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吓唬(下)(2 / 2)
谢徵缓缓的转过身来,面朝着他,忽而轻笑,“沈郎君,好久不见啊。”
沈文和望见她的模样,当下便怔住了,惊恐道:“你…你是…你是……”
谢徵向他走近,“我是阳侯啊!我是你当初明媒正娶的妻子!怎么?才不过三年而已,你便不认得我了?沈郎君果真薄情寡义啊,嗯?”
彼时沈文和亦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两步,他抬手,颤颤巍巍的指着谢徵,道:“你…你是人是鬼!”
“是人是鬼?”谢徵冷笑出声,“我是人是鬼,沈郎君难道不知?”
说着,谢徵又朝他逼近,“难道你忘了,我是怎么死的?”
沈文和吓得腿软,一屁股跌坐在草地上,他慌不择言,直道:“杀你的人是义兴公主,不是我!你若要寻仇索命,找她就是了,何必来缠我!”
“没错,杀我的人是她,可当初,她拿来杀我的那把刀,可是你递给她的!”谢徵说至此,两眼已通红,就那样恶狠狠的瞪着沈文和。
沈文和又急忙找托辞,解释道:“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是罗淑仪和义兴公主!是她们逼我的!还有…还有陛下,是陛下要杀你,因为你功高盖主,已经威胁到他,所以他要杀你!我是奉命行事啊!阳侯!他们要借刀杀人,要我做那把刀,还要我亲手杀了你,可你我一日夫妻百日恩,要我杀你……我哪里下得了手啊……这一切都是他们策划的,从给你写休书,到我递刀,我做的所有事情都绝非本愿,我是被逼的!尤其是义兴公主,是她亲手杀了你,你如今要寻仇,只管去找她就罢了,可不能来找我呀……”
谢徵愈听愈心寒,她哂笑:“被逼无奈?奉命行事?你与他们合谋害我,如今三言两语,便想全身而退吗!”
说着,谢徵又朝他逼近,沈文和吓得坐在地上蠕动后退,玉枝站在他身后右侧,忽的拔剑架在他脖子上,说:“素闻沈驸马同义兴公主夫妻感情甚笃,原来遭了难,沈驸马照旧还是成了薄情汉,此事倘若义兴公主知道了,怕是又要‘易夫’了吧。”
义兴公主闺名“易夫”,取这样的名字,本意是要她平和待人,可如今却有了这样的涵义,究其原因,怕也只能怨她三度易夫了吧,如今这沈文和,可不是头一个与她婚配的男人。
沈文和感受到冰冷的刀剑架在脖子上,给他带来的恐惧,他深知自己已经是死到临头了,此刻便已吓得脸色惨白,在初秋的习习凉风中,依旧是满脸密密麻麻的汗珠,他僵硬的拧过脖子向后看去,望见那蒙面女子的目中,尽是杀意。
眼前一黑,沈文和陡然倒下了,玉枝无趣的收回剑,道:“真是个胆小怕事的懦夫!这等鼠狼之辈,娘子就该准奴一剑了结了他!”
“那岂不是便宜他了?”
谢徵取了朝天子递给玉枝,玉枝接来将粉末兑了些水,一滴不漏的灌进了沈文和嘴里,随后又将他翻过身来,谢徵取来银针,完完全全的扎进了他后颈处的哑门穴和风池穴,此二处皆是死穴,银针入体,若不拔出,人便会昏迷不醒,再有朝天子这样的药加持,沈文和恐怕再难苏醒,且气息若有若无,同死人无异。
她倒想看看,沈家是如何处置这个半死不绝的儿子的,是遍寻天下名医救治,还是直接送入黄土。
玉枝将沈文和拖去了水边,一半身子滑入水中,一半身子留在岸上,佯装他是被青牛拖进水的。
谢徵临走时又回首望了他一眼,云淡风轻的说:“这样的恶人,该慢慢折磨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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