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 金玉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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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单着亵裤伸出脚落地,背坐床沿,望着手心里轻微细响的佛铃入定。

    不一会儿,床内侧一声女子嘤咛,凌琼套着薄衫悠悠转醒,雪肩剥落轻衫,绯红肚兜细带系脖,后脖颈打着一个活结,随她起身而松散。

    她隔着肚兜勾了疾已脖子,疾已微往后仰,又稳稳定住身,由她在背后贴紧他。

    凌琼伸出手指,挑了佛铃红绳,嘟囔道:“怎么回事啊?你这佛铃不是不响么,最近怎么老三更半夜扰人啊。”

    疾已转身,春景一览无余,他拾起一方菱布,替她穿上身,说:“我也糊涂。”

    凌琼视线转向指尖,白日里凌静给她染的丹蔻断了一甲,她抬眼望向疾已,探出纤指,一笑风情万种,她娇嗔:“怪你,没事练那么皮糙肉厚干嘛,你赔我。”

    疾已掀被上床,温声说:“耐心等几日,长新就好。”他顿了一顿,又说,“我来修,我来染。”

    凌琼得逞,眉眼全是狡黠。

    相拥躺下,凌琼把玩着佛铃,实在看不出什么稀罕来,塞回枕底,枕着疾已臂膀合上眼接着睡。

    安静了没一会儿,她指腹摸上他唇,吻了下才安心,她喃音夹着笑,“和尚,晚安。”

    他回吻她眉心,“晚安。”

    少帝登基并未立即更改年号,来年正月初一才改昌吉元年。

    二月初,州大捷,武宣王蔺夷隆凯旋,带领定远军归京复命。

    武宣王打了胜仗,却也伤了腿。少帝赏赐如流水送入王府,顺便赐了婚,乃柳安郡祝氏嫡长女,年二八的祝罗英,比蔺夷隆年长两岁,待三年丧期一满即刻完婚。

    天下分三,南周,北域,西疆。

    北域是外戚干政,南周便是打压贵族世家而任寒门掌机要,西疆尊神擅卜,故有神子继位当国主而无实权,由十二长老分权辅政。

    现今周朝辅政大臣,最得帝王重用的便是夏允。他出身汝宜夏氏世家,少帝继位封他司徒掌民事、集书省散骑常侍、门下给事中兼任中书舍人,挂中军领军军衔,掌实权,专为牵制周武帝留给少帝的五位顾命大臣。

    “蔺夷衡重用夏允,即是抬高夏家,无异于自掘坟墓。”凌淮说,“周武帝力排众议设立科举,提拔寒门掌实权,下旨命世家子弟优先与皇族通婚,不单是要提高皇族地位于世家立足,更是防止氏族联姻而携力威胁皇族。”

    凌静笑道:“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夏家得权势,压制了司、谢两家,当属利弊相衡。毕竟当今皇后乃浦玉郡司家女,中书令谢闾还是丹弥兴郡谢氏,虽是旁支,但不得不防。少帝只能出此下策稳固朝堂。”

    “朝令夕改,不是长久之计。”凌淮起身往外走,“二哥该到家了。”

    凌锋高头大马行至东郊凌家大门,凌琼已领着一家人恭候多时。

    “大姐!”凌锋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随行的两位属将紧随其后。

    凌琼赶紧上前扶住他,说:“行了,自家人客气啥,人人膝下有黄金,都别跪!怎么又黑了,不错,长高了,还结实了。”

    她在他手臂上拍了两巴掌,嗙嗙作响。

    凌岑蹿出来,仰脸望,说:“二哥哥长胡子了,好俊!”

    凌锋蹲下身,凌岑伸手去摸,满脸羡慕,夸赞不已,摸得爱不释手。

    凌岑问:“怎么有刀疤?”

    凌锋闻言,哈哈大笑两声,笑声爽朗,他轻拎起凌岑,将他跨坐在脖子上当马驾,边往门槛跨,边说:“一开始用刀不习惯,刮得不顺手,刮完才发现全是刀口子。”

    凌静侧眸,不咸不淡地出声:“小小刀口子能留疤?”

    凌锋讪讪,挺直了脊梁,不敢跟她对视,有意压低了嗓门,说:“把握不住力道,口子深了点。”

    凌静淡然一笑,转回脸,不拆穿他。

    凌岑抱着他头,手指来回摩挲他下巴,问他:“疼不疼啊?”

    凌锋豪气,“男子汉大丈夫不怕疼,这点小伤小疤算不得什么。”

    凌岑低头,对着凌锋耳朵低语,说:“我那儿有去疤的膏药,什么疤都能治好,老好用了。”

    “是吗?”凌锋微顿了下身子,掩不住的喜悦,忙问,“有多的吗?”

    凌岑眼珠子骨碌碌转得欢快,说:“没多的,但只要有药材,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二哥你要的话,我不赚你钱,给你十两银子一罐。”

    “还,还要钱啊?”

    “那当然,亲兄弟明算账。我这可是独家秘方,不外传的。就这还是看在你是我亲二哥的份上才给你个情面,别人我还不稀罕给他瞧呢。”

    凌铛见凌岑三言两语把她那傻二哥哄得一愣一愣的,很是无语,别开脸,悄声叹口气。

    没救了,钻钱眼里了。

    “哟,可以啊你小子,”凌琼转过身,伸手揪住凌岑耳朵,“算盘珠子都崩到自家人头上了。”

    凌淮折扇搁回手心,悠悠开口道:“确是一笔好买卖。”

    疾已颔首,“利国利民利己。”

    凌静说:“此事回头再细谈,先让二哥回屋好好休息。”

    屋子早就铺陈一新,凌峰带着属将回屋歇息,家里忙着膳食。

    日头偏西,婆子打门外喊了声上菜,凌铛赶紧收好新打的络子,起身准备回屋。

    拐出门,换洗一新的凌峰立在檐下。

    春风微拂,打在脸上沁凉。

    凌锋轻声唤了句小妹,不知因什么定住了他脚底,使得他没能抬步走上前。

    “二哥。”凌铛主动走向他,“找我有事?”

    “我,我……”凌锋结巴,似有难言之隐令他难以启齿,好一会儿过去,他才说出完整的话来,“我见到了父亲。”

    “哦?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凌铛问出这话时,心里已经有了预感。

    凌锋拳头松了又合,他说:“回来了,是一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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