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阿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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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了头,对上师父的眼眸,低声道,“我不是雪茶,我是她的胞姐冬茶。这些年伴作妹妹,确实是有我的难言之隐。之所以对先生不隐瞒,是因为我心里清楚,您医术高明,探了脉象便会知道你医治的人是真正雪茶。倒不如早些将实情告诉先生,也好过医治之时的难堪境地。”

师父含笑问道,“你又如何确定我会答应你去医治那个人?”

冬茶道,“先生是医者,我相信的是医者仁心。”

师父微微笑了笑,又道,“姑娘说的倒是眼里,不过,你即是冬茶,我要探脉象的那个人,是病者。”

冬茶道,“没错,我此次请先生前来医治的那个病者是我的妹妹雪茶。刚才说你会探出脉象看出我不是真正的雪茶,也正因为如此。当你为她医治的时候,你就会知道这一切了。况且,我是真心实意想请先生前来医治的。所以,我不愿瞒着先生。”

师父笑了笑,道,“确实,如果一个医师去医人,却连那个病人真实的身份都不清楚,倒是真的有些可笑。”

原来,冬茶这次请师父前来医治的那个人就是雪茶。那日在冰棺内见到雪茶,如果她没死,就一定有什么大病。

她既是母亲的最好的朋友,我自然也希望她能够快些好起来。

未等冬茶说话,师父又含笑问道,“可是,姑娘似乎还有些事情没有告诉我。”

冬茶脸色变了变,沉声道,“那些都是家事,先生不会感兴趣的。”

师父语气坚定,“月儿她是我的故友,我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空气陷入了一阵沉默。

冬茶终于开口道,“也罢,我说,只求先生尽全力医治我的妹妹。”

师父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姑娘方才说过了医者仁心,我即为医者,自然会尽全力。姑娘也可以放下心来,关于鸣凤阁与你的秘密,我会好好保守。”

“我相信先生。”冬茶点了点头,望着师父问道,“故事很长很长,先生可愿细听?”

师父道,“愿闻其详。”

冬茶转过了身,望向殿外。

“从前鸣凤阁里有一个门人叫做阿若,阿若与其他门人不同,她无父无母,是雪茶妹妹在路上捡来的。雪茶待她很好,但这个女孩孤独惯了,不喜与人交流。雪茶知道她不喜欢和别人说话,阿若要出门,雪茶也命人不去阻拦她。她要干什么,鸣凤阁的人都不管她。可是,有一天阿若从外面回来之后,脸上挂了一道很明显的伤痕。但任谁问她都不说这伤痕是怎么回事,更加奇怪的是,之后每一次她从外面回来,都会带上几道伤痕。不仅如此,她整日就只吃几口米饭,连吃饭的时候眼睛都一直飘向远处,不知道在看什么。”

“后来雪茶就一直一直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阿若只是流着眼泪,什么都不说。那天阿若又像以前一样出门,雪茶悄悄从后面跟着她。阿若来到了城里最甜的蜜饯坊,买了一包蜜饯。她拿着那包蜜饯的时候,嘴角带着笑容,可眼神却异常空洞。她走到了一处宅院前停了下来,那个宅院没有任何匾额,阿若一直在扣着门,嘴里一直喊着,‘我带了蜜饯,很甜很甜,你快出来,阿白,你快出来。’可是她喊了好久好久,依然没有人给她开门,她就一直叩门,嘴角一直都保持着很甜很甜的笑容。她的笑容虽然很甜很甜,但她的眼眸里,却包含了很复杂很复杂的情感。”

“终于,有人给她开了门。来开门的是一位妖艳的女子,那女子衣衫不整,她一边系着腰带,一边斜眼瞟了瞟阿若,有些嫌弃道,‘啧,瞧瞧这平整的小身板,竟还敢来到这里。’阿若低下了头,语气很低很低道,‘阿白在吗?我找阿白。’那女子穿好衣衫,抚了抚自己的发髻,扭着曼妙的身姿向外走去,她出了门,回头唾了一口唾沫道,‘什么阿白不阿白的,真晦气!没舒坦就被搅和了!’说完就扭着腰离去。阿若静静地望着那妖娆的背影越来越远,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眼眸逐渐变空,‘阿白,是不是又开始喜欢那样的女子了?’那时雪茶便已明白,阿若那个傻姑娘,恐怕是在外面喜欢上了哪个风流公子。那个被她唤作阿白的,肯定就是那个风流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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