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沈君曦一直都是霸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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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宸抬眸看向不要脸的江枫,沈君曦却真的抬手去探他脉,主要是想知道红尘一梦对他的影响。

然而沈君曦刚想伸出手的时候,江枫突然又缩了回去。

“算了,不能给你把脉,万一你压扣本座死门,本座岂不是死翘翘了!你这人恶的很!”

宛如戏耍的举动,令沈君曦想掐死眼前这玩意。

“不过,你究竟是怎么藏脉的,这本事太高超……”

“小爷没心情同你闹腾、说废话。”

沈君曦不耐烦了,嗓音薄冷骇人,这便转身出去吹冷风,透透气。

江枫哪里知道沈君曦的脾气这么差,一时间脸色沉了下来。

算是又摸到了一点沈君曦的脾性,这人完完全全闹不得。

萧宸本来还以为江枫能有什么威胁,但实在是多想。

沈君曦性子是人敬他一尺,她还人一尺,多一点没有,心墙堆垒的极高且性子敏感。

小小的戏耍,她都会记仇的。

他掏出一颗真心无止境的温柔顺从才能融化她那么一点点,也就一点点。

衙门偏厅。

萧宸给沈君曦带来的是摊位上的馄饨以及两颗圆滚滚的茶叶蛋。

沈君曦拿着瓷勺吃着馄饨。

萧宸在一旁缓慢的剥着蛋壳,温声道,

“我来见你之前,先见了户部裴尚书,他答应写信了。”

沈君曦掸了他一眼,

“人放了没?”

萧宸将蛋壳剥的干净,递给沈君曦,缓缓道,

“霍风帮我拿到信便放。”

沈君曦却是没接,摇了摇头,

“蛋白寡淡无味,蛋黄噎得慌。”

萧宸只好自己轻咬了一口,他觉得沈君曦吃的太少了,荤腥沾的太少…比他瘦了。

“宫里的那个女官来历有了吗?”

“宗案找到会送到内室阁,晚点我拿来给你看,我们一起查,慢慢来,我也不急,你也不急。”

萧宸说完,见沈君曦不说话,心里生出几分不安。

沈君曦应该还有很多事情没告诉他,但是他不能问。

她极为有主见,对她自己的事情有详细的规划。

“明日一早我们去给母亲上香,然后我就去行宫,好吗?”

萧宸忽然提出来“母亲”两个字,沈君曦当下心颤了下。

新年了,该祭拜娘亲了。

她一失神都没发现萧宸这么唤有什么不对。

萧宸轻轻的从下托住她受伤的手掌,温和道,

“我陪你去,什么都陪你一起,万事都不会再有意外。”

沈君曦“嗯”了一声,稍稍放松紧绷的心,说道,

“明日不去祭拜,你可以拔蛊了,行宫……你想便去,我会在外守着你,一切按照你的计划来,我相信,我的九殿下,行事有分寸。”

萧宸神态骤然明亮,乌眸璀璨万分。

他开心的想亲她,但门半敞着,衙门有不少人来往,过于亲昵不合适,仅能万般喜悦地望着她。

沈君曦看着他的笑容烂漫明朗,清澈眼底有温暖的光蔓延开来,竟比阳光更炫人耳目。

好似不是去闯龙潭虎穴,是要出去玩儿了。

他总是会这样,成熟又幼稚,明朗又冷戾,但展现给她的是永恒不变的温柔。

沈君曦拽了下他的手。

萧宸以为她要说什么秘密,面带疑惑的靠近她。

她抬手用拇指指腹擦拭掉他下唇粘上的蛋白,以素白指节扣着他的侧脸。

凑上去,在他唇角落下轻如羽毛的亲吻。

“馄饨味儿的喜欢吗?”

