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实获我心(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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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朱棣缓缓闭上眼睛问道。

“皇位。”朱高煦毫不犹豫的说道。

此刻,整个大殿一片安静,朱高炽看着朱棣佝偻的勉强支撑起来的身体,很是有些心疼。

“你觉得你配吗?”朱棣抬头,眼神恢复了平静。

“我不配,难道他就配了吗?他都没上过战场,是我跟着您九死一生,才有了如今,可天下太平了,您的皇位做稳了,您就不要儿臣了,父皇,他们都说您疼我、宠我,可是自从皇兄做了太子,开始辅政,每每在大殿上,您怎么看他,又是如何看我的,您自己不知道吗?我在你们眼里就像小丑一样,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我讨厌所有人看我的眼神,我要你们统统对我俯首称臣。”朱高煦像是压抑了很久的一只困兽,如今面目狰狞的指责着将他养大的人。

朱棣和朱高炽此刻看着几乎发疯的自己的至亲,脸上的表情很是心痛。他们都是朱高煦今日所作所为的推手。

“你抓了何先生?”朱棣缓缓开口问道。

“是,您让我事事都听他的,我照办了,但东宫之位不还是落到了皇兄的手里吗,父皇,他很不喜欢我,除了逼不得已要同我说话,他连一顿酒都不愿意同我喝,您为什么要派这样一个人来辅佐我呢?皇兄刚刚来京师的时候,是您亲口告诉我,说他身体不好,我要做好准备,可如今呢?您还是把太子之位给了他,那我又算什么,您自己的说过的话,又算什么?”朱高煦此刻不管不顾的质问着,似乎他也知道,从他说出要皇位的那一刻起,他与自己的父皇就不可能心平气和的聊天了。

朱棣一向对朱高炽的态度,让他早就习惯了,但亲耳听到自己与朱高煦的不同,他难免还是要伤心一下的,天下父母对于自己的儿女,大多做不到一碗水端平,但朱棣过分的太多了,当然比他更过分的是他的父皇。

这个时候何景明被带了上来,朱高煦一下子就慌了,他没让人把他带进来,他的计划还没开始呢,立位的诏书,他还没有拿到。

“陛下。”何景明行礼道。

“如今这个局势,你自己说说吧,你到底是谁的人?”朱棣问道。

何景明缓缓起身,看了看此时在殿中的父子、兄弟三人,对朱棣说道:“今日是太子妃进宫请安的日子,她在场,事情更好说开。”何景明的这番话,让朱高炽有些许惊讶,前些时日,张绿衣说与他有同门之谊,那都是离间计的一部分,可如今,他自己都有些怀疑,难道他们真的很早之前就串通好了吗?

“去把太子妃请来。”朱棣的担心也写在脸上,毕竟他们的师傅太白山人的大名,他还是知道的。

徐皇后不放心,非要跟着张绿衣一道来,但张绿衣却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她知道,她与何景明之间的了断就在今日了。

没人料到徐皇后会一道跟来,但毕竟人都已经到了,朱棣没觉得徐皇后需要避嫌,便直接开口问何景明道:“人都来了,你说吧。”

何景明行了礼,转身看着张绿衣问道:“小师妹可还记得我?”

“十六师兄威名远播,自然知道。”张绿衣回话道。

“知道,我出徒弟三年,在凤阳见过行及笄礼的你,真是让人过目难忘啊!”何景明笑着说道。

张绿衣自然知道这个过目难忘是什么意思,但殿中除了她,其他人怕不会那么想,她及笄时丑态百出,自是要让人过目难忘的,但殿中人此刻听何景明的语气,却带着一丝暧昧。

“我很想知道,十二岁的你,同十六岁的你,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不同?”这是何景明最想不明白的地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想要改变本性,是很难的,但很显然,此时的张绿衣早已不是他初见时的那个邋遢少女了。

“师兄,你如何看出我的本性呢?通过穿着吗?及笄礼那日,我确实出尽洋相,可你有想过为什么吗?我不会穿葛衣,很有可能是没见过呢?”张绿衣反问道。

“没见过,你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即便你的继母对你不好,以你爹的职位,你的日子也不会太差。”是的,张绿衣的父亲张麟官职不大,但也不小,像他这样等级的朝廷命官的家眷,即便是一个庶出的女儿,过的也不会太差,怎么可能十二岁了,还没见过葛衣呢?

“十六师兄见识远播,却是在父母子女和睦的人家长大的,见过不公,但想来见的还是少,我自出生就一个人住在张府后的茅草屋里,衣服只一件,三四岁上,祖母归家,看到我,很是心疼,把我养在身边几年,后来叔叔调任,我就有住了回去,别说葛衣了,针线我都是行及笄礼之前三天,才见到。”

朱棣自问很是不喜欢之高炽,但论薄待,与张绿衣的父亲、继母比,那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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