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太子妃之死(2 / 2)
秦观月压根不信太子府的说辞。
韩令仪无疑是个懦弱的人,生在将门,却是个柔弱女子,无法继承衣钵,困于规矩和情爱,却不是个会轻易寻死的人,尤其是自己弟弟还在狱中之时,她更不会突然想不开。
“那封信里写了什么?”
“信在京兆府府尹手中,谢珩拿不到。”
……
蓝苑将马车赶得飞快,不到一刻就到了太子府。
秦观月匆匆下车,一眼就瞥见府门前韩迫的马,连缰绳都没栓,由下人牵着,她立刻迎上去。
“小的叩见——”
“镇威侯呢!”
“刚……刚进去了,说是要找太子……小的说太子在前厅接见——帝师!”
来不及多问,秦观月拎起裙摆疾步走向前厅,远远便看见那一口硕大的棺材横在前厅外,棺材盖被掀在一旁地上,韩迫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静静站在棺材前,双手扶着棺木,低头看着棺中的人,看不见神色。
“帝师!”
太子与京兆府府尹二人本来站在角落里,一见秦观月来两人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迫不及待地上前迎接。
“京兆府府尹邱子明见过帝师。”邱子明额头一层薄汗,神色迫切,“想必事情来龙去脉帝师已经知晓,太子妃虽是皇室之人,但按照规矩自缢之人是不得葬入——”
“信呢?”秦观月冷冷看向他,“侍女兰心临死前的那封信呢?”
邱子明一怔,下意识看向旁边的太子,太子则脸色一变。
“太子妃是不是自缢另说,就算真是自缢,其中缘由也该查明。”秦观月看向太子,“太子以为呢?”
太子躲开目光,“……是。”
秦观月不再理会二人,径自走向韩迫身后,目光落在棺中。
太子妃穿着一身绛色宫裙,长发披散,不着金银钗环,素净清秀的脸上不施粉黛,透着属于死人的苍白。她就那样悄无声息地躺在乌木棺中,脸上没有时常挂在脸上的勉强笑容,也没有怯懦哀伤,就只有平静。
她脖间一道紫黑色的勒痕,由下往上,延伸至耳后,符合自缢者的症状。
韩迫看上去很平静,但秦观月却注意到了他扶在棺木上的双手在剧烈颤抖着。
“侯爷……”她顿了顿,直接道,“我会奏请陛下,由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会审,一定会还太子妃一个公道。”
韩迫沉默许久,声音沙哑,缓缓道,“文人风骨矜傲,凡事求个公道清白。我非文人,我是武将,一身荣华起于战场,终于战场。战场上只有生死,没有什么公道清白。”
秦观月心头一震,抓住他的胳膊,“侯爷!”
她压低声音,急道,“侯爷请千万冷静,我知道太子妃之事对您打击颇大,可侯爷身后还有一整个侯府,还有小侯爷……他还在刑部大牢里!”
韩迫全身的肌肉紧绷着,扶着棺木的双臂剧烈颤抖,咬紧了牙齿,双目泛起赤红,哑声质问,“太子可有话……对本侯说?”
太子一震,按住颤抖的手,强装冷静道,“……太子妃早些时候就已病痛在身,本宫请了最好的大夫为太子妃诊治,说是……是先天不足,忧思而深,想来是最近为了征威之事烦扰所致。”
一阵寂静,只听得京兆府尹沉重而慌乱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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