人垮了,家也就没个家的样子了!
爹在队里若无其事地上工干活,但好长时间,没有过笑模样。
8月下旬是大队向公社交夏季公粮的时间。
全大队安排生产的夏粮只有小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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