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者(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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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马蹄反复踩踏在同一地方是什么感觉?开始是疼,你挣扎着想要躲避却被踩更多的地方,薛睿喆不记得自己被踩了多少脚,只记得自己疼到最后失去了知觉。

完全陷入黑暗时,他内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还能不能活?能不能活着再见一见自己的妻子,抱一抱自己的孩子。

醒来之时,薛睿喆朝着湛蓝的天际轻轻笑了笑。他曾以为自己会成为一个英雄,守着国门,将刀枪剑戟、兵戈铁刃挡在国门之外,却原来他连保命都靠上天的眷顾。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他在巨大的筐子里时而苏醒时而昏迷。这筐子他见过,是草原上的牧民盛放羊羔的,筐子上有属于动物的体味,开始闻的时候会恶心反胃,闻久了也能忍受。

能感觉被人带着走了很久,却始终没有见过救他性命的人,这日醒来他终于看到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头上扎着无数小辫子,缀着红色的珠子。一大一小俩人对视时,小姑娘惊喜不已!

然后这小姑娘就叽里呱啦的去喊人了,薛睿喆在北地三个月,有跟着一些老兵学习草原上牧民的语言。当然,因为时间短,学得一知半解。

只知道这小姑娘在喊她爸爸,告知爸爸“那个人”醒了。

小姑娘走了没多久,筐子周围便围了十数个男人,这些人除了衣服穿得不一样,其余皆是披头散发、胡子拉碴以及皮肤黝黑。

草原上的牧民们皆如此,薛睿喆倒也没表现出多么的意外。

他看到那个小姑娘站在一个汉子身前,扒着筐子边沿看着他。这一刻,薛睿喆有种自己是稀罕动物的感觉,羞耻感爆棚。

小姑娘的爸爸说了什么,薛睿喆一头雾水。见他不明白,那人又手舞足蹈的比划着说了一遍。

薛睿喆这才明白,这人是问他感觉如何。

他张张嘴,只发出一个奶音,还是竭尽全力地那种。薛睿喆怀疑,自己曾经发过高烧,不然嗓音不会如此。

那汉子从腰间揪下来一个水囊放到薛睿喆嘴边,只闻到那水囊上散发的味道他就不想喝,奈何自己如今身不由己只得张口。

果然,这水囊里装得不是水而是羊奶。

喝了一大口羊奶总算有所缓和,薛睿喆也在自己恢复语言功能的时间里分析了所有利弊。

这群人救了自己是救命恩人,却不能说明他们不会在下一秒朝自己拔刀。看他们的打扮也知道不是普通牧民,眼下语言不通打听不到什么,自己身上又有伤行动不便,出于安全考虑,眼下能做得就只有——装傻。

演戏这种事他其实驾轻就熟,就比如在薛宅的那十八年,他内心是个成年人外表是个小孩子,他装无助可怜的书呆子装了十多年,所以自认装一个被野马群踩到失忆的人不难。

因此,之后的几天,这群人在他嘴里只问到了名字。

他叫傅尧,是大周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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