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寝殿之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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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羲虽早立了太子,但宁昭不过三十多岁,正值壮年,故而谁也不觉得太子会在短时间内登基。但现在宁昭伤情反复,严重到辍朝三日,众人难免考虑起皇储之事。

然而秦观月身为帝师,代理朝政,宁昭很有可能将身后事的安排全部托付给她。

身为太子的宁辰自然不急,因为他已经确信秦观月是站在他这头的。真正惊慌失措的只有恪王这边的人。

然而偏殿内,王总管跟秦观月说的事却是另一件事。

“让我给浮云山写信……这是王总管自作主张,还是陛下昏迷前的吩咐?”秦观月问。

王总管讪笑一声,“陛下并未吩咐过,但这些年来陛下一直在给浮云山写信,但宫先生一封不曾回过,陛下也不曾强求。这次陛下伤情反复,又因凌云将军一事伤心劳神,以致昏迷不醒,太医说可以让亲近的人试着唤一唤陛下,说不定……”

“亲近的人?”

秦观月漫不经心地问,“外面有陛下的两位妃子,两位亲生皇子,难道不可以吗?”

王总管哭丧着脸说道,“帝师您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么?外面那几位哪有浮云山上的那位亲近啊?您……又不是不知道。”

秦观月没说话,转身走到了偏殿的窗边,模糊的视线里倒是能看到后面的御花园。

王总管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了一件东西,送到了她面前,“此物陛下命咱家物归原主。”

秦观月看了眼,是自己交给林鸿保管,而后让谢珩为自己翻案时用来面圣的那枚白玉环,也是她离开钦天鉴后,宫越让人送给她的。

“这龙泉玉环共有三枚,内侧各有一阴刻字,便是陛下与宫先生,以及……那位青王的名字。陛下十分珍重这枚玉环,却在宫先生的帝师大典上将其送给了宫先生。”

王总管双手奉上那玉环,“可宫先生的那枚玉环却怎么也不愿赠给陛下,却不想,宫先生将它赠与了帝师您。”

那日谢珩带着这玉环入宫觐见,王总管亲自看着宁昭是如何从病床上爬起来,又是如何急切追问这龙泉玉环的由来的。

待听谢珩说这玉环是秦观月托付之时,宁昭沉默了许久才对身边的王总管说道——

[他不仅将自己的名给了秦观月,连当年的一切情谊也都给了她,我若杀了秦观月,他必然此生都不会原谅我。]

他没有自称朕,只是一口一个我,王总管却早已习惯,只静静听着,而后便下令撤了秦观月的死罪。

王总管对眼前女子深深一揖,“陛下身居高位,难免多疑,可陛下看在宫先生的面上,对您已是极尽宽纵。且宫先生对您亦是不薄,还请您……从中代为转圜。”

秦观月接过那枚玉环,神色淡淡,“师父他老人家身体不好,离不了浮云山,这也是陛下从未强求的原因。”

“若实在不能来,写封信也是可以的!”

“我尽力。”

“那便多谢帝师了!陛下若是知道了,必然也会感谢帝师的!”

秦观月转身看向他,“王总管对陛下真是一如既往的忠心。”

王总管笑了声,“咱家从在王府时便跟在陛下身边了,说句大逆不道的,也算是看着陛下长大的了,自然一心只为陛下。”

“那想必你也知道陛下和我师父当年南下的事了?”

“……”

王总管笑容微滞,“帝师怎的忽然问起这事来了?”

“没什么,只是说到我师父他老人家,我便想起了自己当年被师父与陛下收养的事了。那时新月城遭逢瘟疫,满城尽亡,只剩下了个我,又恰好遇见了师父与陛下,实在是巧的很。”

窗外的寒风吹散了园子里最后一点花,花瓣被卷起四散在泥土里,转瞬被路过的宫人踩碾成泥,只剩下一片钻进了秦观月放在窗台上的掌心里。

王总管心头一松,笑道,“确实巧,那时沧州大水,陛下刚被先帝派去赈灾,想来正好途径那处,便遇到了帝师您,实在是缘分。”

秦观月握紧掌心的那片花瓣,淡淡开口,“是啊,真是缘分。”

寝殿内,恪王看着偏殿的门口一直没人出来,心开始提了起来。

云妃看出自己儿子的紧张,忙轻声安抚他,“没事,巳儿,你父皇向来最宠你了。”

恪王还没说话,一旁有人笑着开了口。

“辰儿啊,你父皇这回龙体欠安,虽说有帝师代理朝政,凤相扶持,但你身为太子,还是要担起应有的责任的,不可懈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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