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人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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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的小丫头说:“我可以给你们做工,以工抵债。”

“不用了。”薛睿喆把摊在炕上的包袱收好,他说:“我主仆三人只期望你好好养伤,养好伤尽快离开。”

“薛公子……”小丫头有些激动,牵动了伤忙老实躺回去,她说:“我之前在厨房给夫君煎药,隐约听到你跟贵小厮说要收留我同夫君给你们做工。”

“不敢!”薛睿喆脸上露出一分讽笑,拱手对着两人道:“是我一时心善招惹了麻烦,现在只期望二位能高抬贵手放过我主仆三人。”

“薛公子,是在下鲁莽。”炕上的汉子软了态度,道:“只因你主仆三人皆是男子,我腿脚不便是个残废,狸儿又是弱女子,这才不得不防。”

“防人之心不可无,是我之前冲动不该接二位来我这里暂住。”薛睿喆再次拱手,“望二位身体好了尽快离开,感激不尽。”

主人家这样说了,夫妻二人还能怎么说?他们不是生来就厚脸皮的,也有羞耻心,现下只能暂时放过。不过姚大将军这一晚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起码这屋子里茶水夜壶都有,他不用特别折腾小妻子。

半夜他被尿憋醒,想喊小妻子,忽然想到她身上有伤,只怕会折腾他,只得去叫那主仆山人。

他这一动,屋里所有人被吵醒,四人围观他出恭,他再如何强硬的性格,此时都羞耻的想撞墙。

这一夜,姚大将军经历了一生中最复杂的心路历程,比在战场上被同袍出卖,差点被北蛮的大刀砍死还要跌宕。

他终于深刻明白,手底下那位行刑官在逼问那位背叛者时说过的话,他说:皮肉之苦是人都可以忍受,只是程度不同。但是真把人打个半残,气息奄奄,他能头脑清楚的把坏事交代清楚?不可能的。真正的酷刑是羞辱,人不会被残忍和死亡打败,那只会令他心性更加坚韧。但羞辱不同,他会让人疯狂地渴求死亡,以此来求个解脱。若是只交代过往便能结束被羞辱,那么他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姚大将军被那主仆三人如抬野狗一般抬起,并且由一人解开裤带……不能回想,只要一想,就恨不得不要下半身,不要再排泄!

第二日一早,主仆三人早早起床了。事实上,卧房里的所有人都起了,只是一个在蒙头装睡,一个趴着只动动脑袋。

房子里有五人,五个人都是沉默不言。

有人打水洗脸,有人起火早饭,薛睿喆洗过脸选择去外面溜一圈。冬日常常大雾弥漫,走在能见度不足三米的雾气中,薛睿喆有些茫然。

他回头看看来时路,全部被大雾遮掩;再看看去路,也是茫茫一片。这一刻他无比想回去,现代生活多么令人怀念,平白多得这二十年成长在现代也没什么用处……

无用的胡思乱想了一通,薛睿喆估摸着时间便往回走。饭做好了吧?想恁多也不如好好吃一顿饭,今日还挺忙的。

回到住处,薛睿喆看到忽然多出来的五个人。他有些愣怔,便见立方从厨房里出来招呼这五人。

“叔叔们,吃过饭一定帮咱们把活做利索。”立方笑着说。

薛睿喆立时明白,自己那个执行力超强的小厮又把昨天那伙泥瓦匠请回来了。

“咱们做活你放心。”其中一个汉子说道。

薛睿喆心思一动,想着自己要不要说两句?后又一想还是算了,别因为自己一时和善让他们把自己的东西做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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