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君侯,这就过分了!(2 / 2)
“行,”曹操瞪了他一眼,稍稍松了口气。
接着懒懒的问道:“哪个友人,你说便是。”
不是孙乾、便该是董访了。
曹操暗暗数了数人,张韩身边跟随已久的友人,也就这两位还没有得到官身举荐了,董访虽然本来就是郡吏,但还没有擢升过,大多荣华都在他兄长董昭身上。
而孙乾,张韩暗地里的“大管家”,恐怕小官职是不可能满足他的,徐州这孙氏,也可以稍加抬举,让他们跻身大族之列了。
张韩道:“龙头华中丞也。”
“哦。”曹操嘴巴微微张开,颇为圆润,说完这个字就直接停在了这个动作上。
六。
他心里赞了一句。
“你的友人,是吧?”曹操抿嘴微笑,沉声问道。
“嗯,我们倾慕已久,当初我在南阳时,就与华中丞内外配合,几乎压得刘景升不敢出兵交锋!”张韩豪气万丈,深情欣赏的看着华歆。
华歆直接头皮发麻。
坏了,这小子在这里憋坏。
他双手一顿,立刻想要伸手澄清,但很快忍住了。
不行,我怎么澄清?当着大家的面,和丞相明言不是友人,乃至于有所嫌隙?!
那就完了,以后自然是被人孤立,要被百般刁难,这整个堂上之人,似乎和张伯常的关系都还不错,若是澄清岂不是落了面子。
这种结梁子的事情,不能当面做。
华歆默默的站了出来,向曹操躬身站立。
“君侯真是,令在下惶恐不安,受宠若惊呀。”
“诶!言重了,子鱼兄!”张韩直接了当的说道。
荀彧、曹操立刻对视,表情似笑非笑,不知怎么解释。
若是仔细去论的话,华歆其实是曹操、荀彧他们的师长辈,或可看成同辈。
张韩这一声“子鱼兄”叫得可真是,超级加辈。
“伯,伯常……”华歆跟吃了黄连一样,差点一声弟就要说出口了。
“那么,你想举荐华子鱼去何处?”曹操关切的问道。
“彭城为相,”张韩当即说道,“御史中丞虽在京都,却不如实绩,元龙早年在彭城、下邳为相,早已经营颇多,我亦是多有人手在彼处。”
“此去三年,便可政绩斐然,青史留名,如此也算不枉费我们一番交情。”张韩意味深长的说道。
华歆感觉已经吸不动气了。
彭城。
北为沛国,张韩妾室的娘家,孙乾、糜竺之家亦是在此。
南为谯郡,丞相老家,曹氏、夏侯氏多在于此,大公子曹昂曾有重兵五万驻扎于境内。
东为下邳,不说了,陈登家族。
西达梁国,再过为己吾,典韦老家。
好好好。
给我搁牢里了,若是我猜测不错的话,这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皆有你张韩的商号路过,我亦是要被多方打探,彭城兵权还根本不在我手中。
而且,徐州牧是鲍信!
张韩的救命对象,鲍信!
“好,”曹操一口答应下来,而后看向华歆道:“华中丞,依伯常之见,你们既是友人,他自然不会害你,取功于彭城,三年之后,便可再回京都,那时候就不只是中丞这般简单了。”
“多谢丞相,多谢,伯常……”
华歆闷闷不乐,整个人都不安了起来。
张韩目的达成,也无意和他们空谈误国,复盘大胜,听着没意思,反正今日铁定是互夸局,他在堂内稍微摸索了一番,和典韦东拿点宝物,西掏点水果,又到内堂去搬几坛好酒。
没到半个时辰,就被曹操喊滚蛋了,被许褚带着宿卫叉了出去,临走顺了把好刀。
华歆商谈一夜,还要强颜欢笑,走时郭嘉、戏志才等人还来相贺,告知他与张韩做友人,那功绩实多,时不时的就能送上一桩功劳,表示羡慕。
荀彧则是来说了声保重。
晚上回家睡了一觉。
第二天,家仆就来告诉他,一个晚上,许都大街小巷之内,就开始流传事迹了,宛如说书一般,青亭侯张韩,以文武功绩,为华歆请官,保举上彭城任相。
华歆急着起来,换上衣物前去上朝,一路上原本同行的同侪官吏根本不搭理,乃至是正眼都不瞧一眼,他这一路走得,好几次想和人打招呼,都被人避开了去。
而不想打招呼的那些人,却是刻意笑着迎来,比如张韩、典韦。
“哎呀,子鱼兄啊,朝堂之上开先河者,大多不被人理解,倒也是寻常事,不必放在心上。”
“是,伯常说得是,”被张韩和典韦一左一右揽住肩膀,华歆一肚子话说不出口,但是又不能甩开两人,毕竟事迹已经传开,而且传得实在是太快,让他猝不及防。
这时候再去交恶,自己的名声可就毁了。
经营了小半生了,这种虚怀若谷的涵养,还是应该保持的。
但是他的确是觉得可怕同时也有敬意,这张韩的人力的确不凡,在许都之内,能一夜之间传遍大街小巷,或许得要校事府全部的校事来帮忙才有可能。
因为晚上,百姓要睡觉的。
只能是下午就直接去市集传扬了。
总不能,全城的市集都是他张韩的人吧,可怕,实在是可怕。
这人也太小心眼了,屁大点事还这么算计,不知道是谁叫出来的。
“估计,华中丞今日之后,在许都恐怕是没多少朋友了,但是人嘛,友人只需一两个,知心就好,以后就和我当朋友吧,”张韩拍打着他的肩膀,笑得满是诚意。
“是,是,君侯说得是,”华歆一一点头,不和他争执。
张韩又笑道:“待明日你起行,我会亲自给你送行,而后送上一首诗句,如此此事迹,便可真正名留青史,传于当世,一段佳话呀。”
“千万别,别……”华歆这是真的慌了,他听过张韩的诗句,有些诗在某些时刻,挂上自己的名字的确可以名留青史,但是现在这送别诗千万搞不得。
这是把我钉在柱子上,反复鞭打!
“君侯,这就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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