沈君曦眉梢起挑,淡然轻笑,实际上心底却不免忧心着。

她也会害怕罩不住他的。

萧宸心底急速涌出一股强烈的爱意,不受控制的失神的屏息一瞬,蓦然恢复呼吸,他笑的更为明朗,诚实说道,

“喜欢,险些一颗心都不受控制的跳出来,气息都没有了。”

萧宸精准表达他的实际情况,但在沈君曦听来却是肉麻的甜言蜜语。

略有嫌弃的看他一眼。

他现在实在是太爱说哄人的情话。

萧宸就知她不信,以为他夸大。

她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喜欢她,在意到了什么程度。

“萧宸。”

沈君曦撂下了瓷勺,冷不丁的唤了他一声。

萧宸抬起清莹秀澈的脸庞,恬然看她,询问道,

“怎么了?”

沈君曦站起身,拍了拍萧宸肩膀,淡淡道,

“今夜早些回来,我等你。”

这就走了。

萧宸觉得极为意外,转过头望着她背影。

一时间不知道她等他什么,凭生出古怪的期待,耳尖渐渐不可救药的红了。

他知道她定然是为了正事,不会是亲昵的事。

但是她平白无故的卖关子,他怎么能不多想!

萧宸觉得自己完了,顶着这脑子去内室阁,怕是没效率看折子。

她晚上究竟等他做什么?

*

沈君曦回到了牢房,江枫手持青玉骨扇伫立在被绑了四肢的女人跟前。

风骚的摇着扇子,弯唇问道,

“现在应该可以说说,你们千蛊教如何获得的《离火经》又是在为何人办事?目的是什么?”

江枫也不知道喂了毒婆婆吃了什么东西,她苍白细腻的皮肤下都好似有长虫在里面来回拱动。

怪恶心的。

“江堂主以为谁人都需要参考你们的唐门的秘术才能炼出不老不死的蛊人?

连惊羽毒都被隐谷破了,拿着此等低劣的蛊毒对付老朽,堂堂川蜀第一派…我呸!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毒婆婆被蛊毒折磨的翻着白眼,但嘴上却是分毫不软,看来江枫的毒蛊没什么用。

江枫见沈君曦回来了,顿时觉得好丢人啊!

拿着扇子挡脸了。

从前觉得无所谓,此刻怪有所谓的。

“颍川王妃是你女儿吧?让小爷猜猜,你起码得有六十岁了,但这皮肤、这身段,呦,二十岁的少女也不及,比她还年轻呢,你说,本侯要不要将她抓来陪你?”

沈君曦拿起墙上的刺鞭走进牢房,说着却没有动手,仅用带着倒钩的鞭子,轻轻拂过毒婆婆的脸。

毒婆婆面容狰狞地吐出一口血,冷然嘲道,

“你也够卑鄙,可你真有那本事,何必封城抓老朽?!怎么不去闯行宫杀皇帝!”

沈君曦一句话丢出去没用,勾唇一笑,优柔说道,

“颍川王不得生子,该是也服了你用的药,小爷寻思着,天下有什么药能容颜不老呢?

有代价的吧?

康王若是知道代价如此大,也不知道会不会没地方哭。”

沈君曦绝色的脸上,一双多情的桃花眼浓艳而冷酷,望之生畏,夺人心魂,令人挪不开眼。

虽然她什么都不知道,但表现的仿佛一切尽在掌控着,这是沈君曦的惯用套路。

凡是先诈再说。

这老太太都长成这样了,药肯定是好东西,好东西能不献给皇族吗?

联想到颍川王妃妇人模样,美艳但不算很年轻,颍川王比同龄人稍显年轻,便试着问问。

“你少胡说八道!你能探出什么东西!”

毒婆婆以为沈君曦为颍川王把脉过,这脱口而出,正中沈君曦下怀。

沈君曦继续道,

“啧啧,哪里还有什么长生不老,颍川王要是知道是这药害他绝后,你那女儿,没好果子吃吧?他府中那些,一个都不是亲生的,真可惜啊。”

江枫一瞬不瞬地盯着沈君曦,人都懵了。

什么长生不老?

容颜不改可能是易容术,也可能是服用了什么秘药短时间的假象,但长生不老是什么东西?

世上没有的。

然而,沈君曦想的很简单,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在意什么容颜?

仅会在意寿命啊!

不管真假,反正猜呗,她最喜欢猜路子了。

猜对了继续走,猜不对继续猜……

左右不吃亏!

