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查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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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隅中,大约巳时,桓让便出了门去,临走时还嘱咐了门房,说道:“我出门办些事情,若是大哥问起,你便同他说一声。”

门房应允,桓让这便徒步走至武陵王府,一路上都提心吊胆,一步三回头,鬼鬼祟祟的,生怕撞见熟人。

他到了武陵王府,又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见四周无人,这才放心上前去,同把守在府门前的部曲说道:“我是桓让,桓仲璇,奉武陵王殿下之命前来赴任长史一职,烦请通传。”

部曲将他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而后就道:“你等着。”

说着,就进去匆匆忙忙寻到萧晔书房去,站在门口向萧晔禀道:“禀殿下,外头有个叫桓让的人,自称是奉命前来赴任的。”

萧晔正和刘放商讨正事,听闻桓让来此,本能的愣了一下,时隔数日,他似乎都不记得这茬儿事了。

如今听到桓让这名字,方才记起他来。

刘放挖苦道:“没想到他还真来了!”

萧晔亦是嗤笑一声,他道:“你去把他带进来,安排他到旁边的屋子里看看文书,熟悉熟悉朝中政事,若他问起本王,你便说本王被父皇召进宫去议政了,还没回来。”

“是,”刘放应了一声,就见萧晔起身出去,往后院方向去了,他紧接着也带着传话的部曲前往府门口,果真就见桓让站在那儿,他正来来回回的踱步,似乎很是焦虑。

“桓二郎来得可真够早的!”刘放站在大门里侧,言语间阴阳怪气的,叫人一时间分辨不出他这说的究竟是反话,还是真心话。

桓让也听不出他的意思,索性也不管不顾了,便直接向他行礼,拱手作揖,客客气气的唤:“刘主簿。”

刘放仍然站在府门里侧,也不迎出来,就只冷脸同桓让说道:“随我来吧。”

说罢,他便转身又往府内走,桓让仍是一副畏首畏尾的样子,又左顾右盼,几次三番的确定了附近没熟人看见他,方才跟着进去。

他跟在刘放身后,刘放仍没给他好脸色,一板一眼的说道:“你既是王府的长史,自当为殿下效犬马之劳,朝中事务,也需尽心竭力的为殿下分忧。”

言外之意,便是给桓让下了命令,往后党派之争,桓让必须得帮扶武陵王,桓让自是听懂了,他连连点头,应和道:“刘主簿说的是,桓某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刘放闻言心中却是不屑,想这桓让与殿下不过一面之缘,此番就任王府长史,还什么好处都没捞着呢,就张口闭口的说能为殿下赴死了,真是虚伪得很!

且不说此人与桓陵、谢徵的关系非同一般,就是寻常人,一来就说这话,也着实夸张。

他嘴上也没说桓让虚伪,只是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笑眯眯的同桓让说道:“要想从殿下这儿捞到好处,可千万不要胳膊肘往外拐。”

刘放话里有话,言不尽其意,更是笑里藏刀,纵使桓让没有二心,如今也听得有些心虚了,他也总算信了桓陵的话,官场险恶,明争暗斗,处处都是陷进,试想小小的武陵王府尚且如此,更何况朝堂呢?

“下官明白,”桓让虽厌恶刘放这样轻蔑的态度,可自己初来乍到,也不得不低头,便还是毕恭毕敬的。

刘放似笑非笑,言道:“你我平级,无上下之分。”

说着,又继续往前走,桓让紧随其后,跟着他来到一个小院子里。

刘放推开书房旁边那间小屋子的门,领着桓让进来,言道:“往后,这里便是你的办公之处。”

桓让跟着进屋,一进来便感受到一股阴凉,看这屋里,竟比屋外还凉,怎么连个暖炉都没有,还昏暗昏暗的,条件着实苛刻。

刘放搬来一堆书册,不轻不重的放在书案上,言道:“这些书,你先看着,熟悉熟悉规矩。”

书案上都落了灰,这一堆书册上也铺了满满一层灰尘,桓让捻着手指掀开书页,而后就问:“为何不见殿下?”

刘放说道:“被陛下传召进宫议政去了,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回来,他知你今日会来,便叫我在府中等你到任。”

桓让听罢,心下暗暗思忖,如若武陵王当真出门了,府上的门房岂会不知,想他适才到此,那守门的部曲可没同他说武陵王不在府中啊!

“哦,”桓让讪笑着点了点头,他心知萧晔避他不见是何缘故,无非就是怀疑他并非真心实意投靠自己。

“你在此看着,有什么不懂可以来问我,我就在东边尽间的书房,”刘放说罢,就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却又回头,嘱咐道:“对了,往后早上是巳时上职,午时下职,下昼是未时上职,酉时散职,记住了!”

“是,多谢刘主簿,”桓让颇是谦卑,又不忘拱手向刘放作揖。

刘放却无任何回礼,仍旧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样子,这就转身走了出去,连门都不知带一下。

桓让望着门口,阴狠狠的瞪了一眼,心中暗骂起来,想刘放那厮,也不过就是个主簿而已,有什么了不得的,竟也敢同他颐指气使!

刘放安顿好桓让,便去往后院找寻萧晔。

彼时萧晔正坐在后院的明间喝茶,见刘放过来,就漫不经心的问了句:“都安排好了?”

刘放点了点头,回道:“安排好了。”

萧晔又问:“他怎么说?”

刘放哂笑:“此人心比天高,却郁郁不得志,如今殿下给他这个机会,他自是紧张得很。”

萧晔放下手里的茶盅,似乎有些惆怅,言道:“可他到底还是跟谢徵走得近,先不忙给他差事做,探清楚他的忠心才要紧。”

“此事也急不得,得慢慢来,”刘放半弓着身子,一副谄媚之态。

萧晔长舒了一口气,只道:“你看着办吧。”

说罢,他便站起身来,转身往里屋走去,刘放作揖:“下官明白,”而后也自行退下。

式乾殿内,萧道成休沐了十数日,久未办公,今日陡然上朝,竟有些不适应了,是以一回到式乾殿,便瘫坐在金丝楠木椅上,像是泄了气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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