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值一提的往事和值得在乎的…鹰(1 / 2)
两人吃完饭后,就背上了两个骨锅,跟着带路的小鸟向有海的地方飞去,离得确实很近,飞了一会就能感觉到空气变得粘腻潮湿了许多,余佘甚至能抬手行云,落手布雨。
靠近水会似乎会让他变得更强,他好奇地变出一只跟赢兽形一样大的水鸟,在空中随着赢飞舞。
又飞了没过多久,就能听见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了,余佘有些迫不及待地从赢的身上向下看去,只见岸边的细沙一望无际,白浪无边,与海接连,蔚蓝的大海与天空呼应,真正的海天共一色。
他等不及赢落地,自己就跳了下去,咸咸的海风抚过脸颊,正午的阳光照耀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赢在他后面见他跳了下去有几分担心地加快了速度。
余佘从未见过海,他自出生起就是豪门的牺牲品,少年时代也曾看着同学放假旅游的照片感到羡慕,也有过期待。
他记得最清楚的那次,是小学五年级的国庆放假回来,班里有个同学去了海边玩,那天大家都围着他,看他手里打印出来的照片,余佘也不能免俗。
有在沙滩上玩沙子的,有抓螃蟹的,有在水里游泳的…
十几岁的孩子已经有了攀比之心,同学们总是会羡慕自己看起来就不俗的穿搭和昂贵的游戏机,他也因为众星捧月感到沾沾自喜,可那照片中,并不富贵的一家三口的灿烂笑容,像记重锤,彻底打碎了他给自己建立的虚幻城堡。
他开始怀疑自己常年累月不曾见过面的父母,是否真的像管家说的那样忙碌,小孩子总是比大人更敏锐些,其实早就多多少少有些预感,只不过他宁愿相信管家伯伯不算精明的谎话,也不想去承认父母真的是不爱他。
当这层窗户纸被无意中捅破后,太多的迹象表明他就是个可怜的小孩,除了富丽堂皇的房子,和花不完的钱,他一无所有,他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古怪阴郁,连管家伯伯在面对他时都少了些真情。
再后来上了初中,是个有名的贵族学校,一个班里的大多都是圈子里的,豪门那些不光彩的事,谁也瞒不过谁。
那是他第一次听到“姐姐”这个字眼,后来才听别人说,那人是因为看不惯自己总是一副清高谁也不理的样,所以打听了他家的秘辛,想给他个难堪。
现在已经想不起那人的名字了,只记得当时自己像发了疯般抓住了那个嘲弄他的同学,在他惊恐的眼神中厉声问道:“什么姐姐?我哪里来的姐姐?”
那人见他是真的不知情,被他这个样子吓得慌张之色换成了三分可怜,七分嘲笑:“对啊,你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比你大了四岁,而且最近听我妈说,你妈好长时间没露过面了,听说好像怀孕了,算算日子都快生了,你又多了个同母异父的弟弟…或者是妹妹,真羡慕你啊,什么都不知道,像个傻子一样活着也挺好,这样就不用担心你爹妈的钱都留给你那些兄弟姐妹了”。
他那时只觉得天崩地裂,他总是以为自己再优秀些,或许他们就会注意到他,可原来他们还有别的孩子。
大他四岁的姐姐和……未出世的弟弟妹妹。
全世界人都知道,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他想去问问自己差在哪里,他不甘心,他总是还带着些期盼的。
那天他下午的课都没上,行尸走肉般出了校门,随手拦了个出租车,他先是去了父亲的公司。
他没进去歇斯底里,他只是默默地等在公司旁,等他下班跟在他的车后面,看着他进了家门,但他没有离开,就坐在别墅的不远处,盯着偶尔玻璃窗上透出的剪影,坐到了深夜。
他就这样也没去上课,一直跟了一个星期左右,但这天有些不一样,他被发现了。
是他的那个姐姐,注意到了他。
那天他父亲没有直接回家,反倒是去了附近的超市,他带着几分疑惑,因为有什么需要都会有家里的仆人去买,根本不用自己去的。
但当他看到在那里等着的母女,他明白了,这对他们来说,只是调剂生活的方式,他不知是抱着何种心情跟在他们后面,看着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父亲会对他姐姐笑,会问她要什么,姐姐也会撒着娇说要这个那个。
他离得并不远,能清楚地听见他们的谈话,父亲说东西太多了要送回车上一趟,让姐姐在原地等一下。
在他们离开后,那个姐姐推着购物车直奔他而来。
“你就是我那个弟弟吧,爸爸和秘书偶尔会谈论你的近况,我从秘书那看过你的照片”。
她穿着鲜艳的红裙子,加上脚上带点跟的鞋子,比当时刚发育的余佘还高了些,十八、九的年纪张扬得很,连说话都带着几分盛气凌人。
周围人来人往,并没人注意到他们,余佘张了张嘴不知说些什么,她也没准备等余佘说什么。
只见她从购物车里拿出了一瓶饮料,递给了他。
“我渴了,你能不能帮我拧一下”。
或许那点残存的血缘关系作祟,也或许是年纪还小的他太过单纯,余佘没有防备地接过来帮她拧开,在递回去的时候,她突然抓住了自己的手,将饮料倒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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