一时间,毒婆婆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干哑的问道,

“老朽回答你的问题,能得到什么好处?”

这便是有的商量了?

嘴撬开了?

江枫震惊的望着笑意风流的沈君曦,她早就知道这些为什么不早点问??

折腾了大半夜现在才问?

然而,江枫哪里知道,萧宸来看她,她用了早膳,心情直线变好,精力不就来了,脑袋没那么痛了。

这是沈君曦的儿女情长,能让她愉悦提起精神来的治愈良药。

沈君曦丢了鞭子,不急不缓地坐回刑室的太师椅上翘起二郎腿,一手托着脸颊想了一会儿说道,

“原本你刺杀小爷,小爷折磨你、杀你是天经地义,但是…小爷今日心情好,给你好处,颍川王重视你等江湖才干,这些年来对你女儿不薄……”

“这般,小爷未来会留你那涉世不深的女儿一命,保她在颍川有一生荣华富贵,如何?”

毒婆婆被蛊虫钻的四肢极具颤抖,吼道,

“无知……小儿!狂妄自大!你……又如何知道你能斗得过萧康?老朽又凭什……么觉得这算是好处!”

沈君曦挑了挑倨傲的眉梢,递给江枫一个嫌弃的眼神,意思是你这玩意没什么用,赶紧拿了吧!

别丢人现眼,影响小爷问话!

江枫见状上前点了毒婆婆几处穴道,毒婆婆的白眼才停止向上翻。

“老人家啊,你想清楚了,北唐狗皇帝什么东西都不算。

现在是小爷与颍川王争斗的大局,你必死的小局。

可现在你仅要动动嘴皮子,聊些不轻不重的,未来不论是颍川王赢还是小爷赢,你的女儿都安然无恙,你啊,占尽便宜了。”

沈君曦唇角轻勾,与毒婆婆的对视,不羁的桃花眼中波流转间尽是俾睨众生的高傲,仿佛她才是天生的矜贵皇族。

“老朽凭什么信你!”

毒婆婆承认沈君曦说的有几分道理,她现在死路一条,本当能争一点是一点,但凭什么信呢?

“凭小爷是好人啊!你老了但眼睛不瞎吧?看不见小爷爱做的好人好事吗?

小爷镇国府以义薄云天闻名于天下,区区一孤弱女子性命,小爷背信弃义取走,值当吗?”

沈君曦理直气壮,不讲理却在理。

她把过颍川王妃的脉,天生体弱,根骨不佳,不是练武的料子。

但她会不会杀颍川王妃,取决颍川王妃自己,她要是作死,还是会杀。

这一套下来算是连蒙带骗了。

“你写承诺书……送到千毒教!盖镇国府军玺!”

毒婆婆直接狮子大开口。

沈君曦就纳闷了,怎么人人都知道军玺在她手上??

毒婆婆见她神色,冷哼一声,

“颍川兵马莫名其妙被沈昊山带去关外,被封在榕国与南唐之间,你敢说不是你在关内打探周璇的结果?没有军玺便不是沈家家主,你拿什么周璇!”

“行,好说,你我聪明人做聪明事,好好聊聊!

萧辙当年写信求先帝,描述他在榕国举目无亲,想要一位弟弟来榕国陪他,此人便是萧康。

可这话说回来,萧辙如果不回北唐,萧康作为二皇子本来能继承皇位,但是萧辙坏着呢,拉他也做质子。

这般颍川王萧康纯属无妄之灾,真是无辜,但是,萧康倒是比萧辙有心谋志气,他志不在北唐天下,还想要南唐呢,对吗?”

沈君曦眉眼爽朗,不像是在审问,是一种令人舒服的聊天语气。

分明高高在上,但是不以权压,亲和的在开玩笑。

毒婆婆望着她的脸,语气缓和几分,

“你都知道这些还折磨老朽,鞭挞老朽作甚!混账小子!真是该死!”

沈君曦哪里知道,她猜嘛……

但是她这人运气好,猜什么都容易中。

“也有不知道的嘛,比如萧康这些年与南唐是什么关系?他凭什么觉得南唐会帮他呢?谁能不好奇呢,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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